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祖上的父子俩回到了家里,叫开了门,而后是找水喝,喝完水便坐下来歇歇,但家里的女人却发现,父子俩是回家了,到却是空手而归,也看到了父子俩有些惊恐的眼神,女人有些吃惊,但却不敢问,生怕是自己家里的男人撞邪了。父子俩也没有去睡,只是坐着等天亮。好在已是凌晨时分,虽然没有记时的闹钟之类的,但家里的公鸡还是有的,遂转向女人问:鸡叫几遍了?看着自己男人问自己鸡叫几遍,这才觉得自己男人没有太大的事,心里踏实了很多,回答道:好像也叫了三遍了。儿子却是翕动着嘴,似乎想和自己的母妈说说自己所见到的事,父亲却用很严厉的眼神给阻止了,有了父亲的严厉的警告,儿子自然不敢再次张嘴,但惊吓过后的那种疲惫却是很明显得写在脸上,看着自己儿子委屈巴巴的样子,做老子的终归于心不忍,对着儿子说:你去睡会,要再去我会叫你。说完这些,有对着自己的女人说也:你也去睡吧,白天还要做事呢,我就不睡了。坐这坐会。女人体谅男人的心情。刚才,男人在用眼神阻止儿子的时候,女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担谷,不说是那个时候,就是换作陶宽的那个时代也还是算一笔财富,有了这样的一担谷的米,也许就能度过最艰难的日子,现在看到自己的男人带着儿子惊恐得回到了家,又没有看到谷,也没有看到米,关键还是父亲对儿子的眼神有些吓人,真不知道父子俩经历了什么。但却不敢去忤逆男人的吩咐,摸黑回到房间里去,睡肯定是不可能睡得着的,只是在猜想着自己的男人的眼神背后的话语。儿子有了父亲的严厉的警告,也只有回到房间去睡。孩子和女人不同,没有过太久还是睡着了,也许是儿子太困了,也许是儿子回到家里踏实,睡反而是最好的抚慰。男人也是因为到了家里,心里踏实了很多,静下心来想想,确实也算是幸运的,那蛇真要是进到水碓里来,父子俩一个也不能跑,也都想吞个小老鼠一样,就把父子俩给吞了,也就自己回家的事了。男人看着窗口外的天,慢慢得有麻亮,到后来的大明了,这才抬起疲惫不堪身子,走出大门,看看远处的山和天上的云,心里还是很顺畅的,更多的是感谢祖宗的保佑。没过多久,女人也起来了,既然自己的男人不说,自己也就不再去问了吗,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的,饭还是要吃的。幸好家里还有几天的米,不至于等男人舂米回来的米做饭吃。男人看着自己女人在做饭了,也就拿起锄头去到田里去看水去了。农村的灌溉是每天都要去看看的,尤其是大雨过后更要仔细看看自己田里的水是不是满的。等男人回家以后,已是日上三竿了,男人回家匆忙得吃早饭,也吩咐女人去叫醒自己的儿子。儿子也许眯一会了,精神好了很多,看着自己的父亲在吃饭,自己也随之拿出碗筷去吃饭,既然是父亲叫自己起来,肯定还是有事的。也许是无知者无畏,也许是孩子年少不是很懂,反正儿子的精神比父亲好。没有过多久,父亲放下了手里的碗也招呼儿子快吃,然后还是一起去水碓里去看看。父亲想着蛇既然没有伤害自己,也就可能是偶遇,没有必要对别人说。有了父亲的带领,儿子也更有胆气,父子俩就往着水碓里去,毕竟水碓里还有一大家子的吃食呢。父子来到水碓外面,却看到别人早就来了,也把自己家里的米给捞了起来,并且用箩筐给盛好了,丝毫没有了什么慌乱的景象,父子俩也踏实了很多,也幸好是下半夜发生的事,即使是父子俩在,也差不多要捞起碓里的米,只不过略微得舂得过了些,米有些碎了,但这只是小事。刘姓家族的水碓不止是银井湾一个村庄在使用,附近的几个村庄都会过来用,你人不在的时候,自然就有人帮你把碓里的米给捞起来。父子俩看着帮自己捞起米的外村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这个帮自己捞起米的人笑笑,就算是道谢过了,然后就是把自己的米倒进了风车里去。这里说的米,也不是很贴切的说法,应该说是带有米糠的米才对,只有把米倒进风车里去扇了,才算叫米。很显然,这个外村人来的比较早,也可能是吃了早饭来的,来的时候只是看着碓里的米有些烂了,而又没有看到人,更不知道是谁家米,为了不耽误自己家里舂米,帮着别人也是在帮着自己。先到水槽边,用木棍挑起水闸板的,放下了水闸板,不让水从水槽里流下来,让水碓停了下来,也没有过多得休息自己脚下的水油灯盏,就去把碓里的米给捞了。林家祖上的父子俩也不急着去捡那个水油灯盏,而是不动声色得在扇米,利用风的力量,把米和米糠分离开来。既然水碓里有人作伴,父子俩也不再害怕,更多的是有了太阳光给了他们的安全感。水碓里的吱呀吱呀声音很大,也不太适合交谈,最多就是互相看着了,才对着对方笑笑。没有过太久,林家祖上的父子俩就把米给扇好了,父亲这才示意儿子,趁着正在舂米的外村人不注意,把掉在地上了水油灯盏给捡了起来,让儿子先拿出去,而后自己在外村人吊起碓头做事的时候,才有空问起外村人:你舂多少米,晚上要不要在水碓里看着的?外村人倒也诚实,没有说什么虚话,直接告诉林家祖上说:自己舂的米不多,可能到了下午就回去了。既然别人不在水碓里过夜,也就没有必要说出自己的担心,更多的是引起别人的不安。林家祖上也就没有说什么就把米给挑着走出了水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