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回到房间也不是真的去睡,她得去收拾陶宽爷爷带来的茶油和米果。而这些陶宽爹并不是很清楚,更没有必要跑到师父的房间里去看,从小就是在没有女人的家里长大的,对于师娘这样的身份,陶宽爹既是很尊敬但却有不是很随和,没有师父或者是师娘的叫唤,陶宽爹是不会轻易得去师父的房间里的。陶宽爹刚来的时候吧,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等过了这个磨合期,师娘就放开手让陶宽爹去做,但至于什么时候去做,怎么样去做,这都是陶宽爹可以自己去安排的,师娘只要陶宽爹把事做好就行。陶宽爹收拾好桌子,把桌子上的碗筷都端到厨房里,接着就是抹桌子,把桌子抹干净了,最后才去扫地,陶宽爹有了在家里做事的经验,扫地自然是扫得非常得干净,这些都是得到师娘的肯定。而在陶宽爹扫地的时候,陶宽爷爷也正在和陪酒的师兄在聊天,陶宽爹扫地也不会大张旗鼓去做,只是很小声扫地,陶宽爷爷也因为喝了酒,对于外面的声响不是很敏感,总以为是篾匠师傅的女人在扫地,说话的声音也就小了很多,有些事确实不方便说的,就尽量不要去说,可谓的隔墙有耳。陪酒的徒弟则不然,一则是年轻,耳朵比较灵敏,二则酒也没有喝到位,总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最后的陪酒的徒弟对于陶宽爹这个小师弟还是有些好感的,孩子白白净净的,讨人喜欢,关键还是嘴紧不事多,这就让其他的师兄都有一份好感,也包括原来在菜地里碰到的那个种菜的师兄。关键还是陶宽爹和师娘的关系好,指不定陶宽爹会尽快得去帮着师父做事,至于要替换郭子,却是其他的徒弟暂时还没有想到的,但总有一种预感,陶宽爹很有可能会继承师父的衣钵,想到师父的衣钵,这就让其他的徒弟对着陶宽爹这个小师弟就有些敬畏了,一旦陶宽爹继承师父的衣钵,其他的师兄弟就包括以前出师了的师兄都不会怠慢陶宽爹了,指不定谁做事的时候碰到技术含量高的器具,还得回来请教陶宽爹这个小师弟了。对于这些,陪酒的徒弟自然不会和陶宽爷爷说,更不会说陶宽爹在篾匠师傅家里的坏话。陪酒的徒弟看着陶宽爷爷那种有些敬畏感觉,心里还是有些同情的,谁家的孩子能送到篾匠师傅家里来学手艺。都巴不得把手艺学好。尤其是陶宽爷爷这样的情况。陶宽爷爷声音小了很多也就有了观察陪酒徒弟的神色,倒觉得陪酒徒弟的神色很是平和,心里也就放下心来,直到陶宽爹把地扫干净了,二人这才又提高音量说起了各自的趣事。陶宽爹自然无意去听陶宽爷爷和陪酒师兄的谈话,总以为喝了酒的人谈不出什么好事来,尤其是这个陪酒的师兄,在陶宽爹看来纯粹有些是好酒贪杯,喝酒误事的那种,但人总有些兴趣爱好,陶宽爹也认真得告诫自己不要和陪酒的师兄一样混日子,浪费了自己的好日子,至于陶宽爷爷更不可能掏心掏肺得对着陪酒的师兄说,在陶宽爹看来,陶宽爷爷还算是自律的,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可以说,陶宽爹对自己爹——陶宽爷爷还是很满意的,这些都是人生宝贵经验,自己在家里的时候也听陶宽爷爷说过很多次。收拾好桌子,地也扫了,陶宽爹就到厨房里去洗碗筷。到了厨房能听到陶宽爷爷的话就几乎听不出什么意思来了,甚至会觉得陶宽爷爷没有说话。从陶宽爹会冲洗猪槽开始,师娘就觉得陶宽爹可以去喂猪了,喂个猪不止是让猪吃饱,还得学会清理猪槽,只有把猪槽清理好了,猪才不会拉肚子的。至于陶宽爹在洗碗和煮猪菜的时候,也只是平常日子所要做的,只是师娘知道陶宽爷爷来了,自己还是早早得退回了自己的房间,任由陶宽爹去做这些家务事,还是在意陶宽爷爷来的,师娘就是想让陶宽爷爷知道,陶宽爹在自己家里不是很懒,而是很勤快的。篾匠师傅要对哪个徒弟好。就得让这个徒弟去多做事,如果觉得哪个徒弟不是很合自己的心意,就不会让他去做事了,而是听之任之,直到这个徒弟觉得自己应该想学手艺了,这才慢慢得教。不管是在哪里,要废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闲着,可能刚开始认为闲着没事是好事,可以偷懒,到了觉得闲的慌的时候就发现事情不是很对头了。当然了,陶宽爷爷也不会计较这些,既然送孩子到这里来学手艺就不怕孩子累着,累了才有可能学好手艺。师娘的用心良苦陶宽爹是知道的,自己也愿意是帮着师娘分担分担。从第一天早上起来晚了,陶宽爹就想着师娘对自己的好是其他的徒弟所没有的,就是现在的郭子也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陶宽爹想着也尽快得做着,在自己洗碗的同时,也不忘在煮猪菜,等自己碗洗干净了,把所有的碗筷都放到原来的地方了,这才去看看锅里的猪菜是否到了可以喂猪的时候了。现在的猪还不是很大,吃的也不是很多,所以煮猪菜的时间相对要少些。等陶宽爹把所有的事都做好了,想着猪菜又不是很熟,自己还是可以到师兄的房间里去看看自己的爹——陶宽爷爷的。但又觉得现在这样过去反而会打扰他们谈话的兴致,喝酒的人总有些兴致,陶宽爹也知道中午这二人都没有喝到位的,都需要接着再喝,才有可能喝到位,至于陶宽爷爷能再喝多少,陶宽爹不是很清楚了,毕竟自己来师父家里有些日子了,但肯定知道陪酒的师兄对于那一碗酒来说只能是一个前奏曲。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都是掌握在师娘的手里,让谁来陪客,陪客的喝多少,客人喝多少,都由师娘决定,陶宽爹只是执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