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有陶宽的活法,陶磊有陶磊的狠处,兄弟二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处事风格,陶磊随了陶宽爹,要做就来狠的,要么就不做。陶宽的性格倒随了陶宽爷爷,虽然陶宽爷爷不是很喜欢陶宽,但有些事情却是说不清楚,你喜欢谁,不一定人家什么东西都和你一样,什么东西都随你,你不喜欢谁,也未必什么东西都不像你。陶宽知道很多的事不是你想做就做的,比如别人来你家,找你家大人,你家的大人自然容不得别人来说自己的孩子害人,简直就是害群之马,一个家庭想在村庄里立足,就得克服很多东西,不能说为所欲为,得管住自己的孩子,省得人家说三道四,败坏自己家的名声,以后家里有个什么应急的,就没有人来敢帮你。但话又说回来,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家族都不可能做到人人都满意,总有这样的事,那样的事而造成自己在社会上被别人不能理解。陶宽家虽然不是很嚣张,但总有人看着陶宽家和和睦睦的眼红,总想找些茬来难为下陶宽家,而拿孩子来说事,是最好的方法,孩子和大人不同,没有自律性,甚至可以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去管吧,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不去管吧,烦不住人家来说有道是:蛤蟆不咬人,吵都吵死人。陶宽爹在家的时间少,人家也没空天天都追着陶宽爹去告状,况且陶宽爹又经常在别的村庄里做事,唯一经常见面的只有陶宽爷爷和陶宽妈陶宽爷爷要到生产队出工,就容易被他们看到,说给陶宽爷爷的事最多,但陶宽爷爷有着自己的原则,他不轻易去打孩子,陶宽爷爷就二孙子,心疼都来不及呢,更何况去打,最多是教育,但陶宽摸透了陶宽爷爷的心理,也不去触犯陶宽爷爷的底线,陶宽爷爷说,陶宽就认真得听着,从不顶嘴,陶宽爷爷说什么,陶宽自然就嗯什么,一副很老实可怜兮兮的样子,让陶宽爷爷下不去手去打陶宽,陶宽的心里却想着,你说你的,我做我的,犯不着和你生气。陶宽偶尔也会反问陶宽爷爷:今天的事你是听谁说的,我压根就没有去那个人所说的地方,真是了。陶宽爷爷被问急了,就告诉陶宽:是谁家的来说的:说你摘了人家的桔子。陶宽一听陶宽爷爷的话,也就知道谁告了自己的状。也暗暗记下心里。陶宽爷爷不打陶宽,致使来说事的人失去了兴趣,别人都以为自己去告了陶宽的状,陶宽爷爷就会去打陶宽,陶宽被打了,自然陶宽妈就不高兴了,接着就变成了陶宽爷爷和陶宽妈的战争,公公和儿媳妇有了矛盾,就难免会有吵闹,吵闹多了,陶宽爷爷就没有了家庭地位,别人就更有了离间陶宽爹和陶宽妈的机会,这样就会使陶宽爹不能很好得出去做手艺了,没有了陶宽爹的收入,陶宽家里就很难维持这样的发展的好势头了,这样的话,那些来告状的就随了自己的心愿。而事情恰恰相反,陶宽爷爷并不会出手去打陶宽,而只是说说而已,陶宽的原则更是灵活,从不去和陶宽爷爷顶嘴,陶宽妈自然就很敬重陶宽爷爷,有了陶宽妈对陶宽爷爷的敬重,陶宽爷爷就更卖力得去做,维护好家里的和谐。家里和谐了,陶宽爹没有了后顾之忧,出去做手艺的时间更多了,户头也越做越多,收入更是比一般人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来说事的见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愿来说了,久而久之,就慢慢得销声匿迹了。但陶宽不同,他记着呢,记着谁告了自己的状,谁替自己说了好话,陶宽都记着,陶宽的记性好,别人说好的记着,说坏的,也记着。甚至是谁家地在哪里也记着,谁家地里种了什么也记着,就连很偏僻的山坳里谁家有地,陶宽也记着,比如说陶宽今天想吃黄瓜了,陶宽的头脑里就马上知道村庄里谁家的黄瓜长得最好,谁家的黄瓜长得差强人意,而好的黄瓜离现在的位置最近,又有谁家和自己过不去的,陶宽都记得,接着就是想想该去谁家地里摘黄瓜,到哪里去吃,不被发现,陶宽整天就想这些。陶宽摘人家东西的时候还不是摘那些明显可以看到的东西,而是找那些偏僻的不太让人觉察的地方下手,也不是摘那些最好的,而是挑一些快成熟,但又不让人看到的东西下手。所以陶宽能下手的东西,一般不被人发现,等人家发现了,都是过了些日子的事了,又不是最好的,人家可能会容易接受些。对于那些告了自己状的人家来说,陶宽更是谨慎,没有一般的把握不会去下手。但绝对会去下手,只是等时机罢了。有了这样的性格,陶宽在村庄里,人家都不太会和陶宽过不去,只有那些特别恨陶宽家里的,陶宽掰扯着脚趾头都数得过来。陶宽妈一般不太去管陶宽,有时候想管,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有点宠着陶宽,没有很大的事,不会去责骂陶宽,更不必说去打陶宽了,严父慈母对于陶宽来说,很恰当也很贴切,陶宽妈除了知道陶宽可能是自己最后的一个孩子了,也很喜欢陶宽的小殷勤。就拿陶宽给自己拿碗的事来说吧,陶宽拿了自己的碗必定会拿了陶宽妈的碗,除非陶宽没有在家吃饭。所以有人来说陶宽的坏话,陶宽妈都不是很认真的,大都会笑笑回应人家,接着就是说:我陶宽给你家造成了多大的损失,我一定会赔给你的,只要你证明确实是我陶宽害你家的,我绝不耍赖,至于这怎么去教育陶宽,那是我家里的事,来说事的人听着陶宽妈的意思,大多都不了了之,村庄里的孩子那么多,你能说你家的东西一定是陶宽拿掉的,有谁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