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爹的一时兴起,想去找到镯子来看看,进了陶宽爷爷的房间才发现,原本都很敞开的抽屉或者是箱子都给陶宽爷爷上了锁,真可谓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不管陶宽爹死不死心,现实的情况就是这样,陶宽爹也无奈,也得尊重自己的爹,至少是现在,但却对陶宽爷爷有些反感,原本只是想看看,却不料让自己如此的失望,陶宽爹退出了房间,心想着要想自己过得好,不去仰仗陶宽爷爷的唯一途径就是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而摆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学好手艺,让陶宽爷爷侧目。临出房间的时候,陶宽爹记起陶宽爷爷说得要自己汆点鸭蛋汤吃去火,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就算了,等陶宽爷爷回家再说。不想再去找什么镯子或者是鸭蛋了,陶宽爹毕竟还是孩子,很多的事情还是需要陶宽爷爷去处理。等做好了家里的一切事务,陶宽爹有些闲着了,就连摘菜也不用自己出去摘了,干脆回自己的房间,想去再睡会或者是找点其他的事做。陶宽爹躺在床上反而更清醒了,原本还有些睡意,现在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只是觉得无聊,但在这无聊的时候有些想早点去篾匠师傅家里去住了,毕竟换了个环境有些新鲜感,也更有兴趣去做其他的事,再者说,篾匠师傅家里有其他的徒弟,还有自己认为是朋友或者是哥们的郭子,郭子虽然天天跟着篾匠师傅出去做手艺,但晚上还是回来的多,可以说说话,想到要去篾匠师傅家里,陶宽爹也记起自己也该整理一下自己穿的衣服和用的东西,至于陶宽爷爷教自己打的算盘肯定是不能带去的,最少是第一次去篾匠师傅家里的时候。陶宽爹打小就是一个人玩,最多也只是和林家的孩子有个来往,但林家的孩子却没有和陶宽爹一样的清闲,最少也得去放个牛或者是砍柴,来帮家里的大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不像陶宽爹那样整天在家,除了给陶宽爷爷做饭,几乎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做。陶宽爹也似乎感觉到陶宽爷爷早就有意让陶宽爹出去学手艺的,而不会像银井湾里其他的孩子那样整天在外面做事,即使没有事做,也不会待在家里闲着,玩也是要到外面去野,哪怕是害人或者是不害人都不会像陶宽爹这样静静地待在家里,什么事情不做也可以待上一天或者是半天。陶宽爹没有了其他的玩具,即使有也不会带到篾匠师傅家里去玩,自己是去学手艺的又不是去篾匠师傅家里做客的。对于学手艺,陶宽爹还是有些印象的,银井湾也有其他手艺的匠人,有了匠人肯定就有徒弟的,看到那些徒弟在匠人家里学手艺,都不是什么好事,手脚勤快是必然的,太懒的肯定学不了太好的手艺,师傅也不会教这样的徒弟。再者学手艺的徒弟也还是很听话的,听话的徒弟师傅才喜欢,才会把手艺教给他。陶宽爹确定了自己要去学手艺了,也就浮现出那些徒弟的形象,自己也将是步其后尘。没有了太多的玩具和工具需要自己带去,但衣服肯定是要带去的,不过现在还好不是太冷,只要把日常的衣服带去就行了,再个就是自己要盖的薄被。农村里的夜还是有些凉的尤其是篾匠师傅家里的那个村庄比银井湾还要凉快得多,夜里的冷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陶宽爹打开橱柜,说是橱柜只不过是比箱子大不了多少的多格柜子,都是陶宽爷爷的上辈传下来的,偏远山区没有太多的兵祸或者是灾难,只要不是被火烧了,都可以传个几代人。陶宽爹打开橱柜,找出自己日常要换洗衣服,看看就二套衣服,拿来换洗的,即使是这样的二套衣服那也还是陶宽爷爷能赚钱才能置办下来的衣服,其他的人家都是一套衣服,白天穿,晚上就洗,碰上个阴雨天,干脆就不用换洗了,穿个二天也是可能的。陶宽爹的衣服一则是陶宽爷爷能赚钱,请得起裁缝来做衣服,再则就是老陶家里的人少,布票也有剩余。再说陶宽爷爷对生产队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能力,生产队长也对陶宽爷爷格外有些照顾,才有布票的积余,除了父子俩做衣服外也可以救济救济林家,哪怕是布票寸上的积余,也是人情,别人家里想借点布票,陶宽爷爷也都还是直接拒绝,陶宽爷爷在吃的东西可以适当得帮帮别人,在布票的问题上,陶宽爷爷只是对林家有所救济。看着自己的二套衣服,陶宽爹还是有些满意的,自己都可以看到银井湾里其他人家的情况,有些甚至是一套衣服都还是补丁累积的。可谓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老大穿不了了,改改给下面的孩子穿,陶宽爹没有了弟弟妹妹,只是自己穿,实在穿不了了就给林家的孩子穿,所以陶宽爷爷给陶宽爹做衣服做得都比较偏大,衣服大些好,衣服自己不会变大,但陶宽爹却可以长大。除了这二套衣服,陶宽爹也实在找不出来其他的东西可以收拾。整理好了衣服,又打开放回了橱柜里,自己也不是今天就要去篾匠师傅家里住了,得过几天呢,这几天自己还是要洗澡换洗衣服的,不能说现在收拾好了就立刻去篾匠师傅家里去住了。放回了衣服,陶宽爹有些莫名的情绪,既是开心又是有些难过。开心的是自己终于大了,大得要自己去学手艺赚钱了,也就摆脱了自己对陶宽爷爷的依赖,孩子小的时候都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能够出去做事,赚钱娶媳妇,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自己和那些当兵的也有所不同,那些当兵的一去就是几年,几年后也还是退伍回家务农,而有出息的或者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还是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