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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自恋情结

这世界上对我来说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爱着面对面站着的那个人,可他却不知道——小刚就是我最远距离面对的人。

在热得可以煮熟一只鸡蛋的地方,同学问我:“你天天和小刚在一块,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我大大咧咧地回答是呀!好像是要时间停止在这一刻,让所有的人都听到。然后,汗水被风吹干的时候,我就真的喜欢上小刚了。

第一次看见小刚,是在学校的操场上。身着蓝色的球衣,那么自信,谁也抢不走他手里的篮球。我就那样地看着他,为他的抢断、起跳、灌蓝而拼命鼓掌。他微笑着看向我,九月的阳光洒了他一身。而我却忘了当时高一的教室正在点新生的名。

于是我四处打探,得知:那时的小刚并不是很受好评。但是,在我看来他的口碑如何并不重要。总之从那以后,我很想和他交朋友。——那种很好的朋友。

一个很特殊的机会,使我和小刚走近了。那次,我被班里的阿妞强拉着去为她的干弟弟的初三年级组篮球比赛加油。到了比赛场上一看,才发现里面竟然有我心所向的小刚,已是十一月的季节,有些淡淡的凉味儿,可我却顿觉精神极了。整个比赛过程我眼睛一直锁定小刚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身手、表情及他回头对他的同伴神气的一笑。比赛结束时小刚那个队遥遥领先获胜。我着了迷一样,扯着阿妞径直跑到为小刚加油的拉拉队人堆里,看着他们班里的队员们,为他们递饮料,一起分享着成功的喜悦。十一月的季节有些萧瑟和微凉的气味,看着一身深蓝短球衣的小刚,我冲着他们的同学嚷了一句:“快!给他披一件皮服,小心感冒。”热闹的人群淹没了我的话,可我分明发现小刚明亮的双眸朝我投以友好的一笑:“谢谢!”他在喧闹的气氛下,并没有忽视我的建议。阿妞看见了对面的小雨儿,用力拍拍我的肩膀:“喂!别搞错对象,小雨儿在那儿呢。”我被她拉着跑开了,回头看小刚时,该死的一排人头“墙”挡住了我的视线。

往教室走的路上,阿妞兴奋地问我:“你觉得今天小雨儿发挥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棒?”但心底却嘀咕:“棒个头!眼睛朝上天呀,怎么没有发现那个叫小刚的打球?臭死你那个干弟弟一百倍!”……

但还是要感谢阿妞,从那以后我就和小刚成了熟识的朋友。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吃饭、聊天。我常会异想天开地对小刚说:“我们这样真得像热恋中的情侣呢!”每次,小刚只是得意地坏笑着冲我做鬼脸:“呜呜,我不要这样的小妇人。”我就信誓旦旦地以牙还牙:“呸!世上的男孩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小刚的。”……

我们就这样在我看来是很快乐地过了一年——不到一年的时间,我马上就要升高二了,而小刚也要升高一了。我经过again and again的深思熟虑之后,满似欢喜地把那倾尽我的真情的七封love信托人交给了小刚。然后我仍是赌气地盯着他,看着六月里的小刚,我忽然惊奇发现,小刚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挺拔了。阳光里的小刚是我无可挑剔的爱人,夏风中的小刚,依旧是我十个月零六天后无可挑剔的爱人。

当我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小刚的回答时,却等到了一场六月的雪寒之降。小刚靠着食堂大厅的玻璃窗户,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有女朋友了,等毕业后就会在一起的,这时是怕影响彼此的学业。”很意外的答案,我还是很有风度地回答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只要你知道就行了。”

那一瞬间,伴着被拒绝的伤害,我有一种冲动,想勇敢地跨上前不顾一切地去握握他的手,然后再潇洒地挥手言别。可我怕扰乱他那副优雅而十分绅士的姿态。我只是转身,随后走掉了。

在同学的宿舍里,我以前所未有的音调对同学们说:“这次打,赌我输了。”我满脸的笑意,还挂着一种令自己奇怪的畅快表情,却在心底品味着很真很真的心伤。同学撇撇嘴:“不就是那个初三级的小刚吗?有什么傲的?除了他的灌蓝技术外,我看他连我的小拇指都比不过。”舍友们哈哈笑成了一团,看着这些幸灾乐祸的平面人们,我觉得自己还是选择离开比较明智,我仿佛躲空难般地逃离出了那个“贫民窟”。

我明白了什么是孤独,孤独原来就是身在人群时却好像是站在沙漠中的那种感觉。我喜欢小刚,一时不得不孤独。

很快到了暑假,小刚顺利地升入了我们的附属高中。到新学年时,他和我在同一个学校。我们很默契地饰演着好朋友的角色。我穿着拖鞋楼上楼下地追打着他,吃着他喂我赞不绝口的面条,戏弄他小时候的照片……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不知是听谁讲过:“一个女孩最多只能为一个男孩付出三次,否则谁也救不了她了。”可我还是喜欢小刚,一如既往地喜欢。

那天是个太阳火辣辣的日子,麦当劳开业,小刚很使我惊喜地约了我一同前去。等我来到麦当劳门口时,才发现多了一个一袭白色长裙,皮肤白皙、眼睛大大、扎着马尾、个头很高的女孩。小刚高兴地对我说:“来介绍一下,这是琪,我们班上以前的模特。”那个女孩朝我友好地笑了,算是打过招呼。我极不自然地挤出一句:“嗨!你好!琪。我叫娟。”

太阳火辣辣得烫人,可我却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掉进了冰窟。如果感情的事可以不说,其他的说出来岂不是更难过?我知道她在小刚的身旁,可我还是把自己想要说的话通过话筒说了,简单的三个字——我等你!就是这三个字,小刚那样的沉默,隔着话筒仿佛几亿个光年那么遥远。实际上我非常明白:从一开始,我们根本就是两条线,遭遇后就是永远不能二合一了。还能说什么呢?相对的命运不可能有奇迹出现。

当我想要离开小刚他们时,一直呆在小刚身边的琪神秘地给他使了个眼色,小刚会意地走上麦当劳那个圆形的舞台,拿起话筒请允许我将这首《找一个字代替》献给我身旁的……天哪!我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小娟朋友。”我仿佛看见了最美的茶糜花正开在我眼前,我幸福极了。

走出麦当劳时,我已经和小刚拉着手了,我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有女朋友,还叫了一个女孩来。”小刚用手搔搔头:“其实,我是怕那时如果真的作了你的BF,我肯定是升不了学,那时还不是不能和你在一起吗?就骗你……”

那个叫琪的女孩早已笑成了一团。我让他早点告诉你真相,他怕你会拒绝,就叫我来当说客,可刚才的一切已经说明了问题,于是我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不过给这位胆小的“骑士”一点鼓励而已……

太阳依旧是火辣辣的,握着小刚的手,我觉得太阳烧到了我的心里。

现在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当你找到一个人,那人和你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曾认为没有开始便想和他有个结局时,却惊奇地发现,他是最合适不过的等待。

现在世界上最近的距离就是当你面对面地站在你所喜欢的人面前,他明白并且接受你的感情时的两颗心的距离。

借着柔和的月光,我看见对床睡熟了的妮子那嘴角挂着的一丝甜蜜的笑。好久未有的那股浮躁气息又似水薄浮出水面一样缠绕着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