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幽幽眸子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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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进了爱情大观园

女人感怀IQ属刘姥姥的档次,进了爱情大观园就找不到北。

女人在情感中永远是不清醒的,清醒的女人肯定是优秀的女人。

清醒的女人在女人中是绝少数,她是女人中的罕见的珍珠。光彩夺目的珍珠诞生在痛苦之中,它的成因是一颗梭锐的砂料嵌入蚌的软体中,蚌很痛,为了自我保护便不断分泌角质去包围它,久而久之厚厚的角质层便形成了圆润的珍珠。清醒的女人产生于对痛苦的反抗,最后成了女人的异类,犹如珍珠是畸形。

有个很善于思考的女人,她自得其乐地经营一个小企业,身家早过百万。她身边的不少女朋友情场失落万念俱灰一事无成,因此她对爱情戒备森严,牢牢地关闭着感情的闸门,将激情投资事业。终于年近30,她觉得自己事业也有基础能独立了,能对男人的爱情叫板了,心定神闲可以谈恋爱了,于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走进了她的心怀。当她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时,却方寸太乱,半辈子的人生经验顿时作废。他用情意绵绵的磁性男低音向她诉说自己的公司周转不灵,她便将自己的公司里将一笔又一笔的资金抽出送到他手上。最后那男的说要与她结婚共筑爱巢,要几十万买个房子,女的又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最后的本钱再加上到处向人借款凑够数目全部交了给他。自始至终地被爱情催眠,她连他结婚了没有、住在哪都不知道。最后男的掏空了女的感情与钱包,剩下女的一具空壳欲哭无泪。所有人都说她糊涂,但她是女人,又怎敌爱情恶魔温柔一刀呢?这个悲情故事并不新鲜,但很有时代感,它说明了很明智很独立的现代女人也会被爱情点中死穴。

女人对情感不清醒,但却很清楚。清楚是知道怎么样;不清醒是不知道怎么办。女人发现男人负心,一定是越怕知道越要知道,好像越怕鬼越要赶黑一样。这种心理的逆反作用越大,女人的调查行动越坚决,越要将男人或移情或纵情或偷情的事件的时间地点对象经过甚至其中的细微末节都弄清楚。越不想知道就越要弄清楚,越清楚就越痛苦,越痛苦就越没主见,越没主见就越到处寻找办法,越多办法就越不清醒。最后女人在清楚中干出糊涂事。那一天我们听到我们都认识一个自信而乐观的美丽女子突然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几刀或吃了大量的安眠药正在抢救,那凶手一定是爱情。用爱情去杀女人的看起来是负心男人,而实质上是女人自己杀死自己。用的也是爱情这把刀。如果要追究男人,只不过是男人的负心之槌将温柔的爱情打造为刀子而已,刀柄仍握在女人手上。对于女人因爱而沉没,男人也会有恻隐之心流几滴眼泪,但绝对没有一个男人会说这是他的责任——难道女人还不糊涂吗?

爱情是个美丽的无赖,它不仅不讲道理,当头一记闷棍打得你死去活来连sorry都没有就吹着口哨扬长而去,而且抛下的那个女人总是无法清醒过来。女人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有个女人很能干,她深爱丈夫,怀着爱情的美梦长期在外奔波。靠她的努力,买了高级的住宅并装修得特别舒服,她特别精心地为爱情布置了温室,准备与老公过上憧憬已久的日子。某天她突然回来到了新房子,发现自己亲自挑选的还未睡过的床上躺的竟然是另外一个女人。她伤心至极,拂袖而去,愤然离家。在外漂泊的半年多,她冷静思考,反复琢磨,并征求了很多朋友的意见,最后决定离婚。她怀揣着一套深思熟虑的离婚计划回家了,里边有律师关于财产分割的意见、离婚诉讼书、离婚协议等一整套文件,以及离婚后有关亲朋戚友的各种安排,甚至还为应急准备了一笔现金,其细致与周密相当于一个完整的“家庭政变工程”。但她一见到老公,他举手投足,他的音容笑貌,甚至他的呼吸鼻息,无一不挑起她的感觉,霎时间她的脑袋里只有他,计划一扔,什么都不管了,又投进他的怀抱。之后是后悔,后悔之后后悔,后悔当初一时糊涂以这种模式创造了女人。这就是女人,命中注定要被爱情扼住咽喉的女人。女人是没办法跟女人的天性较量的。

也有不认命的女人,这种女人是清醒的女人。清醒的女人有两种,一是不结婚的“单身贵族”,二是不生小孩的“丁克一族”。婚姻让女人粘贴于一个男人而失去自主与选择,令她任由爱情去作弄。结婚的一纸契约也把女人锁定,当爱情伤害她的时候令她没有招架的功夫;而孩子是爱情的骨肉,当爱情伤害女人时不仅加深这种伤害而且还会令她无法挣脱这种伤害,因为她对一个无辜的生命多了重责任,这是不能摆脱的责任,是在女人的血管里流淌的母性。清醒的女人都是受伤的女人,她在痛苦中觉醒。当命运把爱情这颗砂子摁进她的血肉中令她痛苦不堪时,她自觉无能力反抗,于是用自己的经历一层一层地把它包裹起来,让它不再刺痛她。爱情已转化为她心里的珍珠,不再在别人面前焕发光芒,只是夜深人静时把它拿出来抹拭一下孤芳自赏,并不与人特别不与男人分享。她的内心避开男人,避开爱情,也就避开人性的伤害,她不按上帝安排人妻为人母的模式去生活了。清醒的女人让男人觉得很可怕,男人绝不会去爱她。

清醒的女人不按规定的人生轨迹运行,但她也追求人生的享受。她会去交男朋友,甚至是亲密的男朋友,享受一下男人的呵护,但始终不会把心交出。她也要尝试当母亲的快乐。前不久,社会上掀起一阵有关“借腹生子”的争论,起因是有个女研究生“公开征腹”。她屡次恋爱失败,一是决定不结婚,但又要当母亲。她构思要将自己的卵子与自己喜欢的一个男子的精子在试管里结合,并物色一个女子注人受精卵代她怀孕生子。这一下引来专家纷纷发言,有学者说:从遗传学的角度说,这孩子的父母还是卵子精子的提供者。但法律专家提出反对:这是违法的,因为婚姻法反对“不婚妈妈”。言论莫衷一是。尽管女研究生有想象力和勇气,但这确实不可行,因为此举违背了现在的伦理和法律。这事件中,我们隐约触摸到清醒女人对人性的痛苦挣扎。有的清醒女人选择了另一条当母亲的道路,她们去领养孩子。据某市的儿童福利院统计,登记排队领养小孩的“不婚妈妈”占30%。清醒女人活在以人性的既抗争又追求的痛苦矛盾中。

清醒女人有清醒的痛苦,糊涂女人其实也有糊涂的快乐。清醒的女人总是绝少数,所以,激烈的爱情和壮烈的爱情悲剧仍在这个世界上到处灿烂开花,女人的生命仍在恋爱结婚生子的这个痛苦但正常的轨道上运行。

不提倡也不值得提倡女人的清醒,我们只是窥视一下生命的本质而已。既然糊涂可以快乐,那就难得糊涂吧。

如果爱情只是眼神鼻息、绵绵情话、山盟海誓、牵挂思念,没有了情人节玫瑰、生日礼物、烛光晚餐、泡吧、蹦迪、远足旅游乃至于时装香水、房子车子,那是多么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