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武裕确实看出了一点门道。
器宗炼制过诸多防具,对天下的炼制材料了如指掌。
殷午来的剑固然厚重,想要这般轻松破开合五人之力灵化的震天锤,似乎解释不过去。
只能说明一点,他的剑有古怪,尤其是那剑尖,闪耀着异光。
不是秘银!
也不是秘金!
秘银、秘金消融灵力需要时间过程。合五人之力凝聚的一柄柄震天锤,就算是掺杂了秘金的武器,也不可能眨眼间就毁坏。
除非是……
武裕当即想到了另一种珍惜材料,天价“精金”,一颗花生米大小的精金,价值一千万,堪比狮鹫。
精金,来历神秘,唯一的特点就是,锋利,坚不可摧。
殷午来实力强悍,从老风王开始就帮助风国御敌,这些年下来,光是奖赏殷午来的修炼资源,合起来不下几千万。
为了加强自己的实力,殷午来特意从仙人楼购买了花生米大小的精金,将其锻造在自己的长剑上。
仙人楼的后台传言是二仙,而这精金的唯一来源,除了二仙能提供,任何人都做不到。
关于精金有诸多传说,最邪乎的是,这是当年某位大能修士,从仙界搞回来的,最后留在了天崇山,也就是现在二仙的地盘,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没几个人相信。
在二仙眼中,这天下修士如同他们养的狗,如何让一群狗自相残杀,那就是有事没事丢些“骨头”,让他们自己抢去。
当年殷午来花了大价钱买到精金,结果一出仙人楼,立刻被人跟踪,还是在七星宫的众多师兄弟的掩护下,才得以将精金占有己有。
为此,一路与多名灵榜人物交手,堪堪险逃,诸如血祭阁的血魔真人,灵榜九十八,排在阴采子之后。
又如排名一百的散修,莫不透。其人行为诡异,让人摸不透,本尊又叫莫不透,闻者,皆无语。
当时殷午来就猜测,八成就是仙人楼泄的密,不然哪来的那么多高手得知他手里有精金。
心中怒骂仙人楼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钱也挣了,坑人的事也达到了,当时殷午来就断言,他日二仙再丢出精金时,江湖上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剑绝,剑中的绝对,这是殷午来自己取的名。
如今看来,剑绝确实锋利,能挡住剑绝的,只有精金,怪不得殷午来在开战前就言:我若拔剑,非死即伤。
“你他娘的,不愧是灵榜人物,再来!”
狂人馆遇强则强,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在战斗状态下进入狂化,化身狂战士,这敖鞅就在这少数人里。
进入狂化有个被动前提,那就是敌人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激发狂战士的血脉觉醒,若是同级别,少有能威胁到敖鞅的。
“敖兄,小心!”
当凄惶降天锤的阵法被破时,武裕打算驰援的同时,一道神识传音先抵达,只是似乎来的有些晚了,因为殷午来已出手。
拖剑跨出,殷午来踏着七星步,几个大挪移就逼近了敖鞅,一记突刺,狠狠递了出去。
“来的好!”
眸中掩饰不住狂喜,敖鞅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一剑他不想躲,打算利用秘金内甲硬抗,而后左右手各拎一把震天锤,如拍蚊子一般,砸爆殷午来的脑袋。
典型的玩命打法。
嘴角微勾,殷午来递剑的同时松开了大手,而后以神识驾驭剑绝继续突刺,临场发挥,极限变招。
“嘭!”
极限变招下,敖鞅来不及反应,双锤合并撞击在一起,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双臂一麻,紧接着敖鞅感觉胸口一痛,有什么东西刺破了秘金内甲,让他大惊失色。
“转!”
精金成功破防,只可惜含量太少,余下的紫铁很难继续穿透秘金内甲,导致只有三公分刺进,一声轻喝下,在神识的操控下,剑绝试图自转,继续猛刺。
“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鬼?”
一股心悸涌上心头,敖鞅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其它,扔掉手中的震天锤,一对阔手二话不说握紧了剑绝,坚决不能让这玩意儿转起来,否则自己还不得被转个大窟窿。
只是心中的惊骇难以平静下来,他可没有武裕见多识广,潜意识里就认为秘金内甲已是最强的防御了,哪知想这鬼东西打破了他的认知。
“回来!”
