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妈看到了陶磊,脸上绽放了灿烂的笑容,看到陶磊和陶宽一起在溪水里打闹,心里犹如打破了蜜罐,甜蜜蜜得流淌了整个心窝,看着二孩子的打闹,不由得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和姐妹的情景,心中却感慨着岁月流逝,犹如白驹过隙,自己的孩子也这么大了。陶宽妈想归想,事情还得抓紧做了,眼看日头都快搭上山岗了,南方的农村,只要太阳下山,夜就随之而来,特别是霜降时节。陶宽妈只得打断陶磊和陶宽的打闹,安排他们一起过来洗番薯藤。二孩子有了母亲的召唤,迅速投入到洗番薯藤的行列中来。有着陶宽妈的带领和二孩子的手脚麻利,转瞬之间就把陶磊挑来的番薯藤洗好,并且码好。陶磊本来就不是力气很大,挑来的番薯藤就不多,刚割下来的番薯藤,死沉死沉的,都是水分,番薯叶还是翠绿翠绿的,一般的孩子根本就挑不了多少,况且陶磊接连不断地挑了几天,早就有些懈怠了,只是赶着陶宽妈趁没事的时候抓紧把番薯藤剁好,才坚持下来的。陶宽妈也知道陶磊的辛苦,但陶宽妈知道:孩子得管,现在不管,真等到孩子大了就晚了。再说,陶宽妈还是有点私心的,毕竟陶磊做了,陶宽就轻松多了。溪水里凉,陶宽妈迅速得洗好了番薯藤,脚下的溪水却没有了自己刚来的时候那种温度了,刚才日头离着山岗还有些距离,等陶宽妈和陶宽陶磊一起洗好了番薯藤,日头就搭岗了,陶宽妈想想,要剁完陶磊挑来的番薯藤,恐怕就要摸黑回家了,在有太阳光的时候,做事要快得多,真要到太阳下山了还在剁番薯藤风险就加大了很多,况且速度也没有太阳光有那时候快了,陶宽妈决定今天剁番薯藤就到此为止,还是早点回去,估计陶宽爷爷也快收工回家了。生产队以前都有一句俗话:做日和尚撞日钟,日头落山就收工。生产队到了日头搭岗就基本上坐那里等日头落山了,一旦日头落山就马上收工回家。各家都有各家的事,各家都有各家的活法,尤其是那些刚分家出来的,家里的事一大堆呢,都等着自己早点回家去处理,家里没有了柴火的,得赶紧去砍柴,家里没有了菜的,得到地里去摘菜,还有到了时节,很多菜都需要种下去的,可能连地都还没有挖到,不像陶宽爷爷那样,回家可以悠闲地等饭吃,陶宽爷爷属于那种半休养的状态了。陶宽妈随即吩咐陶磊回家取个竹匾来,剁好的番薯藤,不能随便就晾在溪水边上,怕老鼠吃,刚割下来的番薯藤,还留着清香的气味,即使是靠近番薯的根部被剁好的还是有些脆的,过了根部的番薯藤就更不必说是脆生生的了,加上番薯藤富含淀粉,吃但嘴里还是有些甜味,老鼠能闻着番薯藤的清香来,嚼着番薯藤肯定也是美食。所以陶宽妈得安排陶磊回家去取个竹匾来,盖住木脚盘,至于木脚盘放到溪水边,根本就不用考虑会不会有人来偷走,农村人民风淳朴,谁家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根本就用不着拿,即使拿回家去,你也不可能整天放家里不拿到外面去用,只要陶宽妈明天早上来,看到自己的木脚盘和竹匾没有了,不出一天的时间,就有人来陶宽家里告知:你家的木脚盘被谁藏起来了,随后就是整个村庄的口诛笔伐般的说,道德的约束,人家是不敢瞎拿别人的东西,世世代代都是在一个村庄里生活的,谁家的东西在外面放下就拿,这家人自然是在这个村庄待不下去的。孩子脚轻快,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就在陶宽妈还在整理自己的工具的时候,陶磊就从家里找来了竹匾,陶宽妈吩咐陶宽拿好他自己摘好的番薯藤的顶芽,那是一碗好菜,也是陶宽一下午的劳动成果,可不能糟蹋了。陶宽听着陶宽妈的话,挎着小竹篮站在了离陶宽妈有着五六尺远的地方,看着陶宽妈在做事。陶宽妈接过陶磊手里递过来的竹匾,把脚盘里的番薯藤用手抹平,只至于更好得盖住。陶宽妈盖好了番薯藤,就让陶磊找来了几块一斤余重的小石头,压在竹匾的边上,不用石头压住,老鼠还是可能把竹匾掀开的。至于老鼠怎么把竹匾掀开,连陶宽妈都会在想,老鼠是怎么做到的,更别说是陶宽和陶磊了。压住竹匾以后,陶宽妈才把自己的菜刀捡好,并且牢牢抓住,不让陶宽和陶磊碰着,菜刀虽然经过了一下午的砍伐,锋利程度已大有减退,但还是比平时锋利很多,像这样的利器,陶宽妈是很谨慎的,从不让陶宽和陶磊碰着,真有个不小心,不让破皮出血的事。这也许就是母爱的体现。陶宽妈握着菜刀,就喊着陶磊和陶宽,准备回家。陶磊也不能空手,刚才自己挑番薯藤的竹冲担,还有捆绑番薯藤的绳子,都得陶磊自己拿着,刚才由于急着回家去取竹匾,就是空手回家的,现在就应该把挑番薯藤的工具带回家里去。陶宽还是挎着自己的小篮子,小篮子里装着的番薯藤的顶芽。陶宽走在最前面,陶磊则拿着自己的工具夹在中间,最后是陶宽妈,陶宽妈拿着锋利的菜刀离着陶磊大概有个五六尺远的样子,夕阳的余晖照在了陶宽滋润的脸上,反射着润泽的光,而这样的光一半是陶宽家里的伙食好,没有营养不良,再个就是陶宽的心情好,像这样的场景是比较少见的,尤其对于陶宽来说,平时陶宽都是一个人在外面玩,回家的时候基本都是摸黑着回家,陶宽不玩到路都看不见是不会回家的,除非家里有好吃的,或者是自己实在是太饿了,其余时间都是天黑了才开始回家,等走到家基本都是黑布隆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