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长夜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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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杀人换衣

潘连云,阎怀瑾,梁槐三人各自扯了一块布蒙好了脸,阎怀瑾躲到来时的路口旁边等待漏网之鱼,潘连云和梁槐则各自选了一个方向潜进了胡匪的临时营地。只见潘连云拿着一根削尖的的木棍,自肋下捅进胡匪的肺部,胡匪的气管瞬间灌满了鲜血,发不出声音,他再伸手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捏,一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解决了,前后过程不到三个呼吸。潘连云将人轻轻地靠在帐篷边上,然后钻进帐篷,只听几声木棍入肉的闷响,里面的火灭了,就像是晚上休息一样,没有动静了。潘连云灵巧的钻出帐篷,擦擦脸上溅到的血迹,面无表情的摸向下一个帐篷。梁槐的杀人手段和潘连云略有不同,他没有用兵器,而是从身后靠近胡匪,手掌贴着胡匪的后脑勺,劲力微吐,直接震烂了他的小脑,发出就像东西被蒙在被服里然后被敲碎的沉闷的响声,胡匪两眼一翻,立时就没了呼吸,还不用见血。但是梁槐的动作没有潘连云鬼魅利落,他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梁槐那边的喊杀声一起,潘连云也就自然的暴露了,他索性丢了手里黏腻的小木棍,换了一把趁手的弯刀,随意砍杀起来。潘连云的武功如果除去那些隐世的所谓仙人的话,在江湖上也是可以算得上高手,单轮杀人,他绝对是可以养活自己的金牌杀手。很快他周围就出现了一小片真空地带,胡匪围着他,却不敢往上上。

“你们是什么人!”

胡匪说的是草原的部落用语,潘连云根本听不懂,但是他来这里之前也是做了一点功课,学了几句可能会用到的话,于是潘连云便用自己硬记下的一句草原语回复他。

“杀你的人!”

潘连云冲上去和这个看起来有点地位的人动起手来,几招就砍飞了他的武器,眼看就能一刀结果了他,斜里竟然有人冲出来撞上潘连云的刀送死,潘连云杀了他,原本要杀的人就趁机抢了一匹马逃跑,潘连云扫了一眼他逃跑的方向,也没了追击的心思,反正有人拦着他。潘连云和梁槐杀着杀着就凑到了一起,梁槐这些日子过的可谓是憋屈至极,想他来此之前也是一个道观的供奉,大小算是个主事的人,结果来这里之后,处处被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潘连云和阎怀瑾掣肘不说,还吃了不少苦头,道袍破烂,胡子凌乱,这副尊容便是说他是街边的乞丐也是有人信的,好容易抓到机会发泄,他弄得满身都是血,看起来更加狼狈了,不过心里倒是畅快的。除了被他们杀了的胡匪,剩下的一些看情况不对也都跑了,出于对阎怀瑾的信任,潘连云决定先在营地清点一下物资,顺便把没死的都补个刀,等阎怀瑾自己前来会合。但是潘连云没想到的是,阎怀瑾那里确实出了问题。就在不久前,那个骑马逃跑的胡匪撞上了阎怀瑾,阎怀瑾很轻松的就用石头射断了马腿,拦住了这个人的去路,马上的人摔得不轻,阎怀瑾本打算出来解决掉他就去找潘连云他们,谁知道就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他之前吃肉干时感受到的烈火焚身的感觉突然又袭击了他,阎怀瑾在那一瞬间恍若置身传说中的刀山斧林,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被割裂的痛苦让阎怀瑾当时就站立不稳,也狼狈的倒在地上。阎怀瑾想要哀嚎,可是喉咙被自己咳出来的血堵住了,无法呼吸让阎怀瑾的脸慢慢变得青紫,摔下马的胡匪本来打算即刻逃跑,可是却见到截杀自己的人看起来比他还要残,正躺在地上抽搐。胡匪试探性的走上前对着阎怀瑾的头就是一脚,阎怀瑾无力的翻滚出去,可是恰恰是他这一脚救了阎怀瑾,阎怀瑾被外力一击,将一直堵在气管的鲜血吐了出来,总算是没有被憋死。