剑刃被握死,殷午来并不意外,在神识的牵引下,剑绝发出一声轻鸣,在敖鞅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下,强行飞走,再看敖鞅的手掌心,多了一道血痕。
“邪门,真他娘的邪门,一起上!”
没有理会武裕的提醒,敖鞅的战斗情绪被激发,只想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修士嘛,讲究的就是一往无前,灵榜也他娘的是人,打的过要打,打不过就学习经验,在战斗中成长,这是狂人馆的一贯作风。
“疯了!都疯了!这殷午来已至化灵期,战斗中不用担心偷袭,又手握精金武器,还能极限变招,试问这群疯子哪来的胜算?”
停下脚步,武裕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转身对着自己人一吐为快。
“师兄不必自责,反正咱们已提醒,出了事,怪他们自己。”
武裕身后,同行的师弟忙着宽慰。
“七星耀影剑!”
踏着七星步,殷午来如鬼魅般游走五人包围圈,化灵期的好处充分体现,每当有震天锤试图锁死殷午来的去路,一面光盾凭空出现,恰到好处的抵消了震天锤的偷袭。
“嘭!”
一道人影被剑绝砸飞,拥有极限变招的殷午来,总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看似刺出的一剑,就在敌人要撇身躲避时,殷午来变刺为砸,在敌人一脸茫然无措下,赢得了胜利。
“啊!”
一声惨叫发出,殷午来又一次极限变招,这一次变砸为刺,敖鞅的一位师弟被一剑穿透了腹部,接着又被殷午来一脚踢飞,已然重伤。
“嘭!”
这一次倒霉的是敖鞅,他的动作在殷午来眼里,像是被慢放了一样,轻松躲避之余,一记横扫,敖鞅化作风筝飞远。
“死来!”
随着围攻的人越来越少,殷午来终于彻底释放,七星大挪移,直接从敌人正前方消失,如鬼魅般出现在敌人身后,一记拔剑回斩,一颗大好头颅抛飞,震惊了所有人。
“不好,快救人!”
心知不妙的武裕坐不住了,一面阵甲出现天空,将狂人馆最后一人保护了起来。
望着突然插手的器宗人,殷午来的脸色总算有了变化,似乎不愿对他们出手。
原来殷午来坐镇东防边境时,没少与器宗的人战斗过,这伙人战斗力是真不行,论自身防御,就连殷午来都头疼。
剑绝再无坚不摧,精金含量太少,每次只能刺透秘金内甲三公分,这点伤,对巅峰灵将来说,用不着三天就能恢复,是故,他真的是不愿意面对器宗。
纯粹浪费体力。
“咦?”
手握剑绝,殷午来目光投向远方,目光所致,一股危险气息扑面而来,看样子有什么东西解封了。
“敖兄,你竟然能……”
开口的是武裕,顺着他惊讶的目光望去,被击飞的敖鞅重新站起身,黑白眸子已消失,双眸血红,体型明显增长,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原来又是个狂战士,那就陪你玩玩吧。”
显然殷午来是见过狂战士的,看他轻松的表情,似乎并未将狂战士放在心上。
“轰!”
化身狂战士的敖鞅,实力增长三分之一,比起殷午来还是差了一截,不过,速度上提升不少,已会极限闪避。
两人见招拆招,三十招过后,敖鞅胳膊上多了一个窟窿眼,殷午来安然无恙,脸上反而多了一丝戏谑。
狂化也是有后遗症的,与万象药剂一般,这种强行提升自身潜力,燃烧的是大量精元,时间一过,没有一个月打坐时间,甭想下床。
“敖兄,速撤!”
喊话的是武裕,祭出两重防御挡在敖鞅身前,也让殷午来刚起的杀心,一下子被人浇了冷水。
“可恶!”
“撤!”
骂咧的是殷午来,最烦打斗有人掺和,尤其是器宗的人,铁乌龟一般。
喊撤的是敖鞅,声音嘶哑,像是十分落寞的样子,五挑一,一死,两重伤,惨败!
“擂鼓!”
敌人仓惶逃离,久旱逢甘霖,风王脸上总算有些异样了,迟来的胜利,也是胜利!
环视风王阵营,一片欢呼。
“大风!”
“大风!”
“大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