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旧黑暗。
黯夜的迷雾漫天盖地。
舞,还是桑巴。
盛装的舞步痴情缠绵。
于晴今天穿着那件淡黄色的吊带,下半身穿着那条不对称的褶皱斜裙子,在音乐的沐浴下象一只蝴蝶旋转飞翔,萧折浪此刻就象童话中的王子,带着微笑,去牵动爱情的风筝。能把火热的桑巴跳的如此唯美,不是因为他们舞技高潮,而是有太多的过往,压抑已久的深情在这一刻点燃,如此璀灿。
大厅里虽然拥挤,可是绅士和女士们都自觉紧凑着,让出一块自由的空间,大厅里依旧没开灯,一柱圆形的灯光只跟随着他们的脚步,毫无疑问,这一刻,他们就是主角。
两人纠缠着,追逐着,旋转着,却都没有说话,因为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所有的千言万语,你情我爱,都在这音乐中,舞步中。萧折浪已经明白,上次在电话里,董依依和谁说话,下午在机场,劳伦斯所谓的任务又是什么,他完完全全的可以真切的触摸到亲情、友情、爱情,其实这些都在每个人心里最柔弱的地方,真实的存在着。
这时就连对萧折浪没有好感的朴英姬也被这美丽的画面感动了,如果说这个大厅里,还有人有遗憾,那只有一个人了,本来她以为她将会今晚的主角,在王子的手心起舞,象雪白的睡莲绽放,用那完美无瑕的美丽打动每个人的心灵,成为今晚当之无愧的罗马公主。
一小时前,萧折浪曾经要过奖励,她没有表示,就是准备与他跳这第一支舞,然后告诉他,这就是奖励,可是现在看来,这根本什么都不是,这就是笑话!
当听说马上还要有教皇的使者来为她戴上金色的花冠时,林若蓝再也无法保持她一贯的平静,甩开身边董依依挽着她的手臂,奋力挤出人群,快步回到楼下房间,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看着外边广阔的世界,遥远的灯光,让寒冷的风打在自己的脸上,心里紧压着的郁气这才放出不少。
“怎么了?呵呵,我们的大美女吃醋了。”
林若蓝知道是董依依跟来了,不过她也不想否认,大家都是女生,都知道心里的想法。
“若蓝,不就是跳个舞嘛,没必要生气吧。”
“依依,他不和我跳没关系,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他也要和你跳的嘛,那个女人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是她?”
“若蓝,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于晴,其实算起来还是折浪的第一个女人,虽然我也是只知道一些只字片语,但是我想他们的故事一定很曲折。”董依依拉过林若蓝的手继续说着,“其实我们早知道今天的安排了,于晴她也推托说她不配,可是这不是为了给折浪一个惊喜嘛,本来花冠也是一人一个,可是教皇那个死老头,小气鬼,只肯给一个。”
“呵呵。”林若蓝笑了,“人家基督教的教义就是一夫一妻制,怎么可能这样变相的赞同你们胡来,你们就真的愿意这么多人分享他一个?”
“那有什么办法,他这个人那么出众,那么有本事,能力又那么强。”董依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都红了,“如果象正常人一夫一妻,那是远远不够的。”
“不对,你说的都不对,那些不是借口,你们有爱嘛?我只知道,爱情是自私的,独享的,怎么能因为这个,因为那个,就可以与别人分享属于自己的爱情,还是很多女人,萧折浪以为他是皇帝嘛?”
“若蓝,我们之间当然有爱,我们每个女人都是有思想有意识的正常人,为什么可以接受别人都不能理解生活?折浪他不是皇帝,我们也不是被他胁迫,更不是为了获得名誉地位,把我们能紧紧粘在他的周围的只能是爱,也只有爱,更深的爱。”
“荒谬,如果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每个都象他这样,那这个世界不是又回到了封建时代,成了男人的附属品?我们女人的地位权利不是又倒退了几百年?”
董依依笑笑,“别人的事我不管,女权问题跟我们谈的话题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我们觉得萧折浪是个超级好男人,哪怕只分享他的一小块爱情,也胜过其他男人的全部,这就是我们的选择,我们乐在其中。”
“天呐,你们这些女人,都是疯子。”林若蓝实在接受不了她的话,哀号一声,想起自己的身世经历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我的家事我和你说过吧,我爸爸才两个女人就闹的鸡飞狗跳,鸡犬不宁了,你有没想过未来你们的孩子会象我这样。”
“你家的事听你说过,最主要原因就是在一夫一妻上,如果可以娶两个老婆,你爸会跟你妈闹嘛?而且你爸也不是萧折浪,萧折浪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跟我们闹的,我们还没有正式举办过婚礼,也都没有孩子,我想我们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的。”
可能是董依依的言论有些惊世骇俗,林若蓝好象被点了穴一样,一时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你,你,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你一个人想一想吧。”董依依起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说:“若蓝,如果你真的喜欢萧折浪就尝试着接受这样生活,我们就象一个大家庭。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这样,那大家还是好朋友,你也可以摆好自己的位置,省得老吃莫名其妙的飞醋。最后,提醒你一下,不要尝试想挤走我们所有人,然后独霸我们的男人,那是不可能的,谁都办不到。”
林若蓝没有说话,其实她跟着萧折浪来到罗马,就曾经想用自己的大明星身份,用自己绝伦的美貌,让其他女人们自惭形秽,主动离开萧折浪。就算有一两个不自觉的,林若蓝也不怕,她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为了萧折浪这样的好男人,值得一战。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想错了,人家不比自己笨,看样子,早明了自己的目的了,不过人家没说,也没反抗,因为她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谁也办不到。没有人可以独霸萧折浪,就算自己也不行,看来是这样的,选择做普通朋友,还是成为他的后宫之一?好烦呐!
一层之隔的楼上大厅里的灯光又全部亮了起来,照的每个有着阔金边的盘子都异彩纷呈,好象是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
头顶无数个三角和十字架组成的金色花冠,于晴正和萧折浪携手握着一大瓶的香槟,把那晶莹的液体倒进玻璃杯金字塔的最顶端。于晴脸上绽放着笑容,事后被邀请的她的那个室友说,那晚你真是美极了,于晴说,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一刻,萧折浪告诉她,你的幸福才刚开始。
再好看的电影终有剧终,再热烈的宴会终有散场的时刻,一切喧闹的结局都是沉寂。散场的音乐声中,尊贵的宾客们纷纷走到门口,和主人们告辞而去。
萧折浪又看到了熟人,“英,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