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魅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闪过淡淡忧郁,世间之事总难两全,就好比自己选择了当杀手,就注定不会有人真心对待自己,他们都把自己当作杀人的鬼魅,除非有利益可贪,必然避而远之。
她低声道:“等待心爱之人,不会厌倦等候,她既然放弃等待,那就是爱的不深。她嫁为人妇那又如何?若是真的很爱很爱,爱之若狂,所有的行为都是无法控制的,你不会坐以待毙,得知她失宠,凭借你的武艺,大可与其私奔不是吗?只能说,你对她的爱也不深!既然没有深爱,时过境迁,又何必久久不能忘怀呢?你们谁也不欠谁!”
秃顶胖老头愣了许久,眸中闪过一丝恍惚,却又变的清明,这个小丫头看的很透彻,自己想了百年,悔了百年,却因为她的一句话,顿悟了。
“小丫头,你经历过很多事吗?为什么你的成熟超过了你的年纪呢?”
风魅微微一笑,却也不答,若是说经历,倒是挺多的事的,最离奇的,就是来到这个世界,不过自己可不能说出来。
秃顶胖老头见风魅不答话,也不再追问,慈爱笑道:“若你是男子,不管今日有没有开导老夫,老夫都不会对你宽松,但是顾念你是个丫头,老夫会酌量放宽关卡。”
风魅摆了摆手,她的倔强不会允许任何放水存在,“不需要,你越严格越好!”
秃顶胖老头微微皱眉,还想要说什么,风魅不耐烦的提前开口道:“这一层,要什么条件,才能通过?”
秃顶胖老头赞笑道:“若是别人听到老夫可以放宽条件,高兴还来不及,你这小丫头,反倒像是生气了,倒是一个倔强的丫头!”
“其实通过此层,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秃顶胖老头指了指供桌,“桌底刻着一句心法,你若是可以领悟,就能通过此层,考的无非就是一个悟性!”
瑰丽色的光束从墨蓝色的云霞里矗起一道细细的抛物线,只因这华丽的一瞬,天际复苏,白昼降临。
水沫寒身着水蓝色的长袍,袍边被风带起,轻轻摆动,仿若平静的湖水被带起了一层淡淡水波。
他静静站在缥缈洞外,脸色淡漠清冷,他没有出声,生怕扰了洞内人的清梦。
许久……
已是晌午,水沫寒足足在洞外静守了三个时辰之久。
他的脸色依然淡漠清冷,他抬头望了望天色,微微叹了口气,终是迈开步子走进洞内。
他伸手想去推醒石床上的人儿,当目光落在她那带着淡淡微红的睡颜上,他收回了手。
白皙的脸颊带着淡淡微红,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花,她浓密微翘的睫毛在眼下带出淡淡剪影,犹如蝶儿贪恋花香,久久不愿离去。
叫醒她吗?
他有些不舍,仿若变成了贪恋花香的蝶儿,静静望着她许久许久,清冷的眸光变得异常温暖,也许从未有人见过他这样温柔的眸光。
犹豫了很久,他终是再次伸手,声音很柔很轻,没了平日的冰冷,生怕吓到她,“醒醒,已是晌午,再不吃点东西,会饿坏的。”
若不是担心她会饿坏,也许他会一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睡着的她,比醒着的她更迷人,也许这样的她很安静,少了一丝锐气,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戾气,让人难以靠近。
“醒醒……”
唤了许久,她终是没有醒。
水沫寒的眉宇不禁紧紧皱起,心下已经猜到她为何不醒,可是又不敢相信,只是一日,水沫寒万万想不到,她已经将寒冰决的第三层练到如火纯清,直至进入梦中的九重塔。
“不会的,不可能这么快!”他摇了摇头,用力推了推风魅,声带焦急道:“醒醒,快醒醒!”
加重了声音,加重了力气,但是她依然犹如不肯绽放的蔷薇,静静的,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脑海闪过母后一睡不醒的模样,他手下的力气又重了三分,可是她依然不醒。
这样的紧张,这样的害怕,只有母后一睡不醒时才有过,可是现在却因为她再次感受这害怕和紧张,他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无措,分不清是因为担心她,还是因为自己的迷失。
水沫寒也同样修炼寒冰决,已经达到寒冰决第五层,因为九重塔必须以寒冰决三层的内力才能进入,所以按期推算,他已经上了九重塔第二层了,他当然比谁都清楚每上一层所要面对的考验,明白过层则生,不过则死的道理。
因为他明白其中的道理,心则慌乱的没有方寸了。
“你为什么要继续!凭借寒冰决第三层的内力,你已经很厉害了!一个女子,何苦要继续!”他紧紧抓着风魅的手,声音没了平静,带着淡淡指责和浓浓担忧。
沉睡的风魅又怎能回答他。
他终是重重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更为茫然,紧紧望着她的脸,此时眼前沉睡的人儿,犹如难以拼凑的乾坤图一般,让他难以琢磨。
“小丫头,要是你需要,老夫随时可以指点你。”秃顶胖老头喝着茶,慈爱的笑看着眉宇紧蹙的风魅。
风魅的眸中闪过一丝倔强,摇了摇头道:“不需要。”
秃顶胖老头苦笑摇了摇头,“其实你不必那么倔强,能过关的,都有受指点。”
风魅微微皱眉,他刚刚不是还说对别人都很严格的吗?怎么现在又说过关的,都有指点?这不是自己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