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奔向奥运
“陈先生！小日本靠不住啊！指望他们的支持那是与虎谋皮在刀尖上跳舞呀！从袁大总统到段总理，可都没少吃小日本的亏，你们怎么能继续指望日本呢？！”加拉罕急吼吼的道。
“你们苏俄推三阻四的袖手旁观，我们不依靠日本依靠谁？像南方那样光喊口号能打倒直系么？！”陈法罗不以为然。
“别啊！有话好商量啊！日本开了什么价码？”加拉罕其实想问的是你们答应日本什么了人家上杆子的又支持你个下野军阀的代表！
“还能有啥？日本说中东路原本是一条丁字型的完整的铁路线，现在南北给分成两块老这么着也不合适，南满铁路现在不是在他们手里么，他们还想买长春北面那段！”陈法罗信口胡诌！
“哎……这哪行啊……中东路问题我跟你们政府代表王正廷还在谈判呢，怎么随便就能让你们去卖给日本？”加拉罕觉得陈法罗这事办的也太不厚道了！
“根据你代表苏俄政府在1919年和1920年的两次宣言，我们认为中东路已经完全属于中国这不算过分吧？最多等我们卖给日本后给你们补偿一点当初你们的投入好了！”陈法罗开始耍无赖！
“那日本答应你们什么了？”加拉罕知道跟陈法罗掰歪理肯定掰不过他，所以打算先把中日协商的底细给摸清楚了。
“也没啥特别的，日本答应送我两个师团的军火装备，外加两千万日元的特别借款，全部用来武装我的队伍打垮直系！条件就是等打败直系后把中东路折价卖给他们！”陈法罗继续忽悠！
“哎……这怎么可能，日本在关东州和朝鲜自己都只有三个师团，这就能答应送你两个师团的军火装备？难道日本人疯了？！”加拉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啥不可能的？一战结束后日本军队大量裁减，多出来的武器装备有的是，军火不算什么，你没见日本光武装奉系就足足装备了十多万人，两个师团也就够装备五万人的军火，算不得什么大事！直系光京畿附近就有二十万精锐嫡系，日本这买卖盘算的好，只花够装备五万人的军火就能打垮武装到了牙齿的直系吴佩孚二十万大军，这投入产出比绝对值啊！你看看人家日本，那么个小国勒紧裤腰带都知道该花的一定得花！”陈法罗咧着嘴又点上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吐着眼圈道，“日本那么穷都知道该花的就花，而且人家明白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日本支持奉系整军经武不遗余力，那代价花的够大吧？人家还知道往我这下注，你看看你和你的苏俄政府，小鸡肚肠以为给孙大炮几百万金卢布加六千条枪就能打垮直系了？简直痴人说梦！”陈法罗翘着脚得瑟！
加拉罕这下是真给震住了，陈法罗说的有板有眼，日本比苏俄那是穷的太多了，可人家都知道光一个奉系不行，还得在扶持一个皖系才能对抗直系，苏俄以为靠一个远在南边的孙大炮就能左右中国政局和未来走向，这个……还真是说大话使小钱的作派……要想达成目标估计比登天还难了！加拉罕这可真是乱了方寸了！这厮站起身冲到陈法罗这边一把抓住陈法罗的胳膊道，“别啊！我们也支持你们啊！我们一贯支持你们！要不然我跟王正廷谈什么判啊！有什么要求陈法罗你尽管说！我能答应的绝不推脱！中东路是绝对不能卖给日本！”加拉罕逮着什么就说什么，说完才醒悟过来陈法罗跟王正廷还不是一个阵营的！
“二百万金卢布借款！我用来分化瓦解直系！”陈法罗狮子大开口道！
“咝……陈法罗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苏俄给孙大炮的借款前前后后现在加起来也没超过三百万金卢布，你这一张口就要二百万？你以为是法郎啊！”加拉罕倒吸了一口凉气，苏俄成立后卢布先后换了好几次，每次都是用新的1比10换掉旧的，此刻俄罗斯共和国国家银行发行的切尔文银行券，俗称金卢布，在金本位制度下一个金卢布的含金量是7.742克，约等于10个新卢布，或者9个美元，或者45块大洋，或者22块日元，陈法罗等于张口就跟加拉罕要9000万大洋啊！
