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走到菜地里,本想老者会在菜园里摘菜,或者除草,真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菜地里并没有看到老者,东家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了,狗却不一样,似乎还没有开心到底,却想去撒野,东家拉着狗往回走,走到快到家里的时候,东家却看到自己的家里人来找自己,于是照呼家里人,等到家里人过来,本以为来人是来告诉自己:老者回家了,来人却问东家:晚上的菜怎么处理,本来就安排了二桌的菜,加上预备机动的菜,二桌半有余。东家也不愿去理会来人,挥挥手让家里人随便做主处理了。东家更意识到老者的重要性,以前这些事根本就不用自己去过问,只要老者在家,其他的人就会去问老者,根本就没必要来问自己,东家的心情再次受到伤害。本想老者会在菜地里,菜地里没看到,就以为老者回家了,却不料家里人追着自己问处理剩菜的事,东家有些烦了,这是从老东家走了以后,最没有心情的一天。走到路上,又想去匠人师傅家里看看,看看匠人师傅醉成什么样子了,但手触摸到兜里的钱的时候,东家打消去匠人师傅家的念头,还是回家去吧,耐心得等待老者的归来,有了老者的归来,自己的心情自然就会好好多。由于东家还是喝了二三杯酒的,到了这时候,头脑有些发胀,虽然不是很醉,但还是晕乎乎的,加上刚才又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东家有点想睡了,也许自己睡醒了,老者就回家了。东家拉着狗,也不管狗开心不开心,扯着劲往家里拉。进了家门,也不管家里人怎么看自己,径直走到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也不管脱没脱衣服,转眼间就鼾声四起。东家太想睡了,从自己在匠人师傅的家里喝醉的那时候起,东家就一直烦着,也悔恨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脚,按理说自己即使高兴了也不该立刻去匠人师傅家里,更不必大呼小叫得去请匠人师傅带徒弟和师兄弟到自己家开吃饭,匠人师傅为自己解除了那个东西的威胁,使东家的家里恢复了生机。却不能马上就去,让人看不起自己。去了也就去了,还喝醉了,被匠人师傅的徒弟用简易轿子给抬回了家。这要是传出去,肯定被人说了,但事实比东家自己所想的,还更糟,当然。外面的风言风语是不可能传到自己的耳朵里的,只是在坊间流传,偶有着时候,看到别人在那里说得正起劲的时候,自己走过去,刚才还谈的开心的人群,见自己过去都作鸟兽散,东家有些纳闷了,但又不便去打听。东家想,有些事情,传的未必和真实的相符合,等有了新的事来,这种事自然就散了。东家还算洒脱的,没必要刨根问底,想到这些,东家自己也就释然了。
匠人师傅出了东家的那个村庄,看到后面没有人跟来,也就不用徒弟扶了。走了这么久,又喝了酒,脚步肯定有些累,而跟着去吃饭的徒弟和自己的师兄弟却不一样了,个人有个人的酒量,加上刚才走得急,有些人就落下了,于是匠人师傅就干脆坐路边的石头上等那些步子慢的人。匠人师傅比东家喝得更多,虽然吐了,而且是吐得畅快淋漓,但还是有些酒留在肚子里的,到了这时候,酒力发作,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刚才是有徒弟架着自己,自己也在装,所以还是有些轻松的,但现在不一样,没有了徒弟的搀扶,匠人师傅一身的肉全落在自己的二条腿上,自然腿就酸软了,坐地上不愿走了,匠人师傅嘴里喘气,腿脚酸软,眼皮沉重,真想躺着睡会,但匠人师傅心里还是明白的,所谓的酒醉心明,还是告诫自己坚持住,一定要回家去睡,等了会儿,走后面的徒弟陆陆续续赶来了,见自己带去吃饭的人都到齐了,指着他们的鼻子,郑重其事告知他们,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胡说,要谁说出去,让我知道了,我就叫他滚蛋。匠人师傅在徒弟们和自己的师兄弟们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就没有人敢违背匠人师傅的意愿。匠人师傅的徒弟们和师兄弟们看到匠人师傅严峻的脸,似乎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都不敢做声,都听匠人师傅一个人在说,匠人师傅带出来吃饭的人,本来都是和匠人师傅有着比其他徒弟们的亲和力的,也是匠人师傅视为自己人的。有着这样的关系,那些被匠人师傅带出的人自然就和匠人师傅一条心,听到匠人师傅这样严厉的说法,心里就有数了。匠人师傅说完之后,站起身来,可能是醉了,也有可能是今天输了,总之,匠人师傅没有了平时的坚强,在站起来的片刻,却倒在了徒弟的搀扶里。徒弟们和匠人师傅不一样,至少比匠人师傅年轻,有了年轻的身子骨就有了坚强的理由,再说这时候都是献殷勤的关键时候,你不坚强自然有人去坚强,想在匠人师傅的身上学到手艺,必定要坚强起来,于是,匠人师傅在坚强的徒弟们搀扶下,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原本匠人师傅到东家的家里路不算远,但今天不一样,喝醉了是一个理由,但最终打败匠人师傅的却是东家,确切得说,是被东家的家里的老者打败的。所以匠人师傅走得慢,走得有些沉重,原本不远的路却走出了无比的心酸,徒弟们还是不理解匠人师傅的败,更不曾想到匠人师傅今天会以这样的结局败走麦城。徒弟们搀扶着匠人师傅踉踉跄跄往匠人师傅的家里走去,虽然脚步不慢,但却走得有些漫长。从那歇会的时候起,大家都被匠人师傅刚才的话吓着了,而且吓得不轻,难道我们以后就不做事了,至少不能靠着匠人师傅带着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