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年纪长者变怀抱着两个颜色古朴的坛子走了过来,坛子很普通,在苗疆一代随处可见,只是上面布满了尘土,显然刚刚从土中取了出来,凤凰女的蛊坛虽然不轻易示人,但是在凤凰山上,为了让凤凰山保持对凤凰女的绝对控制,在上层依然有着几个人掌握着凤凰女蛊坛的位置,以防止可能发生的叛变,类似于一般江湖门派中的执法者。
看见自己的蛊坛,若只浑身发抖,显然害怕到了极点,卓静冷冷地看了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她,面容阴森,走上前去,揭开了其中的一个蛊坛,骤然,一条拇指粗细的蛇从蛊坛中飞快地扬起了头,卓静手法熟练的掐住了那条蛇的七寸之处,顿时,若只便如同被人掐住了喉间一般,整个人变得呼吸不顺畅起来了。
“说,檀香在哪里?”
“我……”若只呼吸困难,强自咬紧牙关,道,“我……我不知道。”
“这凤凰山上,就只有你和她的关系最好,你会不知道?笑话?”卓静手上稍稍用力,那条小蛇蛇口微张,红信吐在半空之中,发出嘶嘶的哀声,若只的整个人抖动更加厉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说不说。”卓静的生硬地道,言语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的感情。
“我……我真的不知道……”若只还在强自撑着,脸上恐惧表情尽显,还在维护着自己的姐妹。
“也罢,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还要帮那个丫头瞒着的话,我必将你丢入万蛊池中,受万蛊啃噬而亡。”
若只整个人几乎瘫痪在地上,听到万蛊池的时候,浑身更是如糠筛一般抖动,惧怕到了极点,咬紧牙关,倔强得仰起头,看着自己的本命蛊蛇,最后下定了决心,摇了摇头。
“很好,很好,等此事已了,我定然将你打入万蛊池!”卓静厉声道。
“啊!”若只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整个人再也撑不住,昏倒在地上。
唐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盘算这卓静和若只两人是否在唱着双簧欺骗自己。
“哎呀,大家一人退一步嘛,何必搞的这么生离死别呢?万蛊池又不是什么好去处,没什么好玩的。”王仙峤忽然开口,道。“若只小朋友,你又何必这么倔强,你把人家当姐妹,可是人家未必把你当姐妹,说不定这个时候,我的好侄儿正在你和你家的姐姐行云布雨,欲生欲死呢?说嘛,说出来大家都好。”
“住口,这是我凤凰山的家事,何时轮到你说话,呵呵,你不说话我还差点忘了,你的这笔帐,我们呆会再算!”卓静显然心情大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而且是在有唐方这样的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凤凰山的面子确实有些挂不住。
王仙峤吞了吞舌头,摊开双手,表示一切与我无关,我只是凑热闹的闲人一个而已。
卓静打开另外一个蛊坛,从里面双手小心翼翼地夹出了一个蝎子,用一种奇怪的腔调在那个蝎子的嘴里轻声说了一些话语,然后将这个蝎子再放入蛊坛中。
王仙峤瞧在眼里,以他对凤凰山的熟悉,自然知道,蛊女和自己的本命蛊虫乃是心意相通的,卓静刚刚显然是利用檀香的本命蛊虫在与檀香取得联系。
卓静强自压下心神,对着唐方道:“此事,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唐方淡淡地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众人分开两派,唐方依然站在树上,手中擎着金砖,似乎凤凰山的人只要稍有异动,便会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金砖砸向这颗大树,而凤凰女们则是与唐方保持着进可攻退可守的距离,所有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唐方,随时准备出手,只有王仙峤一个人在树下百无聊赖,索性躺在地上,翘起二郎腿,唱起一些俗不可耐的调子。
双方都不动,静静地等着。
一个小时之后,后山出现一个人的身影,越走越近,身材窈窕,自然是凤凰山的女子,那人急忙赶到凤凰山顶,横扫了一下眼前的一切,唐方、王仙峤、还有昏死在地上的若只,加上面容阴沉的卓静,还有那些平日相好的姐妹们使得小心点的眼色,似乎隐隐明白了些什么,走过去,低着头,轻轻地道:“阿婆,你找我?”
