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一个慵懒的男子从船舱中走上甲板,看着眼前人,略显诧异,豫文自然认得这风家六小姐,也知道她常常偷看自己画画,只是从未点穿。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豫文淡淡问道。
“不是,本来不是我一个人的,魅儿本来也在的,可是她走了。”风千怡哀怨的看向岸上,却发现此时风魅已经不在,“咦,她人呢?刚刚明明还在岸上的!”
豫文将信将疑的看着她,也转眸看向岸上,却见岸上空无一人。
望着他将信将疑的眸光,风千怡有些紧张道:“没有,我没有骗你,我刚刚真的和魅儿一起来的!”
她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鸟,有些可怜,有些可爱,心间好像有些怪怪的,说不出的味道,就好像每次她偷看自己画画是心间那股悸动,豫文微微一笑,突然伸手。
风千怡有些愣住,不知道他伸手何故。
豫文苦笑道:“手给我,这水很急,快到我这里来!”
风千怡的脸不禁涨红,有些扭捏道:“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握手好像不太好。”
风千怡从骨子里,还是一个古代标准女子,矜持的很!
豫文微微一愣,突然脸也一红,有些别扭道:“没有人看得见的,我只是想要救你,若是你不过来,你的船会飘远的。”
风千怡迟疑了片刻,终是伸手。
柔软如棉的手,很温暖,很白皙,豫文不禁愣住了,这也是第一次摸女子的手,愣了半晌,发现自己失态,忙一把将风千怡拉到了自己船上。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握手的动作,脸都是一样的红。
“那个……”风千怡小声道。
“嗯?”豫文疑惑看向她。
“我的手。”风千怡示意的看向手。
豫文忙抽回手,赔礼道:“六小姐,我失礼了。”
“丞相不用叫我六小姐,叫我千怡就好。”风千怡红着脸,小声道。
“千怡……”豫文小心唤着。
风千怡腼腆一笑。
潜在水底的人儿实在是看不下去,心里暗骂,这两人也太矜持了吧!
正当她要浮出水面时,却听见风千怡的大胆问话。
“豫文丞相可有心仪之人?”
豫文深深看了一眼风千怡,微微点头。
风千怡本想,他若是说没有,自己就来个毛遂自荐,却没想到他有心上人,她略感失望的挠了挠头,娇嗔道:“不知哪家姑娘如此好命,能被豫文丞相喜欢?”
豫文犹豫了一下,目光闪躲道:“还是不要说了,她应该看不上我的。”
“啊?哪家姑娘眼光如此之高?连堂堂丞相也看不上?难道……是位公主不成?”风千怡心下微凉,若是别家姑娘自己还能比比,若是公主这娇贵人儿,自己倒是有些难比上了。
豫文连忙摇头道:“不是。”
风千怡的嘴角微微勾起,笑道:“哪是谁啊?”
“是……”豫文微垂下头,别扭道:“过去我是他们家的仆人,我怕她一直把我当作仆人,纵然现在我是丞相了,恐怕在她影响中我仍然蜕不去仆人这低贱的身份。”
“你是说……”风千怡微微一惊道:“你看中我们家的人?谁啊?我的五个姐姐?还是……还是魅儿?一定是魅儿,你过去是她的仆人,一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你喜欢她!”风千怡有些挫败的垂下头,若是过去那傻傻天真的魅儿,也许自己还能比比,可是现在的魅儿又聪明又漂亮,武功也好,自己压根就比不上!
“不是,不是,不是她们!”豫文有些焦急道。
风千怡眨了眨眼睛,好似难以回过神,诧异问道:“不是她们,那风家只剩我了,是我?”
豫文看着她那可爱模样,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柔声笑道:“还会有别人吗?”
听着船上人的话,风魅心下松了口气,心下暗笑:看来这事成了!
风家里里外外是笑口颜开,今日是风家两位小姐同时出嫁,一个嫁给当朝丞相,一个虽然远嫁土国,却是去当堂堂土国太子的。
红色盖头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则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风魅,红色盖头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则是即将成为丞相夫人的风千怡。
两姐妹依依不舍,摘下盖头,湿了双眼。
土国的花轿已经来到门口,这丞相府的花轿只是晚了片刻,媒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今日她最忙,也是收钱最轻快的人。
“两位小姐啊,花轿来了,快些盖上盖头,准备上花轿!”两个媒婆一胖一瘦,极为喜感,却异口同声的催促着。
风魅微微一笑,像是还要和风千怡说什么,媒婆是耐不住性子了,胖媒婆忙拿过盖头为她一盖,笑道:“小姐啊,别说了,快上花轿吧!良辰可不能错过!”
风魅紧紧握了握风千怡的手,只得被胖媒婆强行拉走。
瘦媒婆也焦急的拉过另一块盖头为风千怡一盖,笑道:“小姐啊,我们可不能比她们慢,快走吧!”
锣鼓声响,穿着红衣的少年们吹着小喇叭,一脸喜庆,这是金国的习俗,若是又小男孩吹着小喇叭出嫁的姑娘,必然第一胎就抱大胖儿子。
胖媒婆首先牵着的新娘到了门口,眼见两个花轿,疑惑问道:“这都是谁家的?”
金边花轿的轿夫有礼答道:“这是太子殿的。”
大红花花轿的轿夫答道:“这是丞相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