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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为你祝愿

一个有着晚秋般凄凉的日子。

你忽然跑来对我说你要离开这里,也许今生不会再来……几秒钟的沉默后我感到头脑中一片空白。望着你万般无奈、忧郁且慌乱的眼神,我觉得有一股凉气直逼我肺腑,我有一种欲哭无泪、欲诉不能的窒息。才知,潜意识里,我已把你当成了陌生异乡里一种坚实的依靠和寄托。而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已失去了任何意义。茫茫人海里,这时才发觉,那个在我心中默默牵念了许多个日子的玉洁冰清的女孩已实实在在地离我很远很远……

三年前,我平生第一次走出大山,城市的喧嚣和尘烟接待了我。也许是由于家庭的不幸,致使我的性情变得很怪癖。一时我很难接受新的生活。我感到失落、孤独,仿佛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那天课余,坐在前排的你忽然扭转头,闪动着明丽的眸子问我:“你的眼睛深沉而忧郁,是这种年龄所不该有的。为什么?”我哑然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无奈地答道:“活着,没有意义。”

活着,是一个严肃的话题,任何时候我们都没有理由说无意义,对于我们来说,这仅有的一次生命,我们应该做的只是——怎样去活!你郑重地抛下这句话。

你的话语如同和煦的春风,使我的一颗冰冻的心开始融化。从那以后,我的课余便排得满满的,你鼓励我不要懈怠,你说:“你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胡思乱想,为什么不把时间花在学习上,一个人甘心情愿地活得这么潦草是对生命本身的不负责任。”在你的引导下,我开始了全新的生活。而你,也成为我高中时最要好的异性朋友。

那段日子里,我们用青春年少的心随意地经营着一份浪漫与闲适,一份和谐与友爱。那时,我们都觉得,这份素净的友爱定可天长地久。可后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我们素净的心灵领域,最初的那份和谐与宁静被无情地破坏了。

不知缘于何时,开始有些别有用心的男孩对我们实行特别“监护”。每当看见我们在一起时,便会味哧地笑,夸张地做着各种鬼脸,一些耸人听闻的“哥德巴赫猜想”也便由此传出。无限尴尬中,我们都感到了一种无言的沉重。后来,你渐渐疏远了我,到最后除了清纯眸子深处闪烁着的那一丝灵光,竟有些形同陌路了。可我总觉得,我们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我天真地认为,过些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又能重新找回往日的友情。

然而,我错了,事情还不那么简单。不知是哪个卑鄙的家伙竟对老师说我们……我们愕然了,终有一天,班主任在班会时,大谈早恋的害处,并“善意”地暗示某些有此种倾向的不安分子,要浪子早回头……

……

你走了,走的是那样匆匆,远离了我们,远离了喧嚣,一个人独行于空蒙的天空下,脚印中盛满着泪水,胸中溢满着感伤。

收藏好心中那一隅纯洁的领地,请纷繁红尘还你一份宁静!一份圣洁!

别了,我无言相送,惟有深深地为你祝愿:

一路平安!

当时,我是多么的激动,多么的感激。是你的热情,你那甜甜的微笑熔化了我心中的坚冰,使我重新鼓起了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