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快回来了,妈妈快回来了。”威廉总是这么回答,他自己也惊慌失措。
“克拉文,你的脸怎么这么难看,让我摸摸你的额头。天啦……怎么这么烫?”一名使女注意到克拉文。
“我没有!我很好!”克拉文固执的叫道。
“你弟弟需要休息。”这话是对威廉说的,然后使女又对旁边的一名医学顾问道,“能给这个孩子配点安眠的奶茶吗?”
“我不喝,我什么都不喝,不要给我这些东西,我要呆在这里!”克拉文抗议着,他的反抗却越来越无力,他觉得天花上的吊灯都在旋转,然后,他也倒下了。
“诸神啊,小克拉文摔倒了。”
“没有事,他太疲倦了,有点受凉,睡觉就好了。”
“让我来照顾这孩子吧,我把他抱回房间,我会陪着他的。”
克拉文模糊听着人们惊呼着,议论着,还有人在摸他的脸和嘴,一定是米莎,只有姐姐才会这样摸他,这么温柔的。卡文高是个骗子!克拉文被睡梦侵占的朦胧间,他怨恨地断定着。我在这个世界,像只蝼蚁一般渺小脆弱,卡文高是个骗子!
“气温很低,也许是件好事,伤口没有溃烂。”一个穿院士袍子的男人小心检查着高卢的伤口。
“高卢大人的体温很高,这会把他有限的那点意识和生命烧光的。”另一个泰神教的神甫说着。
“用冰水,用绒布浸透,覆盖在大人的额头上,希望能守住他的意识,让他度过危机吧。”院士说道。
“让我来,我来。”这是米莎姐姐的声音。
“米莎,别逞强,听我的,你休息一会儿,睡一会儿吧。”这是威廉哥哥。
克拉文像个幽灵一般,浮在城堡里,随着一股未知的力量飘移着,他惊叹自己不是睡觉了吗?怎么还在城堡里游荡,还洞察着各个角落。
看,外面的天空阴暗灰冷,北风呼啸着吹着守城的武士们,家族的高级护卫们忧心忡忡守侯在城堡各处,默默无语,神色惨然。
看,父亲房间外面那扶着墙缓缓挪动的是亨伯特,他挣扎到距离房门不远处坐下,坐在两名卫兵对面,他的腰间又佩带了匕首。自从他受伤后,他这是第一次重新装备武器。他的眼里带着悲伤,眼圈发红。哦,亨伯特。
看,疯狗在城堡的护墙上如一尊石头雕塑,手里握着巨大的刀杖,北风吹拂着他的胡子和长发,他眺望着空寂的长街,面带愁容。
几名席可法家的骑士们聚集在餐厅和酒廊里,壁炉的火烧的通红,却没有往日热闹的气氛。人们私下里议论着,或者担忧着高卢大人,或者担忧着席可法家,或者担忧着自己。有些雇佣来的武士和自由骑士在互相试探着询问,更有一个武士问道,如果高卢大人真的醒不过来,那该怎么办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