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士兵一脸不明所以。
风魅淡笑道:“若是不怕死,就不会在乎战争与否,也不会在乎战争是否牵连到自己,所谓不怕死者,本性淡漠,目空一切,早已隐居,又怎会进入这军营?进军营者,保着保护百姓之名,却不知人人平等,何处的百姓不是百姓?在保护你所谓的国之百姓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杀敌国的百姓?所谓奋勇杀敌,不就只是杀了对方得到自保,又何谈保护天下苍生这等可笑大志?实则无非是想要步步高升,所谓勇猛杀敌,却只是自保的一种狗急跳墙的方式罢了!”
士兵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一会儿红,最后羞愧低着头,喃喃自语道:“也许,我是怕死的。”
风魅微微邪勾嘴角,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拍掌声,闻声望去,一个中年男子正拍手赞笑看着自己。
风魅又怎么会不认识这个男子,这前世的爹,将军父亲!
“在下秋魅,见过将军!”风魅拱手作揖,用上了假名。
“你怎知道我是将军?今日我穿的可是便服。”中年男子含笑看着风魅。
风魅笑道:“为将者的霸气,又怎会被普通衣衫所遮掩,将军今日虽未着军装,却举手投足透着军严,犹如穿着铁甲的神勇,在下自然能够辨别。”
“你这孩子倒是会说话!”中年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又有谁不爱听好话,纵然是地位再高,这高帽子却还是喜欢戴。
风魅微微一笑,收起扇子,拱手道:“我想这两位士兵的过卡,我已经过了。敢问将军有何考题?”
将军挥了挥手,示意风魅跟随他前去军帐。
军帐内不像想的杂乱,本以为大男人住的地方多少有些欠缺妥当,却不知这里竟干净整齐,军书也都摆放的规整。
“坐。”风将军淡笑道。
风魅点头坐于桌案前,风将军作于她对面,风将军也乘此机会仔细端详起风魅的容颜,最后感叹道:“你和我年轻时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似,怪不得看着就喜爱。”
风魅愣了愣,尴尬一笑道:“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风将军微微勾起嘴角,却眸光严肃道:“是否有缘分,还看你是否能够担任这副将一职。”
风将军提笔醮上了墨,在纸上写了个‘鹿’字,说道:“鹿这种野兽,虽是庞然大物,性子却极为平和,只吃青草和树叶,从来不伤害别的野兽。凶猛的野兽要伤它吃它,它只有逃跑,倘若逃不了,那只有给人家吃了。”
风魅微微凝眉,似乎已经猜到他想要说的,提笔在他写下的‘鹿’字之前,写上了一个‘逐’字。
风将军微微眯起眼睛,淡淡问道:“何故写下‘逐’一字?”
“将军接下来,不就是想要写下此字?”风魅淡笑答道。
风将军赞笑道:“倒是一个很能懂将心的人,若是你能的当上这副将,看来我能够省不少力!既然已经写下此字,那这两字其中的意思,自然由你来说。”
风魅微微点头,指着二字道:“从古至今,有权威之人常以鹿来比喻天下。世上百姓都温顺善良,只有给人欺压残害的份儿。何人失其鹿,便会引来天下共逐之,到时群雄并起,大家争夺,得这只又肥又大的鹿,恐怕便会伤不少无辜。”
风将军凝重的点了点头,蹙眉道:“现今天下,五国鼎立,但若有一国失其鹿,这天下便会大乱,也正是为什么这些年并无战争,却要壮我国兵力的原因。”
他又在纸上画了一只鼎的图形,苦笑道:“木国煮食,不用灶头锅子,用这样三只脚的鼎,下面烧柴,捉到了鹿,就在鼎里煮来吃,木国君王曾到我国拜访,期间借机询问金国的鼎大小轻重如何,理由却只是习惯了用鼎煮食,想用我金国的鼎煮食罢了。”
风魅微微蹙眉道:“观鼎则是观国之动向,政德清明之国,鼎小却重,若是国君无道,鼎大却轻!木国君王如此一问,大有欲取金国之意!”
风将军眉梢微动,心道:我只是透露几分,他却能看破全局,倒是一难得的将才!
风将军突然赞笑看着风魅,缓缓开口唤道:“秋副将。”
闻言,风魅的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得逞,这三字无疑代表着这个将军父亲已经认可了自己的才能,也就是从此刻开始,自己应该就是这堂堂金国大将,风家家主的左右手了。
“多些将军抬爱!”风魅躬身作揖。
风将军摆了摆手道:“我不在乎那么多虚礼,这只是浪费时间的一种做法,这些反倒让我觉得碍眼。”
风魅点了点头,心道:你不在乎最好,我还懒得拜你呢!
“副将乃军中要职,只在我一人之下,就算金国皇上进入军营,你也不需要听他的,你只是我的人!”
风魅微微勾起嘴角,点了点头。心道:这将军父亲倒是够魄力,自己本就懒得应付所谓的君王!
“每日一早前来军营见过我,若是无要事,则无需停留,可以办自己的事情。”
风魅嘴角笑意更浓,点了点头。心道:绝对的自由,倒是留住人才最好的办法,想不到这古代人的用人之道能如此精明。
“李副将。”风将军对外一吼,带着内力,纵然数百米远的人,也依然能够听到。
不久,走进一个三十上下,面目英俊,带着一身霸气的男子。
“将军,何事?”男子不卑不亢,一脸严肃。
风将军指了指风魅,淡笑道:“望远,这是新上任的副将,他叫秋魅。”风将军转而看向风魅,指了指来者道:“秋魅,这是李副将李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