贴在门外的一张白纸上赫然写着“等你哟”三个大字,这可把另一屋里的雨竹气坏了。
不仅自己人被打了,还敢明目张胆地挑衅,她刚想出去找人教训教训,可是转念一想,这位新来的姑娘到底什么样的背景竟敢如此嚣张?现在贸然前往,万一惹到不该惹到的人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她对恬恬说:“今晚你先休息,明天去找掌事的姑姑问问这丫头竟然什么来历,探探虚实。”
“那她打我就白打了吗?”
“哼,你看她门上贴的字吗?你现在敢过去吗?”
“这个……”没有了雨竹撑腰,她自己是万万不敢过去的。
“来日方长,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庭院深深,月光如水,照得揽秀轩的青瓦仿佛铺上了一层银霜。安静的院子里,唯有清风拍打着窗户,搅动着每一个不曾入眠的思绪和一双双八卦的眼睛。
茵雯门前贴的那张纸,好像一道符咒,镇住了那些魑魅魍魉,让这夜平静的有些诡异。
不过萧艺蒙这一夜睡得到是踏实,原本受伤加风寒,又折腾一天,体力早就透支。可经过胡大夫妙手回春的治疗,竟然康复得迅速。美美地睡了一大觉,等到日上三杆醒来时,精力已恢复了大半。
她伸了一个懒腰,想去叫茵雯,可是茵雯并不在房中。
试着活动一下身体,除了身上的鞭伤略有疼痛,别的并无大碍。
她下地准备洗漱,顺便观察起这个小屋来。这是个普通的里外套间,东西各有一张床。无论桌椅床凳还是用品器件都十分的精致、华美。
一个小小秀女的房间都如此漂亮,那皇帝住的地方岂不是更得富丽堂皇、奢华无度?
床边不远处,正好有一面铜镜,萧艺蒙过去照了一下。别说,还真的吓了自己一跳。
红肿的地方消了一些,颜色还是深浅不一,一条一块的看起来像美洲豹。受伤的皮肤,有些地方还未愈合,血液凝结起的血痂狰狞的像一条条虫子……
算了,还是别看了,要不然早饭真吃不下了。
前世的萧艺蒙谈不上美丽漂亮,她身材普通,脸蛋普通,气质普通,整个一个“三普女孩”。
她也曾幻想穿越后可以有一副绝世的容颜,可残酷的是这个世界连个“美颜”都没有。幸好不用发朋友圈,要不然没有滤镜的日子怎么活啊。
挣扎在自己样貌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争吵。萧艺蒙推门出去,正看到七八个女孩围着茵雯叽叽喳喳地叫着什么。
茵雯端着一个餐盘,红着小圆脸,想要分辨什么,可是根本插不上嘴,蹲在那里委屈地哭了起来。
“大清早,哪来的乌鸦乱叫!真是惹人闹心!”萧艺蒙高声问道。
这一嗓子,还真把众人镇住,其实她们也早就看到萧艺蒙出来,故意不理她。可是没想到被她这么一顿冷嘲热讽,立刻有人忍不住了。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昨晚那个丑八怪。”一个女孩道。
“说谁乌鸦呢?你的声音才难听呢。”另一个女孩跟风。
萧艺蒙并没有答话,而是把目光投向恬恬挨着的女孩。
那女孩身着芙蓉色紧袖轻衫,下裙摆缠云叠枝的图案,身材修长,面如秋水,站在那里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味道。
“说话啊,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又有人嘲笑。
萧艺蒙慢慢地走到人群当中,把她茵雯扶了起来:“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
“什么叫欺负,明明她是做贼心虚,不敢让我们进屋去搜。”刚才嘲笑她的女孩说道。
“她们说是我偷的东西,还要进屋去搜,我怕打扰你休息就和她们争论起来。然后,然后餐盘就掉地上了。”
果然,茵雯餐盘里的东西已经洒了一地,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收拾。这种事不言而明,明显是她们故意打翻的。
“哦,还是昨晚的事情啊,那就让她们去搜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萧艺蒙大方道。
一旁的恬恬以为萧艺蒙看到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害怕了,立刻来了底气:“哼,姐妹们,我们好好搜搜,一定把雨竹姐姐的簪子找出来。”
“是吗?你怎么这么肯定东西就在我的屋子里?”萧艺蒙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茵雯回到廊下,完全不顾众人的目光。
“不在你那还能在哪?别的屋子我们都搜过了。”恬恬气呼呼道。
这一句让萧艺蒙心里有了数,看来这雨竹怕是轩中最霸道的主儿,每个人屋的姑娘都被她们欺负过。只要找好时机,定让她们翻车。不过眼前的事情也要解决。
她抚摸着廊下的柱子细细观瞻。这揽秀轩建的真是十分的巧妙,三十六间屋子各不相同,或前凸或后藏、或上临或下倾,摆列的错落有致。有些房间前面有池水小桥,有些房间旁边有花草秋千,有些房间窗外有石径野灌,各有特色,可以说一步一景,景色各异。
但这些屋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被一条长廊连贯,像一条小溪穿梭于各个星辰之间。
雨竹看到她还有心思观赏景色,便向恬恬使了一个眼色,恬恬立马带人就往屋里闯。
萧艺蒙也不阻拦,只是幽幽地说道:“这里的景色到是不错,只是建筑材料有些老旧,恐怕经不起你们这般折腾。若是进去时被什么东西绊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哟。”
恬恬闻言微微一愣,别人不知何意,她可是心有余悸。
“雨竹姐快进去吧,咱们这么多人呢,她还敢动手不成?”一个绿衣女孩说道。
话音未落,萧艺蒙飞起一脚,正踢到廊檐下的一根柱子上,“咔嚓”一声,柱子应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