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野天鹅:童话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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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艾丽莎·雷欧,雷欧(3)

我不动声色地将亚瑟搂到自己怀里,对以撒说:“他现在太小,不能离开我们。”

“他已经够大了。在这里对他不利。”

“嗯,”我顺势说,“那路易比亚瑟小不了多少,是不是也可以送到温莎宫去了?”

以撒脸色一沉,声音愠怒,“艾丽莎!你知道,亚瑟现在不能够出现,必须将他藏起来!”

小路易看到我们争吵,害怕得紧紧攥住我的衣角,我没空安慰他。他越来越害怕,竟放声哭了起来。维多利亚温柔地拍拍哥哥的手背,软绵绵地说:“不要哭,不要哭。”

我拍了拍手,侍女走了进来。

“将他们带到外面去玩吧。”我说。

侍女带着几个孩子往外走。亚瑟沉静地看了我们一眼,咬紧嘴唇,什么话都没说,又轻轻用手摸着小路易的脑袋,安慰他。

看着孩子们走出去,以撒轻轻用手圈住我:“放心,等雷欧找到了,我马上恢复亚瑟的自由。”

我凝重地看着他:“你要向我发誓,一定要确保他的人身安全!”

以撒用脸颊磨着我的,轻声说,“放心,放心。我发誓,他一定会安全的……”

我用手推开他,不再说话。

以撒说:“事不宜迟,我明天一早就让人将他送走。他留在这里太危险。”

我不应声。

以撒趁机抱住了我,从脸颊一直亲吻到脖项。我们已经十几天没亲热,他慢慢兴奋起来,将手探到我的衣服下面。

我满脑子都是小哥哥和亚瑟的事情,下意识地用手去推他。他却加大了力度,丝毫不肯松手,不一会,我的外套已经被他脱了下来。他将我压倒在长椅上,开始生硬地继续拉扯我的衣服。他边吻着我,边低声说:“路易生性软弱,这样下去难以统治我们的国土。我们要生下更多的继承人……”

我闭上了双眼。

在一场亲密之后,以撒在床上入睡。他的脑袋贴在我胸前,像个最安详最乖巧的孩子。小路易跟他长得很像,我看着以撒的模样,想象着我的小路易长大后也会如他的父亲那样漂亮。只是他的个性实在不像我们,也难怪以撒会焦虑。

我又想到了小哥哥的事。这原本是平静的五年。小哥哥他在诺曼塔里一呆就是五年,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突然失去踪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思来想去,再无睡意,小心翼翼地将以撒的脑袋从我身上挪开,下了床,披上外套往外走去。这时我看到长廊上有个人正向我的方向走来。奇怪的是,他没有走在火光明亮的地方,却特意走在阴影区域。

当我走近了,我发现那是白金汉公爵。这个比以撒年长一些的男人,这些年来始终未婚。他长相迷人,个性冷静内敛,面对女性时腼腆回避,而以撒对他视为左右臂,十分信任。

人们暗地里都说他像极了当年的大主教米迦列——这句话背后的暧昧含义,不言自明。

此时此刻,我与他在长廊上迎面相遇,我发现他看上去神色颇有些紧张。我在他跟前停下,他显然在想问题,蓦然见到我,似乎有点意外,匆匆行了个礼。

“公爵,你怎么了?”

他立起身来,“我没事……谢谢王后。”

见他有心事,但我也不方便追问,只略一点头便要与他擦肩而去。当我转过身后,他忽然在我背后说,“王后,我近日需要动身前往英格兰,因为我的家人有事。”

我点头,又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请告诉我们。”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他脸上露出些许犹豫之色,低头说,“诺曼塔的事我也听说了……估计陛下现在正在忙,请王后别将我的这些小事告诉他,以免打扰。”

我稍沉默,答应了他。

他转身离开,身影慢慢没入阴影中,直至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第二天,当以撒离开我的房间后,侍女前来为我梳洗,我听出侍女有点英格兰口音,便问她:“你知道白金汉公爵在英格兰有什么家人吗?”

白金汉长得高大英俊,在宫中是所有未婚女性恋慕的对象,她们必定知道关于他的事情。

只听侍女说:“白金汉公爵吗?听说他只有一个外婆在那里,但是早已经入了修道院,已经没有跟他联系了。”

我觉得这事很是奇怪,默默记在心上。但我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外面传来了孩子们的叫喊声,维多利亚哭喊着大叫“亚瑟哥哥——”

我奔到窗前,低头看向楼下的花园。只见维纳斯雕像前,小维多利亚拉着亚瑟的手,哭着喊着不肯放手。路易站在一旁,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亚瑟,什么话都没说。

亚瑟一脸平静,用手揉了揉维多利亚的小脑袋,低头跟她说了句什么,维多利亚扭着头不肯罢休。而亚瑟身后的扈从似乎在催促他,他咬紧嘴唇,转过头去,在扈从协助下上了马车。

我轻轻倚靠在窗前,目光追随着那辆马车,直到它消失在宫殿门外。马车跑出很远了,维多利亚还跟在后面跑,嘴里大声喊着:“亚瑟哥哥,亚瑟哥哥——”

那天晚上,以撒到我房间里。我问他:“小哥哥的事,有下落了吗?”

他将身子陷入软椅上,无声地摇摇头。“这件事情不简单。不过不用太急,他背后的人很快就会出现的,我们也很快会知道他的目的。”

“你心里是否有什么怀疑的人?”我问他。

他似乎在沉思,过了一会,又摇了摇头,似乎在自言自语,“不可能……”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我们又都默契地没有说出他的名字。

米迦列。

他已经是意大利国王了。即便昔日跟法兰克和英格兰有那么深刻的羁绊,但我们都不相信他会是那个人——即使我们都知道,他会从这件事中获利。

在一片安静中,我走到以撒身旁,跟他说了白金汉公爵的事。以撒想了想,平静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对我向来忠心,既然他不愿意我知道,那就算了。

谁知道,向来多疑的以撒,这不多的信任,竟为我们埋下了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