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指望你还。”
小元另外两个同学找到的工作分别是,广告设计员和旅馆收银员。反应比较慢的女孩找到的工作是广告设计员,也是她们三个当中唯一的工作和学业相关联的。还有一点,她取得这份工作主要是她亲自许诺不要工资才被聘用的。她实际的工种是打扫卫生,几天之后就被辞退了。另一个同学的工作地点是小区门口的那家旅馆,木头和小昭曾居住过。当了几天收银员后,她就主动辞职了,因为旅馆的老板一直色迷迷地看她的大腿。尔后她们三个人集体情绪低落,发现大学里学的东西到了社会上没有半点的用途。
在这期间,我曾以身作则给她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本来我想让她们看到我这个反面教材,重燃起对生活的信心,以饱满的热情去找工作,勤劳致富。出乎意料地是她们集体堕落,压根不再想工作的事情,决定把身上的钱花光之后就卷铺盖走人。我有点难过,她们的举动传达给我一个信息,作为反面教材我还是很成功的。
几天之后,小元给我打了个电话。她气如游丝地对我说,“你来看看我吧。”
“你怎么了。”
“我一天都没吃饭了。”
“那你怎么不吃饭呀。”
“我不想出去。”小元说,“你给我送点饭上来吧。”
“不太好吧。”我说,“还是让你女同学给你带点吃的吧。”
“她们都去济南了。”小元说,“就剩我自己了。”
“那我更不能去找你。”我说,“孤男寡女多不好呀。”
“你快来嘛。”小元娇滴滴地说,“我快饿死了。”
“你还是自己下来吃点饭吧。”
“那好吧。”小元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
过了几分钟,小元又打来电话,语气消沉不死不活,“我想了想,你还是来看看我吧。”
“怎么了。”
“我真快要饿死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怎么就没时间下来吃点饭。”
“我难受。”小元说,“难受死了,你再不来我可真要死掉了。”
“你想吃什么。”
我给小元买了两个肉夹馍。小元打开门面色红润一点都不像将死之人,她接过肉夹馍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我本想立刻就走的,她让我坐下喝点水。我呆坐在沙发上,小元坐在我的身边吃着肉夹馍。我有点不知所措,小元披散着头发,双腿盘坐在沙发上。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发慌。我随即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又走到窗户前,把整个脑袋伸到窗户外面,七八米高的半空中风比较大,吹到皮肤上还称得上干爽。窗户外面的晾衣杆上放着几件衣服,有些短袖和内衣裤,花花绿绿。小元住的地方没有电风扇,更别提空调了,除了几个硬纸板没有任何纳凉的机械,再加上这几天天气燥热,空气中漂浮着黏稠的汗渍味。我穿的短袖已经被汗浸湿,这是小元告诉我的,她还让我去洗手间冲个凉水澡。不过我没去,我只是尽量把身体伸向窗外,希望凉风能吹到我。
当时我大汗淋漓有两个原因,一是天气闷热,二是小元。小元让我感觉燥热,她灼热的目光,她燥热的皮肤,还有她是活人,是个发热体。我目光所及的小元,在我的眼中都是热的。小元穿着短裤,两根大腿就这么裸露着。她的皮肤不白,或者说平常展现在外面的皮肤是不白的,有点黑,这天她穿得短裤格外短。所以我看到她大腿根部的皮肤是白的,和其他地方的皮肤有显著的差别。
小元打开电视说,“我们看电视吧。”
电视节目都很无聊,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如果你是个中国人的话,你就会知道在下午三四点这个时段,几乎全部的电视节目都是关于电视购物的,一帮大呼小叫的****在电视机里象打了兴奋剂一样,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蛊惑人们去购买他们所推崇的产品,不用脑子想你就知道,这都是骗人的勾当。骗人的把戏还在电视上播出,这表明有为数众多的人在不停地上当受骗。有时候你真搞不清楚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就如同我现在目光空洞地看着电视节目,搞不清楚身边的小元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她吃完肉夹馍双腿还盘在沙发上,双腿叉开朝着我,盯着我莫名其妙地笑,而且还向我身边挪动着。她的一举一动在我眼睛的余光中一清二楚。
我有点坐不住,不只是因为电视节目太无聊,还因为身边的小元已经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当是想把她的头推开,可又一想这样有点不礼貌。我们保持这样的姿势看了一会电视,在这里我还要再重复一遍,节目真******无聊,还不如摆积木好玩。如果现在有堆积木在我眼前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去玩积木,而不是看节目。趁着看节目的时间,我又想了想小元把脑袋放在我肩膀上这个问题。很明显,小元把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导致我很不舒服,不仅承担了一部分她身体的重量,而且由于肌肤接触我感觉闷热。我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小元的脑袋在我的肩膀上,使得我不能随便乱动身体。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是由我做主的,就在这时候我的身体一部分由小元做主了,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吃亏。
小元有点得寸进尺,她的双手抱住我的腰,我还蹲坐在沙发上,旁若无物。我现在记起来了,当时我没在第一时间制止小元把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是因为我觉得当时的氛围比较暧昧,一男一女同居一室,一个女的把头放在一个男的肩膀上,也是合乎情理的。我是个察言观色的人,也知道适者生存,总之我很听从氛围的指引,所以在当时暧昧的环境下,小元对我采取的一些举动我都听之任之。
不过你要知道,什么也要适可而止才成。我对小元说,“真闷热呀,看来是要下雨了。”
“恩。”
“你不觉得热吗。”
“不觉得。”
“我觉得很热。”
“那你去洗澡的吧。”小元说,“我等你。”
“你靠得我太近了。”我说,“太热。”
小元从我的身上挪开,我立刻站起来,“我先走了。”
小元拉住我的手说,“别走呀。”
我挣开她的手,她顺势躺在沙发上。我向门走去,小元光脚向我跑来。就在我打开门要走的时候,小元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你留下来陪陪我吧。”
“我还有事。”
“天要下雨了。”小元说,“你先别走了。”
“这不是还没下雨吗。”我话音刚落,密集地雨水打在玻璃上,形成几条小水溪。
“真下雨了。”
“没事。”我说,“我喜欢淋雨。”
小元死死抓住我的手,说,“你别走呀。”
“我很忙的。”
“是不是我漂亮些你就不会走了。”
我看着小元突然觉得词语穷尽。
小元盯着我说,“我猜对了吧。”
“我很忙的。”我快速地跑下楼梯。走出楼梯口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眼天空,一块乌云刚好从我的头顶经过,颜色很深,深成了一块墨斑。就在我准备在雨水中快速奔跑的时候,发现口袋里的手机不见了。我想一定是小元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拿出来的,小丫头还真是深谋远虑。我重新爬楼敲开了小元的门,小元站在我的面前,冲我不怀好意地笑。
“我手机忘这里了。”我在沙发上搜寻了一番,没发现手机的踪迹。
“在这里呢。”小元拿着我的手机朝我摆摆手。
“给我。”
“不给。”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元笑着说,“我就等你对我不客气。”
我上前夺手机,小元拿着我的手机藏来藏去,就是不给我。
见状不妙,我一个反擒拿把小元制服,夺过手机。
我开门要走,小元拉住我的手说,“别走。”
“我很忙的。”
“外面雨下得这么大,等雨停了再走吧。”
“我真的很忙。”
“求你了。”小元说,“陪陪我吧。”
“我真特别忙。”
“是不是我漂亮些,你就留下来了。”
“你问过我一次了。”
“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