阎怀瑾狼狈的倒在地上,他一把扯开蒙面的布巾,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胡匪见状又是几脚下去,将阎怀瑾踹在地上爬不起来,就在他准备一脚踩爆阎怀瑾的头颅的时候,阎怀瑾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胡匪只感觉自己的脚腕瞬间传来了火烧般的剧痛,他惨叫一声被阎怀瑾抓着捏碎的脚踝给摔到了地上,他最后只看见了一双如同野兽般通红的双眼,然后世界就在他的眼前失去了色彩。等阎怀瑾回过神,胡匪已经开膛破肚的横尸在地,而自己满身满脸的都是血。阎怀瑾回忆不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不瞎,阎怀瑾无力的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感受着自己嘴里浓厚的血腥味儿,他的心里第一次升起了绝望。将这个胡匪面目全非的尸体掩藏好,阎怀瑾来到营地和潘连云他们汇合,潘连云被他这一身像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血衣给惊了一把。

“你这是遇到了多少人,怎么比我们这个杀进营地的还要血腥啊。”

阎怀瑾脸色难看的摇摇头,似乎不太想说,他径直拿起一个酒囊,连灌了好几口酒,草原的烧刀子混着他嘴里的血腥味刺激到了他的喉咙,阎怀瑾闪电般回想起了一点这种温热又泛着铁锈气味的液体滑过自己喉咙的感觉,阎怀瑾立刻不受控制的将喝下去的酒混着血吐了出来,咳的几乎喘不过来气。潘连云看着阎怀瑾吐出来的血酒,腮帮子鼓动了几下,问道:“曾舜和给你的药没用?你的伤还没好?”

阎怀瑾摇摇头,猛喘了几口气,缓和了一下才说道:“我不知道,我的伤怎么可能好的那么快,曾舜和也只能是做到镇痛而已,我自己会小心的。”

“最好如此。”

阎怀瑾换了一囊清水,疲惫的走到一旁躺下。他昏昏沉沉的一觉就睡到了天亮,醒来时其余人都已经汇合,正在忙碌的整理打劫来的胡匪物资,只有曾舜和待在他的身边,见他醒来便为他把了脉。曾舜和一边把脉一边问道:“你昨日是不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大概是什么症状啊?”

“还好,就是有点胸闷。”

曾舜和看了阎怀瑾一眼,没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阎怀瑾示意他收好。

“这个药的反应因人而异,但是我想他既然被列为了我的师门的禁药,它的反应定然不会是你嘴里轻描淡写的胸闷,你既然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会追问,只是我这次带来的药物不多,这一小瓶就是全部了,你要收好,再犯病的时候吃一粒就好,情况会缓和的。”

阎怀瑾表示自己知道了,陆沅在此时走来,怀里抱着两件衣服。

“大家都换了衣服,你这一身是血的也换了吧。”

“你好像没换啊。”

阎怀瑾看陆沅身上还是早前穿得袍子,也是黄沙滚过,鲜血淋过,也撕了不少衣摆,早就不成个样子了。

“所以我拿了两件啊,你先挑,剩下的就是我的。”

“你是女子,你先挑吧。”

两件衣服一件是红色的,一件是白色的,也是这两个颜色都比较极端,不然怎么会留到现在。陆沅本想挑白色,但是阎怀瑾一个男人穿红色似乎有点过于艳丽,于是她准备选红色,谁知红色衣服的拿到手里了,阎怀瑾却不同意。

“女孩子,还是不要轻易穿红色为好。”

阎怀瑾拿起了那件红色的衣服,套在身上。红色的衣服,惨白的脸庞,阎怀瑾此刻看上去竟然有几分说不出的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