篾匠师傅的话明确的告诉自己的徒弟——陶宽爹,今天是第一次来,陶宽爹也不知道篾匠师傅在自己家里有多大的威严,可谓是:无知者无畏,陶宽爹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傅也不是太熟悉,只是通过郭子的片言只语才知道自己的师傅的一些粗略的情况,到底篾匠师傅对于自己是什么态度,陶宽爹可真是二眼一抹黑,啥也不懂。既然篾匠师傅说了,陶宽爹自然不敢再提这事,到底篾匠师傅要为前几天的事扳回面子还是真的想客气得款待陶宽爷爷,陶宽爹都不是十分得清楚。但从篾匠师傅的语气来看,篾匠师傅还是对陶宽爹有些好感的,至于这好感是从哪里来的,陶宽爹并不是太清楚。篾匠师傅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有人去做,不一会就有徒弟给篾匠陶宽爷爷来添酒了。喝酒的人都有个不好的习惯,喝到一半的时候,要是没有酒了,那种心情很是不好,但得看在什么地方,是谁做东请客,要是自己做东请客的话,脸上自然是挂不住,要是别人请客,自己心里自然有些怨恨,会怪请客的人不会办事。像今天这样的情况,陶宽爷爷心里虽然有些不快,但绝对不会去轻易发作,篾匠师傅对于此时的陶宽爷爷来说,几乎就是一尊神,没有丝毫敢得罪篾匠师傅的。陶宽爹对篾匠师傅的劝,陶宽爷爷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但不会去阻拦陶宽爹的劝说,只是看篾匠师傅的意见,现在好了,篾匠师傅执意要留陶宽爷爷在这里住,陶宽爷爷也有这样的意思,刚才喝酒说话都是场面上的话,双方都在探底,看看对方的底线如何,直到篾匠师傅要给自己加酒,陶宽爷爷有些感动了,要真是就让喝这么点酒,搞得自己和篾匠师傅都有点上不上下不下的,那可真的有些难受了。过来给陶宽爷爷添酒的是另外的一个徒弟,不是拿酒碗出来的,而是酒罐子出来的,拿出来的酒并不是直接就给倒到酒碗里去,而是站着,等陶宽爷爷和篾匠师傅喝酒,看到陶宽爷爷酒碗里没有酒了,这才走到陶宽爷爷的跟前,把酒碗里有些残余的酒倒掉,这才给陶宽爷爷倒满了一碗。陶宽爷爷看着那个徒弟过来倒酒,就站起身来:够了,够了,喝不完师傅家里的的富贵酒。话是这样说,却没有用手去盖酒碗,却任凭添酒的人尽个倒,直到倒满了酒碗为止。篾匠师傅斜眼看着陶宽爷爷的做作,没有太多的微笑和其他和善的动作,只是看着,心里想着决战的时刻即将到来,我倒要看看你老陶能有多大的酒量,有刘哥在是一回事,没有刘哥在也就是另外的一回事。等徒弟倒满了酒,便退了下去,等徒弟走了以后,篾匠师傅又恢复了原来的和颜悦色,轻轻端起酒碗示意陶宽爷爷喝酒。陶宽爷爷原本站着,既然篾匠师傅开始端起酒碗,自己也得应战,也端起酒碗,对着篾匠师傅说:前几天吧,自己确实有些过了,这不今天过来给师傅赔罪,会晚吗?篾匠师傅听着陶宽爷爷的话:至少可以肯定陶宽爷爷还不是很醉的,说话还是很有情理,就再算是酒醉心明,说话的时候却没有磕巴,还是可以接着喝的。陶宽爷爷说完了话,双手捧起酒碗,顾自喝了一大口,这才对着篾匠师傅说:我今天是在你家,借着师傅自己的酒敬师傅自己,我是喝了一大口,你自便。篾匠师傅也没有说话,同样得端起酒碗轻轻得闷一口酒,放下了手里的酒碗这才对着陶宽爷爷说:赔罪的话就不用说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前几天的事但也不是怪你,你也是无奈,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今天就不要提以前的事,今天只是喝酒,谈谈你家的崽如何在我这里学到什么的程度。陶宽爷爷喝到嘴里才知道:现在喝的酒和刚才喝的酒有着明显的区别。刚才喝的酒有些苦味,而且刮喉咙,很是难喝,还带些苦味,基本上可以肯定刚才喝的酒是农村人常喝的番薯酒,不但不纯,而且苦味,也正是刚才添酒的徒弟要把自己酒碗里酒倒掉了这才添酒,从中也可以看出了篾匠师傅碗里的酒肯定是自己现在所喝的酒,而不是刚才自己喝的番薯酒。至于自己现在喝的酒是什么酒,陶宽爷爷却不是十分得清楚。陶宽爷爷自己家里也有好几种的酒,但篾匠师傅正在做手艺,家庭的优渥肯定比自己家里好,要说早个十来年吧,陶宽爷爷自己还是在外面挣钱的时候吧,和篾匠师傅还有可能比下,到了现在可就是二回事了,但从篾匠师傅给自己换了酒,陶宽爷爷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说明篾匠师傅对自己还是有些尊重的,至于篾匠师傅对自己为什么尊重,陶宽爷爷一时还不能确定。篾匠师傅看着桌子上的菜有些冷了,除了自己刚才新添的豆腐干以外,其他的都是剩菜,二人坐着喝酒,看着眼前的菜,篾匠师傅还是忍不住朝着陶宽爷爷说:这些菜不对你胃口吧。陶宽爷爷心里还是很清楚的,这是篾匠师傅对自己的挑战,借着菜在看自己的态度,虽然是有些醉了,但心里还是明白的,嘴里自然不敢应承,这话说了就是嫌弃篾匠师傅家里的伙食。陶宽爷爷举起筷子,对着篾匠师傅说:您就别拿我开刷了,我家里的和师傅家里的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我家里吃饭的人是少,只有我父子俩,但却抵不住师傅家里的家大业大,做事的人多。要是这样的菜搁我家里,我父子俩都得吃上几天呢。篾匠师傅听着陶宽爷爷的话,感觉陶宽爷爷不是胡扯,神情还是很自然的,说明陶宽爷爷不但没有醉,还是很清楚,没有上自己的当,心里也还是有些不愿意,但也确实知道老陶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