“胃口大？你们给了孙大炮三百万金卢布有鸟用？养一群酒囊饭袋更有不少被中饱私囊，我两百万这是用来分化瓦解直系的二十万精锐用的，孙大炮拿了你们三百万拉起了多少队伍？满打满算也就几万人马，还是乌合之众，我花两百万至少能挖直系十万人马过来，那可是身经百战的精锐王牌职业军队，不是广东那边种甘蔗的农民泥腿子！两百万摊到十万人身上，合着每人才花了你二十个金卢布！这买卖是赚还是赔你都看不出来？！”
“两百万实在是太多了……”加拉罕搓着手满屋子乱串。
“两百万算多？小日本每次给我们的借款都是几千万日元一笔至少，上次那个西原借款加起来都有1.45个亿，你这区区两百万折下来不过4400万日元，你觉得这算多吗？何况这还是借款又不是慈善捐助！打垮了直系你怕我们没的还？政府光收个盐税都上亿大洋！再说那个中东路到时候卖个一千万金卢布也不算贵吧？”陈法罗掰着指头替加拉罕分析。
加拉罕转身冲过来使劲抓住陈法罗的胳膊，带着要捞救命稻草的眼神颤声道，“陈法罗你不骗我？你确定你和你的人能打赢直系？真要打赢之后呢？”加拉罕福至心灵，心想后边的事情不落实，前面打垮了直系我们别一点好处没捞着全让欧美日摘了果子去了！
“开玩笑！你给两百万金卢布的借款，我只承诺打垮直系，至于之后，那是之后的事情，本来我先跟你谈的就是我们打赢直系之后中俄双方的合作关系，谁知道你东躲西藏就是不敢接腔，现在我们只谈打垮直系！后边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不过我给你透个信，等我收编了直系之后，估计也只能往南发展了，北面是奉系是日本一起支持的自己人啊，到时候我联合奉系一起K孙大炮，这先给你提个醒，你那几千条破枪就不提了，金卢布如果还没全汇出去给孙大炮的话你尽可能拖延一阵子，要不然到时候全打了水漂可别怪我事先没给你说过！”陈法罗咬着牙威胁着加拉罕！
这回加拉罕可真是哭的心都有了，合着自己花两百万金卢布给你是让你打垮直系之后去K孙大炮的？那不是开玩笑嘛！加拉罕抹着汗争辩道，“那怎么行！我们真要支持你们的话，你们得承诺等打赢之后不武力解决南方！大家坐下来谈判！”加拉罕觉得自己被陈法罗忽悠得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
“区区两百万金卢布还只是个借款，你当是灵丹妙药免死金牌啊，又要保中东路又要保孙大炮，加拉罕阁下你们苏俄怎么尽想着花小钱办大事啊？！”陈法罗一扭头坚决不给加拉罕面子！
陈法罗成竹在胸一点不给面子，加拉罕这时候也是真被搞的没有脾气，他现在毫不怀疑陈法罗这厮，真有可能把直系给搞倒把政府弄到自己手里去了，苏俄特命全权代表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甚至有点怯怯的跟陈法罗咬着耳朵开出了价码，“两百万金卢布借款之外，只要你承诺打垮直系后不卖中东路，不武力解决孙大炮，我从我的外交特别经费里给你个人再拨二十万金卢布当做特别活动经费！入你个人的账户不打收条！”加拉罕这算是亮出了自己此刻能给的全部家底！
“二十万金卢布？”陈法罗眼珠子转了转道，“既然老加你这么仗义，我也替你解决点困难，我再出十万大洋买你那个俄国使馆？咱公私分明，怎么样？”陈法罗觉得差不多见好就收得了。
“成！”加拉罕咬着牙答应，两百二十万金卢布都出去了，那座沙俄时代的俄国使馆本来按市价出手也就二十万大洋左右，半价就半价！“陈法罗，我这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压给你了，你可……千万别说了不算啊！”加拉罕颤颤悠悠的抓住陈法罗的双手道。
“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你的金卢布几时能到账？”陈法罗不依不饶。
“二十万金卢布明天就能进你的个人账户，那两百万……十天之内！”加拉罕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
