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年此言一出。
整个议事厅内,顿时变得躁动了起来。
李会长要让出位置了?
上次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一时之间,议事厅内,二十一位舵主的脸上,一个个都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虽然,这些人,大都是李松年的弟子,可谓是嫡系。
但,身为舵主,说不向往会长的位置,那是假的。
只不过,庞世荣作为协会的总舵主,又是李松年的首席大弟子。
他作为李松年的接班人,乃是理所应当。
更何况,庞世荣的一身太极功夫,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完全可以接替师父李松年的位置。
所以,这些人,即便是眼红会长的位置,也只能是在心里面想想而已。
毕竟,他们这些人,跟庞世荣比起来,资格还是差了点。
而此时。
当听到自己的师父李松年,直接开门见山,当着协会全体舵主的面,说要让出会长的位置。
说句心里话,庞世荣的内心深处,还是比较激动的。
只不过,庞世荣今年也五十多岁了,多年的太极生涯,早就练就了一副荣辱不惊,遇事不慌的心境。
虽然,此时的庞世荣,内心之中,感到无比的激动和期待,但,脸上却是表现得波澜不惊,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样。
因为,庞世荣不想被师父看出,他有心想争夺这个会长的位置。
“李会长,天海市太极协会,一直以来,都是由您在主持具体事宜,并且,李会长身体健朗,德高望重,受到大家伙的尊崇,为何,突然宣布要让出会长的位置?弟子十分不解。”
庞世荣此时端坐在师父李松年的旁边,虽然心里很想跟师父俩人换一换位置,但,嘴上,却是朝师父恭维道,不敢有半分不敬。
而此刻,庞世荣的这一番话,在其他二十名舵主的耳中听来,却是一个个忍不住暗中冷笑,心里跟明镜一般。
哼~!
虚伪的家伙!
你就装吧,明明早就对会长的位置窥觑已久,却偏偏装作一副舔狗的模样,实在是太虚伪了!
谁不知道你庞世荣,乃是李松年的首席大弟子,跟了师父二十余年。
等李会长年事已高,退位让贤后,这个会长的位置,迟早还不是你庞世荣的?
此刻,除庞世荣之外,其余二十名舵主,心里面都是对庞世荣的虚伪,感到有些恶心,认为这家伙太能装了,实力是有,但,有时候的做派,却让人感到极为的不耻。
没办法,会长的位置,只有一个,一人上位,其余的人,只能是羡慕嫉妒恨了。
这时,坐在庞世荣一旁的李松年,先是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抿了一口茶,而后,才开口缓缓说道:
“世荣,我的身体,虽然还算健朗,但,岁月不讨人,年龄毕竟已经是老了,
再者,华夏太极文化,博大精深,高手如云,今天,在秦家别墅,我遇到了一位小友,他的一身太极功夫,令我都自叹不如,
所以,我才当即决定,把会长的位置让出来,让你们这些年富力强的弟子,能够继续集百家所长,学习真正的太极功夫,从而将太极发扬光大。”
李松年此番话说完之后,整个议事厅内,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师父,你在秦家别墅,竟然遇到了比你还厉害的太极高手?
而且,还是一位小友?如此说来,那他的年龄,应该不大了?”
听完师父李松年的一番话后,作为首席大弟子的庞世荣,立马显得十分惊讶的朝师父问道。
庞世荣在人前,一般都称呼李松年为“会长”,这既是尊敬,也是一种态度。
而此时,当听到师父声称,他在秦家别墅,竟然遇到了令师父本人,都自叹不如的太极高手。
并且,还是一位“小友”!
说实话,庞世荣的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
所以,无比惊诧的庞世荣,也顾不上这里乃是天海市太极协会的议事厅了,直接改口称李松年为“师父”。
“李会长,您的一身太极功夫,早就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这在圈内,几乎都是公认的事情,
我实在是难以相信,在天海市,竟然还有比师父您,太极功夫更为高深的人?而且,还是一位年轻的家伙?”
庞世荣说完之后,另一名舵主也是显得难以置信的朝李松年开口问道。
一时之间,整个议事厅内,大家七嘴八舌,纷纷对李松年刚才的那一番话,表示有些难以接受。
要知道,作为天海市太极协会的成员,这二十名舵主,担负着维护协会声誉的任务,平日里,还是十分团结的。
这就跟以一些武道社,是一样的道理,平时,若是有其他人来踢馆,或者,是做出有损社团名声的一些事,里面的成员,往往都会是十分的团结,拧成一股绳。
所以,当听到他们的会长李松年,竟然声称,遇到了一位令他都自叹不如的太极高手时。
这些协会的舵主们,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不服气!
“唉~!你们一个个,就别我的脸上贴金了。”
此时,听到议事厅内,这些弟子们恭维的话,李松年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苦笑,接着道:
“我们天海市太极协会,虽然也是人才辈出,高手如云,但,说实话,今日在秦家别墅,见到那位年轻的小友之后,我才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恕我直言,今天在座的诸位弟子,在太极一途的造诣上,只怕,都比不过那位小友。”
李松年说完之后,脸上的神色一黯,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显然,他刚才的一番话,乃是肺腑之言,也是无奈之言。
毕竟,当着诸多弟子的面,说大家伙的太极本领,不如一个外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人,可想而知,李松年所要顶住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这简直等于是打自己家人的脸!
让这些协会的舵主级的太极长老们,脸面往哪搁?
“我不服~!
那个年轻人,出自何门何派?叫什么名字?
他为何能如此牛逼?”
果不其然,李松年的话音才刚落下。
议事厅内,一名年龄约莫有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便“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体挺得笔直,大声朝李松年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