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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最冷的初春

和相爱两年的男友分手后,我的心一直在休养,我阻止暗恋我的男人进入。在这个迷茫的社会,爱情已经越来越不真实。我的脸还很年轻,我的眼睛依然纯净。

白天在写字楼上班,晚上和朋友喝茶,shopping,上网写些自己喜欢的文字,有时也聊天。从没想到自己会在网上遭遇了一段美丽又忧伤的感情风浪。他叫H,是一家国际贸易驻港的副总。我们谈文学、谈纯音乐、谈对人生的感悟,那惊人的默契又有哲理的调侃,儒雅中带着几分自信,冷峻中藏着几分温柔,骄傲中带着一点脆弱,这一切都吸引了我。紫色的玫瑰在午夜慢慢地绽放。

两个月后,他打电话给我了。“Q,我们相见吧,我心的张力已经到了极限。”

H,我喜欢这种感觉,我怕失去这段美好。我犹豫地拒绝了。

我怕这段美丽见光就死。

我们就用电话、邮件、短信倾诉着彼此的爱恋。虽然抓不住他的手,我却闻到了玫瑰的芬芳。

一天,我的手机响了,低沉的声音从飘着歌声的车里飘来。“Q,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回香港,今天下午的飞机。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可是我正在上班,抽不出时间。

下午。“Q,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你要好好的!”

“我会想你的。”

5点。“Q,如果有你的照片就好了,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要和你在一起。”

5点30分,我走出了沉闷的办公大楼。街头的树光光的,随风摇曳。天很阴,就像我的心。我忽然感觉这座城市已经苍白无力,我知道他就这样真的走进了我的生活。他说两个月后才会回来。那时北京应该是初春了。回到了家,没有吃饭,打开音响,蔡琴在空旷的屋子里幽雅而忧伤地低语。

电话响了,“Q,我到香港了,很顺利。很想你……”

23点。电话里:“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于是,一朵紫色的玫瑰就这样在我们手中,欢快地摇曳。

一天,他把照片传给了我,我也为他写了一首小诗。

他那双眼中火与水的交融让我无所适从。我像一粒尘埃任由他牵着我飞,一起飞向只属于我和他的世外桃源,在那里,我们唱着只属于我们的歌……

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起了他的生活,他告诉我,他的日子平淡又安逸。我无语。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所有的故事都是一个结局,只是落幕的时间不同。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我一天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我的担心和思念就像是河里的水草,在疯长、不停。发短信不回,打手机不接。郁闷中,在音乐中,在没有他温暖的问候中,我还是失眠了。

第二天,他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告诉我,他的手机忘在了办公室。

深夜1点,刚刚进入梦乡的我,被电话吵醒。“Q,我刚回是我的爱人吗?”“是。”“是最好的女人吗?”“是。”“男人在外面打拼很累的,我的好女人不要让我分心。”听着他的话,我流泪了。于是,我又失眠了。为了爱和彼此的心心相惜。这个38岁成功的男人一点点走进我内心的从未开垦的那片世界。我的激情像花一样绽放。

时间在飞,日子依旧。我有些失落,感觉自己搭错了车,因为他的车内已经装满了乘客。我到底想要什么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激情燃烧过后,剩下的只是曾经燃烧过的躯壳。这个温暖的怀抱,终究不是我的家,我感觉到了生活的迷茫。我开始驾车在喧哗的都市中宣泄着我的悲哀。风在楼宇中呜咽,夜风中飘荡着是谁的歌声,是你吗,在为我唱着心中的老歌?街上,月光冷冷地抚摩着这个城市,我感觉我和他的距离飘忽遥远。

于是,在他每天计算着和我相见的日子的时候,我开始不接他的电话。北京的初春在人们的不经意中来了。他也回来了。我也真正地开始失眠了。很厉害。慢慢地,我年轻的面容变得没有生机。我开始服安眠药,我开始郁闷。我知道,故事还没有真正开始,我就已经累了。

我拔掉了家里的电话线,任凭他在手机中诉说和叹息,我无语。我告诉他,我们结束吧,你不能给我什么。他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我又无语。

于是晚上,我又开始上网,写着孤独的文字,聊天。一天,我在聊天室里又见到他。我感觉就是他,他开始很冷漠。“感觉你很有激情。”“哈,你怎么看得出来?”“感觉呀,其实生活需要激情,就像我和你。”我开始一点点诱导他,我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等他识破我。“27岁,自由撰稿人,1.64米,漂亮,有品位,温柔……”如此地介绍着自己,谁知剧情却出乎我的预料,让我欲罢不能。他主动留下了电话和名字,约我见面,并说以后一切靠感觉吧。看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文字中那个如此熟悉的电话,我感觉自己的双眼模糊而刺痛。那是他吗?是吗?我在一遍遍问自己。不知道。我的心开始下沉,下沉。我感觉我的心脏被一个钝器打裂,风呼啸着穿过。我的血连同我的躯壳一起飞到了遥远的地方。

他又打出了字,要我的电话,要打给我。我告诉他,我的手机在充电。昨天记忆的碎片划痛我的双眼,流出来的东西滴在我的手背上,在残忍地划破着我的肌肤。疼过,我出奇地平静,然后是出奇地释然。我知道,所有的故事没有本质的不同,只是换了不同的主人公。我知道这场爱情秀该结束表演了,就在今晚。

我出奇地镇定。我决定见他。于是,我开始主动约他,提出约会的地方。让他在车外等我。

15分钟,我驱车到了预定的地点,在妖艳的路灯光下,在一辆漂亮的奥迪面前,他,是他,绅士般地站在那里,戴着眼镜,温柔而优雅地笑着,空洞地对着妖艳的街灯。5分钟后,在我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后,远远的我慢慢地摇上了汽车的玻璃,从他的身边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地的歌。

就让她永远不知道我曾一往情深用心良苦吧,我只愿把“真实的幸福”当作玫瑰送给她,哪怕要面带微笑把爱深深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