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待业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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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跳楼自杀 (1)

如果你在看这篇小说,那就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不管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实际上我已经把你当成朋友。既然我们是朋友,那就无所不谈。我们就谈一下死亡吧。对于人类来说,死亡是一个宏大的命题,无数的先知和智者都谈论过。至于他们谈论的结果如何,我没什么兴趣知道,因为王小波说过,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既然是不可避免,说太多也没用。我觉得面对死亡的态度,更加的重要。

我有过轻生的念头,就是和黄良成庄客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冒出来的。当时是深夜,我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糟糕的生活,又看了眼窗外,有股跳出窗外的冲动。六层楼的高度,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应该会死掉。不过死亡的过程肯定没那么痛快,忍受点痛苦也是难免的。寻死是需要一意孤行和勇气的,如果你一时半会说服不了自己的话,就把自己设定为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我要是不死的话还有更多无辜的人遭殃。然后你就跳下去。话说回来,这种死亡可是舍生取义呀,怎么会是无恶不作的人呢。

还是佛家的说法比较靠谱,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不过这种说法对我没什么用,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寻死只有一种情况,就是结束自己的痛苦。可你也知道,我没跳下去。我走到窗户边,伸头看了看,下面有个草坪,还长着一棵树,甚至下面一户人家还有个遮阳板。我在脑子里短暂设想了下,我跳下去的话,首先要把遮阳板砸个大洞,然后落在树枝上,最后才跌在草地上。不死了,不仅死不了还要断条胳膊断条腿,留下后遗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看,我轻生的时候还前怕狼后怕虎,哪是寻死的人。我现在还苟活于人世,都得益于因为我是一个懦弱的人。

当时我的生活有多糟糕呢。你如果在场的话,多半会劝慰我说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呀。是呀,现在想想也没那么糟糕呀,不就是没钱吗。我二十出头大好年华,身体健康还有个疼我的女朋友,何苦寻死呀。其实你看到的都是表面,我感到绝望沮丧无趣,不是因为别的,是看不到未来,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生活在我眼中一文不值,周围的一切似乎和我都没什么关系,不管是人还是物体,他们都存在着,但就是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既然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还活着做些什么,什么也不能做,做什么也没意思,那还不如去死。

我没死掉,甚至连尝试近距离接触死亡的行动都没实施。以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回顾我轻生的初衷,发现什么都有一个寻找的过程,你不知道要做些什么,那你就去寻找,你不知道做什么才有意思,那你就什么都尝试一下,你看不到未来那你就先看看明天的太阳是不是会从西边出来。虽然我这么说,但也不保证我以后就不会寻死。人都是在教育别人的时候讲得口若悬河头头是道,一牵扯到自己就软蛋,冠之以特殊情况尔后该干嘛就干嘛。其实我已经想好有一天我寻死的话,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在用什么样的方式自杀,我和张墩墩进行过讨论。

张墩墩问我会采取什么措施。

“吃安眠药。”我说,“跳楼肯定不行,万一没死成还留下残疾。上吊也不行,多影响给你收尸的人心情。割脉也不行,我怕疼。这么多方法还就安眠药好,就当是睡个觉。”

“你还挺爱惜自己的。”

“你会用什么方式自杀。”

“我?”张墩墩说,“我从来没想过自杀。”

你可以说张墩墩是个热爱生活珍爱生命的人,我不会反驳你,可是你也要明白,那些叛徒呀汉奸呀贪生怕死的也是这样的人。

除去老张,在我写作的朋友当中,我和郑在也讨论过死亡。我很难介绍郑在这个人,写东西的都喜欢用笔名,郑在是他的笔名,现在他又换了个笔名叫郑夺。照这样的趋势下去,他还会用很多的笔名。可我又不想讲出他的真实姓名,因为很多宠物狗都和他重名。

郑在说他最接受不了自己没做好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就死掉,也就是意外死亡,比如说你正在马路上闲庭信步结果一辆大货车过来把你撞成了肉泥,再比如大雨天你躲在一个大树底下闪电把你劈成了焦炭,又或者你躺在床上睡觉进来一个歹徒把你的脑袋割掉。上述这几种情况都是在你不想死的时候死掉的,而且是瞬间毙命,你都没反应过来是如何一码事,就与世长辞了。

所以说,郑在接受那种被提前告知的失望,比如你正在马路上闲庭信步结果一辆大货车过来把你压成了照片,可你还有一口气,虽然几秒钟后你就死掉了,可你知道原来你是车祸死的。再比如大雨天你躲在一个大树底下闪电把你劈了,慌忙之下你紧紧抱住大树结果接二连三被闪电劈得外焦里嫩。虽然你成了焦炭,但你知道你是被闪电劈死的。又或者你躺在床上睡觉,进来一个歹徒,他把你叫醒然后对你说我要割掉你的脑袋,随后你的脑袋真被割掉了,可你起码知道你是被谋杀的。

我把情况分析给郑在,他听后说,“你怎么说得这么瘆人。”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我说,“死亡也不是请客吃饭。”

“那我还是活着吧。”郑在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朋友们,你们接受如何的死亡呢。

1章 跳楼自杀

上文提到我有过跳楼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与我相比,黄良成的动手能力更强,他真的从六楼跳下去了。早上我还在睡觉,手机响了,是黄良成打来的。我很恼火,你应该明白被人吵醒是很搓火的。我立即把手机扣掉,紧接着手机又响了,还是黄良成。我接起电话口气粗暴地说,“烦不烦人呀。”然后把手机扣掉。我看了下时间,八点多。黄良成的这种伎俩我已经司空见惯了,他这几天脑子出了问题。按照医学上的说法应该是神经衰弱,他经常凌晨醒来就再也睡不着,然后就跑来骚扰我,说他看到一条龙飞进来在窗前徘徊。黄良成看见龙是前几天的事情,这几天他又说看到麒麟爬在床头盯着他看,又或者是猫头鹰站在脚边微笑,更离谱的是他看见一个裸体的女人蹲在床上撒尿。所以说这天早上我看到黄良成打来电话,第一反应是他又梦见了什么东西。我把房间的门关得死死地就是为了防治他进来骚扰我,可百密一疏没想到神经衰弱的人竟然还会用手机。

手机又响了。没等我说话,黄良成气喘嘘嘘地说,“别挂电话,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说吧。”

“我在楼底下。”

“那怎么了。”

“我跳楼了。”黄良成说,“我刚才从六楼跳下去了。”

“你怎么没死呀。”

“我也奇怪呀。”黄良成说,“说不定过一会就死,你下来看看我吧。”

“别闹了。”

“没跟你闹。”黄良成说,“不信你走到阳台看看。”

我走到阳台,往下看,发现黄良成整个人爬在平地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正朝我招手。我跑到楼下蹲在黄良成身边说,“你怎么了。”

“我刚才从阳台跳下来了。”

“真的假的。”

“真的。”

“那你没事吧。”

“好像是没事,但按说是有事的。”

“你先起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