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啊!”
蒋成华终于憋不住了,开始细细道来,“去年的时候,我跟王泰平斗得死去活来,他联合贾朝阳,把咱们蒋家所有人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包括你我都没放过,谁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谁在背后捞黑钱,他们都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本来王泰平是打算用这些东西来把我拉下水的,后来我跟他谈妥,他自愿退出,资料就被封存在贾朝阳那个情报部门里!”
“当时他也答应过去,这些资料永远都不会曝光,我不放心,也提出过让他最好是销毁掉,但是他告诉我,这些资料已经存入了系统里,就算是销毁,想拿出来也还是拿得出来,我没办法,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不会在背后捅我刀子,事实上王泰平确实做到了承诺。”
“可是,就在今天晚上,那个张邪带着赵大福去把资料拿出来了,用了什么手段我不是太清楚,但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派人想去把资料拿回来,结果都失败了,我给市局那边打电话,特警都派出去了,但还是没抓到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那个张邪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乔老的女儿搞到一起了,今天晚上他就是让乔老的女儿送他回家的,而且开的还是乔老的那辆座驾,这下你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蒋虎明心里有些惊慌,“你是说乔老在背后帮助张邪?”
蒋成华深呼吸口气,“岂止是帮助?不出意外的话,明天那个张邪就很有可能会带着那份资料去找乔老见面,一旦乔老知道我们蒋家这些年到处捞黑钱,知法犯法,那他肯定会找我谈话,到了那时候,人家拿着证据,你让我怎么解释?我不就只能背黑锅吗?”
蒋虎明微微皱眉,“那个张邪现在是废人一个,你派人去做掉他不就行了?”
蒋成华叹气道:“他要真有那么好对付的话,我还用得着坐在这里着急?再说了,现在事情也不是咱们想的那么简单了,我之前去找王泰平的时候,他支持我抓人,把资料拿回来,但是他的条件就是不能让张邪出事,如果他出事了,王泰平肯定也会针对我,要真到了那时候,我们就算是最后赢了,也必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场,明白吗?”
蒋虎明冷哼声,“他王泰平算什么东西,听我的,找人把张邪做掉,免留后患!”
蒋成华有些无语,“爸,我看你是真的糊涂了,你以为做掉张邪就能解决事情吗?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张邪要死了,王泰平是不会对我善罢甘休的,一旦再跟他发生什么矛盾的话,结果绝对不是你我想看到的,咱们不能走极端,只能想其它的办法。”
蒋虎明有些不解,“那你告诉我,还能怎么办?”
蒋成华犹豫了会,缓缓说道:“很简单,明天我主动去找乔老谈话,跟他认错,跟他主动交代那群王八蛋所犯下的一些过错,到时候该抓的抓,该判刑的判刑。”
蒋虎明很不敢置信盯着他,“成华,那些可都是你的家人啊,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怎么能这么做?”蒋成华冷笑道,“他们在外面大把大把捞钱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这个后果吗?爸,你真的要认清事实了,如果我最后因为这事断送了前途,到时候那些人不是该抓还得被抓?你真的不能再感情用事了,这可关系到蒋家的生死存亡啊!”
蒋虎明呆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不能,绝对不能这么做!”
蒋成华呵呵笑道:“我知道你不让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他们走上这条路当初都是你造成的,你只是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而已,不想让自己颜面受损,不想在你那些老朋友面前丢脸而已,可相比起您的颜面,蒋家的存亡才是最重要的啊,你懂吗?”
蒋虎明怒吼道:“我是你爹,不需要你来教育我,给我住嘴!”
可是,蒋成华压根就没听他的,又说道:“这些年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他们,而结果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的,他们一个个就会找借口,这是你的意思,甚至有些个蠢货还倚老卖老说我膨胀了,说我没眼力劲,还转弯抹角的警告我,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看看,到底是哪些人膨胀了?是哪些人在拖我们蒋家的后腿,在托我的后腿?”
“我让你闭嘴,听不懂吗?”
蒋虎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很气急败坏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允许你对家人下手,我们蒋家什么时候这么被动过了?我就不信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张邪还能把我们怎么着了?这件事你要搞不定的话,那好啊,我来帮你搞定!”
“你怎么搞定?”蒋成华也跟着怒了,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不允许我对家人下手,那为什么你对我亲哥却能下得去手?他现在还关在监狱里呢?当初蒋言芝找你说情的时候,你连想都不想,就说这事帮不了,是真的帮不了还是不愿意帮?我想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那可是你我亲哥,是你的亲儿子,你都能狠心,对待其他人就不能狠心了吗?”
“闭嘴,我让你闭嘴啊!”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了蒋虎明的神经,她在大吼了两句后,轻声说道:“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实吧,他不是你亲哥,也不是我亲儿子,他骨子里留着的不是咱们蒋家的血液,为了你,我当然可以对他狠心,我一点也不后悔,可是对其他的人不行,因为他们身上都流着蒋家的血液,都是咱们蒋家的人,我作为蒋家的家主,我不想在死了后,没法去面对咱们的祖先,总之这件事没得商量,我不想再跟你讨论!”
蒋成华呆愣当场,他做梦都没想到,亲哥原来并不是亲哥。
可也没等他反应过来,蒋虎明已经起身回到了房间里。
蒋成华傻傻的发呆了许久,从没有如此的无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