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与老风王交织,两人都看出了事情的不寻常。
有些事是经不起推敲的。
现在可以确定了,夺位之战,是楚戬一手操控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玄璟隐约猜道:“当年父王因楚戬的事惩罚大哥,事后不久我听说楚戬的结发妻子遇害,看来大哥还是一如既然的擅长小人行径。”
在玄璟地讥讽下,老风王无话可说,知子莫若父,玄陵的脾性,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老风王凝噎,只能打人情牌:“他毕竟是你大哥,也是我的王儿,我王族尊严岂能让他人利用,听说你收了楚戬的儿子当义子?”
目光一凝,玄璟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质问道:“莫非父王还想杀了楚亥?”
在玄璟看来,楚戬纵然有错,那也是被逼无奈,若不是玄陵杀了人家发妻,楚戬又岂会犯上作乱。
自己的王位能够坐稳,还真亏了楚戬统御的御林军相助,在京城,各王子的府兵都有限制,唯有御林军规模最大。
这其中太子的府兵是要强过自己的。
若是楚戬不作乱,按照诸国历来习俗,长幼尊卑,立长废幼,玄璟自认为能不能坐上王位还是两说。
别看父王嘴上说的漂亮,一副疼爱自己胜过疼爱玄陵的样子,鬼知道会不会是因为只剩下自己这么一个儿子了,故意挑好话说,以此来博得同情。
想罢,玄璟认为楚戬纵然有错,于他而言可以功过相抵,尤其是看在楚戬舍命护他的份上,玄璟对收楚亥为义子,一点都不后悔。
目光一寒,老风王怒道:“楚戬该死,敢拿玄室一家当猴耍,已犯欺君之罪,按照风律,当诛九族,我岂能饶过他的孽子!”
眉头一挑,玄璟面色难看,火道:“欺君之罪,欺谁?父王,我才是君,治不治楚亥的罪,我说了算!”
再一再二不再三,晏暮安乃他的副统领,楚亥乃他的义子,堂堂一国之君连自己人都护不住,岂不是任人摆布,哪里还有王者尊严。
“你!”
指着儿子的鼻子,老风王当场凝噎,气的要打人。
少焉,冷静下来的老风王嘲讽道:“是啊!你现在是王了,翅膀硬了,父王在你眼里说话没分量了是吧?”
听闻,玄璟脸色紧绷,一时间无话反驳,对方倚老卖老,光打亲情牌,让他很是无奈。
只好与老风王大眼瞪小眼,干杵着。
望着始终不松口的玄璟,最终还是老风王软了口风,提议道:“杀你大哥的人必须交给我,至于楚戬的孽子,不配入我玄室,你必须找个理由废掉他的义子身份,你若连这都做不到,我保证你一个都护不住。”
闻言,玄璟双目圆睁,厉道:“寡人不惧任何威胁,没有我的允许,你敢伤害他们任何一人,日后你和老祖们别想从我手里拿到一分退休俸禄,除非我死!”
嗯?
帐外,在听到玄璟如此大逆不道时,好几个骨灰级的老顽固气的要硬闯揍人,论辈分,他们可都是祖辈,教他做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过很快就被同伴拦下了,神识传音安慰道:都是吵架的气话,岂能当真!
“哼!”
听闻,欲揍人的几个老家伙,总算安静了下来,一对喷火的眸子时不时扫过营帐,大有秋后算账的味道。
见儿子依旧冥顽不灵,老风王冷笑道:“培育赤血马的手札可是在我手里,只有我出面证明你是继承人,你弑父杀兄的嫌疑才会洗脱;只有我出面,暗月才会回到你身边;只有我出面,武王、蛮王进攻风国的借口就会不攻自破;只有我出面,沙皇才会认可北禹省是风国领土,你确定不用父王帮忙吗?”
听完,玄璟咬紧牙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老风王说的越多,他却越感到心寒。
转身,玄璟胸腔开始剧烈起伏,有一种选择,是很难下决定的,那就是违背良心的利益交换。
目睁,玄璟没有去看老风王,而是沙哑道:“你先化解了风国的危机再说吧……”
看来玄璟是坚守不下去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他的弱点攻击,已经成了他的心病,只要能洗脱弑父杀兄,他认为违背良心的交易,值!
在得到了玄璟的同意后,老风王也松了一口气,心道:逆子,跟你娘一样,都是倔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老祖们,可以进来了!”
在老风王地呼唤下,守在帐外的二十号骨灰级人物走了进来。
达到宗师就能增加几十年寿命,达到巅峰灵将,寿命延长好几百岁,目下站在风王面前的全是老古董。
毕竟是血脉相连,玄璟与老风王都是晚辈,两人一同行了大礼。
老风王道:“承蒙老祖们守护江山,风国才能传承至今,目下东防边境尤为重要,我欲召回七星宫长老殷午来,现在攻打北禹省急需士气,唯有此人把握最大,所以劳烦老祖们临时辛苦一下,坐镇东防边境几日就行。”
在老风王的安排下,这些老顽固们都没有反对,紧接着老风王又拿出一封信,解释道:“把这封信给赵之牧看,告诉他,不日我就会赶去东防边境。”
东防边境目下由异姓王赵之牧督战,异姓王的封号就是老风王授衔的,足见两人关系不一般。
信中内容解释了自己躲在幕后的原由,还有一些对赵之牧的关切问候,最后一行字希望赵弟能善待璟儿,善待新王。
待眼前的骨灰级人物离去,守在门口的葛荒立刻冲了进来,生怕风王有个闪失,结果正好撞见了对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老风王。
“这……这……”
脸色一白,葛荒有些语无伦次地看着玄璟。
“先不要声张,你出去守好外面就行,顺道把七星宫长老都叫来。”
在玄璟地吩咐下,葛荒临走前,心道:看来自己没有看走眼,老风王竟然还活着。
“看看,这是刚从东防边境传回来的消息。”
从桌上抽出一副信函,玄璟语气不善,隐隐有问责老风王的意思。
信中写道:启禀我王,最近敌人的进攻有些诡异,似乎算好了弓箭手的射程,算好了投石车的有效距离,专挑我方攻防转换的时间点进攻,造成我方大量伤亡,事后经调查,前南魔省总督金农,出现在了敌人阵营。
“父王,这就是你挑选的好总督,明明就是沙丘帝国的探子。”
你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句话玄璟是放在心里说的,没说出来也是给老风王留点面子。
放下手中信函,老风王面不改色,一点也不惊讶道:“金农我早就知道此人心怀鬼胎,让他做总督是我故意让敌人得逞的。儿啊,看不见的敌人才可怕,我若不用他,敌人还会派更多的人潜伏在风国各处,我若用了他,还让他坐上总督位置,那么敌人势必就会松懈,认为我信任了金农,便不会再派其他人,这便是驭人的手段。”
话锋一转,老风王接着道:“金农若不贪小便宜,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坏就坏在,卧底不想着好好隐蔽自己,反而处处露马脚,因贪误事,恐怕我和金农的幕后黑手都没有想到这点。”
这就叫一个敢派,一个敢用,出乎意料的是,棋子有想法,我行我素,让两边的人都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