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并不知道刘保管员和老陶家的渊源,更不知道老陶对于刘保管员来说有着多大的情分,刘保管员也从未在自己的面前提起过当年老陶对于自己的帮助,至于刘保管员当年吃炒盐就更不知道了,年轻人只是在刘保管员做现在的事的时候,才来到刘保管员的身边,但也不是知根知底,只是刘保管员需要帮忙的时候,才让年轻人过来帮帮自己,至于刘保管员怎么去赚钱的年轻人却一无所知。年轻人在刘保管员面前,并不直接去提老陶家孩子的好,年轻人这点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刘保管员也曾不止一次提到过自己的几个孩子不争气,要是过多得说老陶家的孩子的好,刘保管员心里肯定不太舒服,甚至还会记恨年轻人。二人边吃边聊,一个咸蛋没有多久就结束了,也只有刘保管员才有这样的气魄,拿个咸蛋来白嘴吃,不去做下饭,老陶家孩子给了年轻人四个咸蛋除了在路上吃了一个,现在的兜里只剩一个咸蛋了,年轻人干脆从兜里拿出最后的咸蛋,递给了刘保管员,自己则去洗手了。咸蛋不是很咸,但比起没有腌制的蛋肯定要咸的多,年轻人路上吃了一个,现在又吃了一个,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口渴了,也有些满足了,洗好了手就到厅堂里去倒茶喝,自己在喝完了茶,顺便得问刘保管员要不要喝茶,刘保管员很明确得回答:自己也有些口渴,也极需要一口茶水来滋润下干渴的喉咙。年轻人也是贴心人,总能在刘保管员需要的时候出现或者是投其所好,于是在自己喝了个七八分的时候,也给刘保管员端来了茶水,这使刘保管员对年轻人的做作很是满意,就像今天这样,明知道刘保管员在等自己回来的口信,就没有在老陶家里吃午饭,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得晒赶回了刘保管员家里吃午饭。现在年轻人和刘保管员各自吃了个咸蛋,又加满了茶水,午饭就有些不想再吃的饱度,尤其是刘保管员,年龄大了,更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手里捏着咸蛋都没有去磕开来吃的欲望,借着火辣辣的太阳似乎有些想睡的状态。年轻人因为走了路,又加满了水,干脆就提出自己不吃午饭了,想回去躺会,刘保管员并没有太多的挽留,只是随其意,自己也不想再吃了。年轻人走了以后,刘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间门直接躺倒床上,不去想其他的事,能睡就睡了。刘哥的女人心情则不一样了,看着自己的男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直接去睡了,心里但有一点着急,但着急归着急,自己的事还是要自己去做的。眼看着生产队里要下工了,家里的劳动力也要回家吃饭的,也没有太多的心思花在自己的男人身上,任由自己的男人去睡,反正他在家也有工分。
同样的,陶宽爷爷也在太阳最毒辣的前夕,生产队里也下工了。这次陶宽爷爷却没有太多的预感,只是能走快点就走快点,早点到家,免得被太阳烤着,说实在的,陶宽爷爷那时候的年龄正当强壮的时候,但对于太阳还是有些畏惧的,早年生活可以避开太阳去做事,那时候还是旧社会,做事都是私营业主,只要你把活安排好,私营业主并不会太多得去干涉你,到了新社会,大家都并入到生产队里来,也就没有了那时候的方便,但大家在一起做事,相对得没有了自由,但却解决了劳动力不足的缺点,因而生产队的收入也比以前高些,由于老陶家里的负担轻,加上陶宽爷爷到了年底还是可以做些外快的生活没有了其他人家的窘迫,而显得好了很多。陶宽爷爷回到家里的时候,见自己的孩子——陶宽爹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但还不知道高兴的事还在后头。同样的,陶宽爹给自己和自己的爹加了菜,是个蛋皮,即使是蛋皮也算是荤菜了。陶宽爷爷并没有想那么多,自己洗好了手就拿起碗筷去盛饭。陶宽爹也没有刻意得炫耀自己提早得到的好消息,也是在陶宽爷爷盛好了饭,自己就跟着去盛饭吃。父子俩没有太多的交流,可谓是寝不言食不语,各自端着饭碗,也没有太多刻意得退让,抓紧吃饭,吃了饭去睡会。就在陶宽爷爷放下了碗,陶宽爹也基本上吃饱了,到了这时候,陶宽爹才对自己的爹说:上午,刘伯伯来口信了,要你准备好去篾匠师傅家里的礼物,三天后我们去刘伯伯家里汇合,然后一起去篾匠师傅家里吃午饭,还特别得叮嘱我们,要早点去,免得篾匠师傅措手不及。陶宽爹的话语不多,但含得信息却很大,最主要的还是,篾匠师傅基本上答应了要自己的孩子——陶宽爹去学手艺,虽然有着前几天的预演,但得到确切的消息,陶宽爷爷还是觉得很开心,说句不好听的,陶宽爹的后半生基本上可以不用去和自己一样,不管春夏秋冬都得到外面去干活,去挣份可怜的饭吃,晴天不用晒日头,下雨还不会淋到雨,还可以吃人家的,至于老陶家里后来能成就的事,陶宽爷爷想都没有想,只盼着自己的崽能平平安安得吃口热饭就好。陶宽爷爷脸上有了少有的笑容,这笑容和陶宽爹在若干年后,陶宽拿到录取通知书一样的灿烂,只是时间和空间不同罢了,等的人也不一样。第二就是陶宽爷爷需要考虑到问题,带哪些礼物去,即使是在夜里想过很多遍,但真正的到了这时候,陶宽爷爷还是有些担心的。第三就是,三天后自己和孩子先要到刘哥家里去,去刘哥家里是不是要带礼物,而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对于刘哥也怕是一个反差,刘哥会不会不高兴,从而推翻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