“这是我在汇丰银行的个人VIP账号，二十万金卢布直接进这个账户就行，这一个，是我在汇丰的公共账号，两百万汇进这个账号就成！”陈法罗递给加拉罕两张写着账号的卡片，接着又变戏法一样摸出了第三张卡片，“这张上面是我个人电台的波长呼号，这本是密码本，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你我即日起必须建立热线电报往来，这样你也好有个交代”陈法罗漫不经心的道。
“陈法罗！我现在对你的信心增加了不少！你可千万别让我上当啊！我的身家性命可都攥在你的手上了！”加拉罕捧着密码本和卡片神情亢奋而又忐忑！
陈法罗掏出支票簿刷刷写了一张十万大洋的支票，撕下来递给加拉罕，一边认真的道，“我陈法罗对朋友，就俩字，实诚！列夫。米哈依洛维奇同志！你会看到我是如何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尽快帮忙把俄国使馆给我清空了办移交，我一大家子住一个一进的四合院实在是有点腾挪不开！”说着陈法罗凑到加拉罕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不能左右你们政府的政策和方针，但总能施加点影响对吧，我个人对您就两个承诺，第一，永远不让契卡来找您麻烦，第二，就是斯大林亲自下令要怎么滴你，我也保你不死！我的政府接受双重国籍，您和您的家人朋友闲着没事可以申请一下中国国籍，保护每一个国民是我和我的政府的责任！当然这得等我干倒直系之后！”
陈法罗起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再次凑到可怜兮兮望着自己的加拉罕耳边说，“为了保持你我之间最机密最热线的通讯，我需要您安排两个机要员和设备来我的电讯中心，没问题吧？要派您最信任最可靠的人来……对了……可得是年轻漂亮的俄罗斯姑娘啊！”陈法罗紧紧的拥抱了一下有点痴痴呆呆的加拉罕，潇洒的挥挥手，离开了房间。
一个晚上两场至关重要的谈判，陈法罗就是铁打的也感到了一丝疲倦，等下了楼除了电梯一看，大厅里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午夜，原本喧闹的舞厅也恢复了平静，吧台上到还有稀稀落落几个客人在流连，看来外交官和来交际的权贵们都各取所需找到了自己的乐子，陈法罗打量了一下，没再看见什么熟面孔，这厮一转身，却差点跟美女领班珍妮花撞个正着，姑娘显然是看到他后匆匆从休息的门廊内赶了过来，这六国饭店的贴身服务给陈法罗留下的印象不坏！
“法罗先生，您的司机就在门口等您，今晚您过得还愉快么？”略显疲倦的美女领班身材还是那么惹火挺拔，陈法罗笑着伸出手握住姑娘的手，摇了摇道，“六国饭店和你本人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很期待下一次仍然能见到你！”趁着握手的机会陈法罗又塞了一卷钞票到姑娘的掌心，陈法罗凑到红着脸的领班跟前轻声道，“几时下班要不要一起去宵夜，我知道有个夜排档的烤羊肉味道很地道！”陈法罗的声音充满了魅惑。
“哎……可是不行……一会儿还要开会……真对不起……”珍妮花明显没有准备，手足无措下欲拒还羞粉脸微红。
“嗯，没事，来日方长……有空打我的电话”陈法罗说着往姑娘的马甲上衣口袋里塞了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卡片，笑着又握了下姑娘的手，潇洒的转身走出了六国饭店的转门。
就这样，陈法罗潇洒自如的腾挪在日本和苏俄之间，愣是左哄骗的忽悠到了军火和借款的支持，搂草打兔子还多顺了一座王府一个俄国使馆，王府把来家用，十三姨住进去正好，俄国使馆则尽快改造成情报和战略中心！
第二次直奉战争还没来得及打，陈法罗已经把直系的家底掏的七七八八，吴佩孚和曹锟和那个如日中天的直系，未来的前景愈发显得风雨飘渺起来。
四月初一，陈法罗把手头北京和天津的一切理顺之后，便和中国首次奥运官方代表团一行，从天津大沽码头登上了从天津开往上海转道法国马赛的远洋邮轮，向着法国巴黎第八届夏季奥运会乘风破浪而去！
马赛！我来了！
巴黎，我来了！
奥运会！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