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醉年书(寻情记系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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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看清楚了,是《寻情记》,不是黄易的《寻秦记》,也不是《殉情记》哦!

首先要说的是,这是一个系列,所谓系列就是不止一本书,《醉年书》只是这个系列的第一个故事。

所谓《寻情记》,就是寻找情感的意思。

提问:上哪里寻找?

答案:史书里!

这个系列里的男女主人公,还有配角,全是史书里有名有实的主儿。他们的名字、发生的事被记录在史册里,永远地留了下来。

然,总有一些是史书未曾载入的,那便是我要写的故事。

事先说明,我要写的是小说,不是在考证历史,更不是人物传记。所以我写的东西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可看的也正是这正史、野史中混杂的“寻情”故事。每个故事的最后我会附上相关人物的正史,那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有史可考的东西。希望读者在看完小说后,花点时间去了解一下,一是对历史人物的尊重,再者……说不定对你的历史考试会大有裨益。

头一个故事——《醉年书》,你会看到这些你熟悉的名字:李煜、赵匡胤、赵匡义,还有你不太熟悉的小周后、韩熙载、江正,以及从未出现在史书中的一些名字和故事。

准备好了吗?

开始说书了!

序 幕犹抱琵琶

琴声戛然而止,她的纤纤玉指放下琵琶,起身之间她已落落大方地停在他的面前,依旧带着绝色之姿。

“我可以帮你。”

“你?”再没有人比她更会弹这曲《邀醉舞破》了,这是他听过的最快、最美、最铿锵有力又婉转动人的破调了,快得简直让人觉得要飞起来一般。

他有点期待看她的舞姿,虽然那只在他的梦中浮现过。

“小看我?”她挑了挑眉角,手指攀上他书房中落满灰尘的经书,随意取了两本丢给他,“你随便问,随便考,但凡我有一句不熟或解释不通的,就当我的提议没说。”

不用考,他知道任何一本经书她都可以倒背如流,她就是在寺庙边长大的。别家的孩子以《三字经》、《弟子规》开蒙,她是从佛经开始识字的。

他不相信她的是——“为什么要帮我?”

“为了拿回我所失去的,就像你为了得到你想得到的一样。”衣袖撩过那些经书上的灰尘,它们看上去比那把很久未有人弹过的琵琶更显黯然。

他不明白,完全弄不懂她的心思,“你要恨,恨的也该是周家,怎么恨起他来?他可是你的……”

帝王之心充满诡诈,她心里明白若不对他说明了,叫他放下戒心,他是决计不会同她合作的。

罢了,与他明说了吧!

“这世上有个人让我忘了恨,让我像周家的小姐一般在爱里长大。她是这红尘中最大的美好,最甜美的记忆。可是,那个人毁了她——他根本不配得到她,可是他得到了,拥有了,却反手毁了她。那个人……那个人毁灭了我在这世上最深沉的爱,他让我重新活在恨中,我也要他今后的日子都活在无止境的痛苦中。而这世上,唯一可以把他毁灭的人就是你。”

颔首,他接受她的回答。

“你很了解他,如同你了解佛。而他尚佛,已崇尚到痴迷的程度,你的确是我需要的人。”

她不需要他的赞美,只要他的答复,“我们的合作可以开始了吗?”

“我会安排你进入清凉寺,他常去那里参禅,尤其是昭惠皇后薨后。”他发现他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眉头深锁,遂忙进入正题,“你将成为法眼住持的徒弟,接下来的事,你早做打算。有需要你可以通过卢多逊联络我。”

她浅笑,未施粉黛却已撒得满室春光。

他暗忖:若她也同两位姐姐一般出身,定能成为倾城倾国的绝色佳人。

然,老天却将她领上了另一条国仇家恨的路。

也许等到大业已成之时,他们会有另一番境遇。

收拾起不该的心情,他走向她的身后,望着前方艳艳的春色,“我会为你准备你所需要的一切,对我,你完全不用客气……”

“我想带走那把琵琶,我把它放在你这儿已经够久了,它想回家了。”她倒是真不客气,转身就向他讨要那把名师所制的古琵琶。

他取了锦帕擦拭着镏金的琵琶,“好马赠伯乐,好琴觅知音——你最是懂它的,它本就属于你,拿去吧!只是别让它出卖了你的身份。”

“不会,没有人比我更盼望这次合作的全盘胜利。”

她紧握琵琶,转身出了宫门。车马早已备好,她这就去江边,顺江南下,直入南唐。

身在画舫,心却早已远游。她散下一头秀发,剪刀一刀一刀绞去,她随手将乌发丢入滔滔江水中,眼见着最后一缕发被江水吞没。

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她自袖中取出那块泛黄的帕子,多年来她执意不看这上面的字句,虽然它们早已烙印在她的心中——

又见桐花发旧枝,一楼烟雨暮凄凄。

凭栏惆怅人谁会,不觉潸然泪眼低。

层城亡复见娇姿,佳节缠哀不自持。

空有当年旧烟月,芙蓉池上哭蛾眉。

“哈,哭娥眉……他也会哭吗?也会怀念她吗?不!太晚了,就算再多再美妙的悼词也都换不回她一丝的光阴。”

一把火焚了那块发黄的帕子和哀怨的悼词,她甩手将灰烬丢进江中。那一瞬间她见到比邻而驶的船上,有个人正紧盯着她。

她打起帘子进了船舱,但愿他什么也没看到——即便看到又能怎样?他会忘了她的,很快,就算再见面他也不会记得她——这世上的人大抵都是善忘的。

“爷,鱼做好了,您快点进来用饭吧!爷!”小厮明了走近主人身边才发现他正盯着紧邻的船呢!“爷,您看什么呢?”

起初是她绞头发的动作吸引了他,后来他听她念起那首词,他听过,这词是国主祭奠亡后的,她怎么会念起来呢?

“那条船上的姑娘绞了头发。”

“怎么会绞了头发呢?又不是要出家当姑子。”

那般绝色的容颜若是出家做了姑子可真是天都要可怜见了——韩醉年一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