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齐小异和任同通电话时将夏栾的事大致说了一下,期间任同一直安静地听着齐小异有些唏嘘的表述,只偶尔在齐小异的追问下发表一下他的看法。
比如在被问到“如果你碰到夏栾那种情况,会不会选择去盗墓?”时,任同一开始坚持表示这种假设不科学,不予作答,后来在齐小异软言细语的攻势下败下阵来,沉默片刻后道:“如果他觉得他的女友是为了良好的物质条件才和他在一起,那么为这种女人冒险是愚蠢,如果他们真心相爱,那么放弃陪伴怀孕的爱人去犯罪更是蠢上加蠢。而我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齐小异被任同这一连串的蠢震惊了,有点难以想象电话另一头他是怎么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段话,还没消化完又听他说:“不过我还是要指出,你这个假设完全没有道理,因为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齐小异差点想问他你是柳下惠吗,要不怎么能保证不会有这种情况?想想还是忍住了,这么问好像有些太不矜持了。
“为人父母是一件很伟大,但同时也很艰难的事,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仅仅因为一时的欲望就让不能选择父母的孩子来到世上,我觉得是很不负责任的表现。”任同说完后才觉得这话说教的意味太重了,而且说给齐小异听好像在暗示什么一样,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想要挽回一下,“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你不要想太多。”
怎么感觉越描越黑了。
齐小异都能感受到从电话另一边传来的窘迫,她憋笑道:“嗯嗯,我知道你只是就事论事,我没多想。”然后又把第二天要去找夏栾的恋人和儿子的事说了,也算是让任同松口气。
“你说他的女友叫什么名字?怎么写?”恢复安静聆听状态的任同在听到于如英的名字突然出声。
齐小异不知道哪里引起了他的注意,有些不知所措地重复了一遍。
“然后这个于如英,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儿子?”得到齐小异肯定的回答,任同做了一个深呼吸,有些难以相信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我应该认识她,她是我大学时一个学长正在追求的对象。”
任同的这个学长叫孙之康,比他高两届,两人在大学时都是跆拳道社的骨干,毕业后虽没有进同一所医院,但仍保持着联系,时不时还会出来切磋一下。
而孙之康和于如英的相识也很有戏剧性。孙之康是他所在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平时工作非常繁忙,连吃饭都没个准点,根本没有时间解决个人感情问题,本来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但女方受不了他经常约会到一半被叫回医院,三天两头闹脾气。在一次赔礼道歉时,孙之康在于如英开的花店订了一束花,但女方不接受也就算了,还对来道歉的孙之康破口大骂,甚至波及到来送花的于如英,一直好脾气的孙之康终于忍受不了女方的无理取闹,先向无辜受牵连的于如英道了歉,然后当场和仍在数落个不停的女方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