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站了起来,仰天长叹道:“可惜了我的那把好枪啊,那把枪跟着我足足三年了,没有想到……”唐方心中对他的王八盒子视若珍宝,现在丢在了树林之中,不免一阵嗟叹。
“不就一把破枪嘛!日本鬼子造的玩意,有什么好的,”女子接口道,“接着。”
说完从身上掏出一把枪,扔给唐方,“送给你啦。”
王云光的身上似乎永远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符咒和邪门玩意,而这个女子的身上却似乎有着掏不完的好枪。两人在这点到有些相似,唐方甚至想扒开这女子的衣服,看看到底她身上藏着一个怎样的曲线毕现的小型军火库。
唐方接过去,在手上称了称,惊喜地叫道:“这是好枪啊!”
女子轻描淡写地道:“还成,M1935式勃朗宁手枪,凑合着用呗。”想了想,又从身上拿出若干子弹,送给唐方,对着唐方笑道:“我叫唐梦琊,刚才多谢你救了我,这些东西就当作我报答你救命之恩的吧。。”
唐方连忙将手枪插进裤腰带上,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将女子柔若无骨的柔荑握住,道:“我叫唐方,这么说起来我两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唐梦琊掩口笑道:“可不是呢,不过你和你的那个朋友可真有本事,是汉子。”
“那可不是,若不是这小子拦着我,我非得把那个地方一把火烧了不可!”唐方一挺胸脯,好不羞耻地在唐梦琊面前开始表功,可是王云光可不等他口若悬河的机会,毫不识时务的不阴不阳插了一句:“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喜神就要起煞了。”
唐梦琊道:“刚才你们说你们是什么祝由的门人,是不是我听得传说中的那些会将尸体一排一排拴着,然后带着他们走的那种人啊。”
王云光余怒未消,不咸不淡地道:“雕虫小技,定然不入姑娘法眼的,我们有要事在身……”
“哇!”唐梦琊还没有等王云光说完,忽然猛地蹦了起来,道:“万岁,万岁,真的是你们啊,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听说湘西这一代有你们这样的高人,这次来湘西就是冲着你们来的,带我也去玩玩吧。怎么样。”
“这个……”王云光正待要推辞,唐方却已经拍着胸脯道:“好啊,我两一路上也闲的无聊,有你这样的大美女陪着我们,我真是求之不得啊,我们就在前面的义庄打尖,一起去怎么样,好歹我们也算是共患难的战友了。”
“好啊。”唐梦琊道。
“走!”唐方热情的在前面引路,似乎丝毫没有发现王云光如刀似箭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三人一路上边走边聊,双唐更是一见如故,越聊越投机,唐方为了显摆自己,将自己一生的英雄事迹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听的女子阵阵叫好,至于几分真,几分假,王云光也懒得戳穿他。
找到一个话口,王云光似乎无意问道:“唐姑娘那手迷魂术使得倒是有些意思,不知道师传何人?”
“弗洛伊德。”唐梦琊张口就道,“哎呀,跟你们说你们也是不懂的啦,总之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就相当于你们中国的老子、庄子。”
唐梦琊来历神秘,在七煞锁魂阵中的表现又绝非一般普通女子能比,依着王云光的性格,自然是对她疑窦丛生,正想着如何不露痕迹的探探唐梦琊的底细,谁知道这唐梦琊完全答非所问,驴唇不对马嘴,加上又一个二百五的唐方在旁插科打诨,忙里添乱。莫非她当真不是贡师,进入树林也只是偶然,但是那刚才在湖边所使用的妖法又是什么?
“那恙师绝非一般人物,心智极为坚忍,一般的迷魂之术绝不能将她放到,这其中的关节我想了很久,还请唐姑娘指点一二。”
“哎呀,当时她神神叨叨的,见我就拜,肯定是精力不集中了,我趁着她没注意,对她催眠,自然成功率很大,当然也是偶然,要我在用一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有那个效果,本来还想套套她的老底,你小子就出来捣乱了。”
“梦琊,别理这个没见识的臭牛鼻子,等下我让他给你表演怎么让尸体走路好不好?”
“好啊,好啊!”唐梦琊拍手道,“可不可以让死人翻跟头啊。”
“小菜一碟”。
快乐的双唐和郁闷的王云光三人终于走到了来时作为临时居所的义庄,王云光一进屋,第一件事便是检查喜神,见这些喜神七窍中辰砂依旧,寻乡灯没有熄灭,这才松了一口气,“咦!”唐梦琊走进一具喜神,用手指试探着摸了摸喜神的鼻息,宛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尖声道:“真的是死人嘞!快快快,唐方,没事走两步,走两步。”
唐方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斜眼求救地看向王云光,王云光老神在在,干脆闭目养神起来,把唐方气的半死,唐方心中一边骂着王云光不得好死,一边顺口胡诌道:“这喜神走脚,是有时辰的,现在时辰未到,所以不能随意走动,嗯……我跟你讲讲这死人为什么会走的原理吧。”
“好啊。”见唐方不肯驱动喜神,原本有些失望的唐梦琊又来了兴致,两人盘膝坐在一棺材前,唐方将王云光教他的那一套在唐梦琊面前照本宣科地卖弄一番,将唐梦琊忽悠得一愣一愣地,王云光开始还凑过耳朵有一句没一句的听听,但是这唐方半吊子原理里面漏洞太多,有的甚至是曲解和胡诌,气的王云光干脆在一具棺材里面坐定,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是为净。
不知不觉日上三竿,连夜将经的唐方也不禁口干舌燥,困意顿生,找了一个干净的棺材躺下休息,唐梦琊到底是女子,在地上打了一个地铺,三人终于都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