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当详细地详述那天晚上与玉冰清见面的情形，甚至连□□的事，也说了好几句。
他边说边从镜子里观察金焕贞的表情，金焕贞沉着一张脸，他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说到□□的事情时，他注意到金焕贞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在隐忍着。
说完晚上的事情以后，他笑道：“早上我醒来时，她还在沉睡，我便去找你们了。我们一起吃过午饭后，就来到我的房间里，讨论下午和晚上的行程，当时，她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跟你们说了晚上的事，你们都拿她还是处女的事情来说笑。啊，我想想大家都说了什么……”
他一副回忆和沉思的表情：“我记得你说天下的女人死光了，你也不会要这种地摊货，还说我没有眼光和品味，说我再继续跟她交往下去，就让我退出常春藤……”
他用眼角瞟了金焕贞一眼，金焕贞已经把头转过去，看着窗外，他看不到金焕贞的表情。
他说完金焕贞，又说到曹赫熙：“赫熙听说以后笑得最厉害，还跑进我的卧室里核实，我记得他不住大叫说□□有红花，说他很羡慕我搞定了全校唯一一个称得上好看的处女……”
为什么他现在说起这些往事，心里痛得这么厉害？
为什么他脸上带着笑，心里却难受得想哭？
当时，他在听着这些话时，是那么的从容，过了这么久，却觉得如此不堪忍受……
可是，他的嘴却停不下来，继续叙述着那天每个人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你说了好多贬低她的话，林希玟说她是我的女朋友，你应该给我点面子，不能那样说她，然后又说我明明有那么多选择，却偏偏挑中了最清高自负的那个，还笑着说我们很坏，她被我们带坏了……”
现在说起那时的事情，他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们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
这些话，现在说起来、听起来，为何字字如针，刺着他的心，令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
当时，为何他们都说得那么开心？那时的笑声，那么清晰地在他的耳边回响……
停住！不要再说了！不要再笑了！太残酷了……
可是，他的嘴还是控制不住：“我们说了很多，笑了很久，好像只有李允绅说了一句这么说不太好，不过，他可是一个好听众、好观众……”
说完其他人，他开始说自己：“我想想我都说了些什么啊，对了，我死要面子，就说我根本看不上那种女人，说那枚戒指是我从地摊上买来的，说她很好骗……”
他不停地说，带着轻松的、从容的、含有笑意的口气说，可是说着说着，他的眼睛，却红了。
为什么他当时要说那样的话呢？他当时是疯了吗？是走火入魔了吗？
为什么现在突然想起来，他会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明明已经过了这么久……
明明已经过了这么久，他现在想起这些、说起这些并感到可耻，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