“哎呀!”躺在地上的王仙峤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大呼小叫道:“好个俊俏的娘们,啧啧啧,比当年的那个檀单都丝毫不差,这眉眼之间的骚媚劲儿,啧啧,不知道世间又有多少男子会丧命在你手里面。”
唐方也不经抬头看了这个女子一眼,顿时也是眼前一亮,也幸亏是唐方最近修心有成,加上见过唐梦琊】紫玲玎这等级数的美女,对一般女子大有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但是见到这个檀香,心弦也是一阵波动。
那女子一袭白衣,并没有着苗家服饰,便更显得在在这群蛊女中的特别,如同在百花从中的一朵怒放的白牡丹,高贵而诱惑,长长的黑发从后脑垂了下来,一直垂到臀处,山风吹来,发丝不由地随风飘舞,在两耳处隐隐看着两条活动的物体穿过,似蛇非蛇,更添了一丝野性。
王仙峤咽了一口口水,揉了揉眼睛,虽然眼前的所有蛊女皆是美艳非常,但是他的目光再也不能从檀香的身上移开半分,
“艳若桃李,妖娆夺目,”王仙峤感慨地道,“难怪秦满小侄儿对你用情至深,换做神仙恐怕也会憋不住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秦满小儿,当真是便宜你了……”
卓静对王仙峤轻佻的语言充耳不闻,用冰冷的声音道:“说,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我去山下采药……”
“胡说!”卓静一指唐方所在的那颗大树,大声道,“檀香,你当着蛊神的面再说一遍?”
檀香显然心中有愧,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卓静,自然也不敢再说半句惹卓静不高兴的话。
卓静冷冷地道:“你是不是又去找秦满那个小子了?”
檀香娇躯一颤,头埋得更深了,卓静双眼如刀,盯着檀香看了很久,才道:“此事说来也是我处置不当,你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心智不坚可以原谅,是我考虑不周……”说完卓静话音一转,提高声调道,“可是当年你在蛊神前怎么保证的,我已经饶过你一次,你当真仗着你是血娘子受体,我凤凰山便任你肆意妄为不成?”
“檀香不敢?”檀香轻声道。
卓静叹了口气,走了过去,用手轻抚檀香发丝,柔声道:“檀香,你能够感应到血娘子,已经是我凤凰山百年来的第一人,你前途光明,我等老了,可能再过几年,凤凰山还得靠你来执掌大局,你何必为了一个男子,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听话,交出秦满,我便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檀香双肩颤抖,低着头,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檀香确实不知道。”
“胡扯!”卓静软硬皆施,依然无效,不由得火冒三丈,“檀香,人家花苗的人都上门要人了,你还嫌我凤凰山丢人丢得不够么?”
檀香低着头,身子怯弱地在风中颤抖,看得王仙峤柔情大动,忍不住插口道:“檀香,你们老大问你什么,你就说嘛,一个男人而已,何必呢?世间比我侄儿好的男人多了去了,比如说我王大先人也是……”
卓静狠狠地瞪了王仙峤一眼,王仙峤识趣收住了后面的话头。
“凤凰山的女子,决不可对男人动情,这是我凤凰山千百年来跌扑不破的规矩,檀香,我看在蛊神的份上,已经绕过你一次,你当真以为我凤凰山没有你,就没人能够唤醒血娘子么?血娘子今年炼不成,还有明年,我凤凰山为了它都等上了几百年了,也不急于一时,但是檀香你要知道,我凤凰山的规矩,破了一次,便是死罪,而你已经一犯再犯了,说,秦满在哪里!”
檀香低头不言,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来人,把若只扔进万蛊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