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旷野之战（上）
凉州西北大营，丐帮在凉州的总部，聚集了上万丐帮弟子。丐帮高层正在召开会议，商议为莫十三报仇与新帮主的人选。
自外奔来两个人，世子爷、莫问。
“大小姐。”丐帮弟子齐唰唰腾出一条道。
随即从内出来几人，丐帮副帮主张大元，外号玉面郎君，一身秀才打扮，垂手在前。丐帮四大长老之一，脸上挂着苍白胡须的白须长老；丐帮四大长老之一，有着青色眉毛的青眉长老。三人身后是青木堂堂主廖文杰；白虎堂堂主陈宏；铁拐神丐朗七。朗七自从荆州一战败给了托哈木拉后，一直守在丐帮没有露面。
“属下恭迎大小姐，世子爷。”丐帮垂手拜迓。
世子爷、莫问大步迈了进去。
正前方就是莫十三的灵柩，灵堂的摆设相当简陋，这是丐帮一惯的作风。
“爹！”莫问跪在灵柩前，但没有哭，坚强的人往往不喜欢哭。
莫问与莫十三没有什么父女之情，莫十三一直不喜欢，甚至讨厌莫问，莫十三认为莫问不是男儿身，不能为莫家、丐帮争光，对莫问的母亲更是冷酷无情；莫问母亲死后，莫问一直独自生活。直到莫十三遇害，莫问才匆匆赶往丐帮。尽管如此，父女终归是父女。
“小姐，找到陈正英没有？”张大元问。
莫问摇摇头，没有说话；莫问一直都不喜欢说话，这是她的性格。
“世下听说修正大师来过？”世子爷发问了。
“是。”张大元答。
“他来干什么？”世子爷单刀直入。
“不知道，可能是游山玩水。”张大元答。
“好好的，跑这里游什么山，玩什么水。”世子爷叫喝。
“这个、、、、、、？在下也不知道，世子爷如果想知道，还是去问修正大师本人。”张大元表情龌龊。
“我会去问他的。”世子爷道。
夜降临了，莫十三的灵柩前只有两人，世子爷、莫问。
世子爷检查完莫十三的伤后，道：“莫问，你父亲的伤口不足矣致命，可以肯定不是被杀死的。”
“可我父亲没有中毒的迹象呀。”莫问不解。
“不，有一种毒中毒者无中毒迹象。”世子爷道。
“什么毒？”莫问惊问。
“无形散。”世子爷道。
“无形散？”莫问疑惑了，或许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无形散？
“你父亲服过什么东西？”世子爷问。
“不知道，只有去问张副帮主，只有他知道。”莫问道。
“不用去问了。”世子爷冷道。
“为什么？”莫问不解。
“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有这种毒。”世子爷道。
“谁？”莫问即问。
“修正大师。”世子爷答道。
“修正大师与我爹无冤无仇，怎么会毒死我爹？”莫问不解。
“或许他想让陈正英与丐帮水火不容，而他渔翁得利。”世子爷想到了血书，难道真的是有人操纵武林，操纵石英、东方俊、修正、春道士、应召玉皇、、、、、、。世子爷也回忆陈正英的话，也有些相信陈正英的推断。
莫问沉默了，因为她只有相信世子爷？
“还有，找人盯住你爹死前在场的几个人，特别是张大元。”世子爷道。
“为什么？”莫问疑惑。
世子爷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
少林寺是世子爷下一站，修正是世子爷下一个目标。但世子爷能胜利到达少林寺，找到修正吗？
翌日，世子爷、莫问离开了凉州大营，向少林寺奔去。
出了凉州，进入江北。
莫问看了看世子爷，迷茫地问：“你说要是真的是修正大师杀了我爹，该怎么办？”
“不管是谁，我都会叫他血债血还。”世子爷大声道。
“要是他不诚认怎么办？”莫问担忧地道。
“会有办法的。”世子爷道。
‘是的，会有办法的。’莫问想了想，接着看了看世子爷，关心地道：“世子爷，你的伤没事了吧？”
“没事了。”世子爷道。
莫问可不相信世子爷伤的那样重，轻易就没事了，便道：“世子爷骗我吧？”
世子爷的伤不会好的这样快，他不可能骗得了莫问，因为愚怎能骗智了。世子爷扭过头看了看莫问，催马向少林寺赶去。过了一伙，世子爷异样地问：“为什么人人都叫我世子爷？”
“应该是蛮好听吧。”莫问道。
“是吗？”世子爷道。
“是呀，我觉得不错。”莫问道。
‘或许真的不错。’世子爷心想，奔马向前只为尽快赶到少林寺，了结心中的仇恨，但是事情绝不会很顺利。
“大哥，我们来赛马吧。”莫问忽的转呼世子爷大哥。
“为什么要叫我大哥？”世子爷很高兴，因为他喜欢比自己小的女人叫自己大哥，因为男人都想比自己小的女人叫自己哥。
“因为世子爷年龄比我大。”莫问一边回应，一边飞马奔驰。
莫问骑马的技术堪称一绝，瞬间便将世子爷抛在马后
世子爷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因为年龄比自己大就是哥哥、姐姐，五湖四海皆兄弟，确是如此呀。不过大哥岂会在妹妹面前认输，世子爷双腿一夹，驱马飞逐。
两马在旷野上飞奔，但总是莫问遥遥领先。世子爷落了下来，同时胸口有一阵微痛。
“大哥，怎么呢？”莫问回马大叫。
“没事。”世子爷答。
“还没事了，连说话都变了。”莫问叫道。
“变声了吗。”世子爷？
“大哥，先休息一阵子在走吧。”莫问翻身下马，叫喝着大哥。
“、、、、、、”世子爷一愣，一种莫名感觉涌上心头。
“下来呀，还愣在那里干嘛。”莫问叫道，飞飚一手要牵世子爷下马。
世子爷要人牵着下马？但是世子爷无法拒绝莫问的搀扶，尽管不用她搀扶下马姿式会完美些，状态会稳健些。而在这瞬间，世子爷竟然笑了。
“大哥，你笑什么？”莫问愕问。
“我笑我不像一个男人。”世子爷道。
“男人怎么啦，男人就不会生病吗，男人就不须要有人照顾吗？”莫问叫道。
通往少林寺有一途叫作旷野，旷野路旁有一个草堆，坐着莫问、世子爷。世子爷、莫问相处只有十天，但十天可以发生很多事。有缘三天就能成就一段好姻缘，无缘就算三十年都将走向分离。真正的爱情便是一生，真正的爱情往往开始于无形中，结束于无形中，令人无法完全掌握她的走势。但不管有缘还是无缘，莫问、世子爷的暇丝将被打乱。
自风出现了一个一身蓝布长衫的人，他就是春生大亨；他背上有一柄令天下汗颜的斩剑，斩剑长四尺，是江湖上稀有的一柄长剑。春生出现了，大步向世子爷走来。春生是武林新秀，以他的斩剑挑战天下，而且每战必胜，现在他的大名已经在江湖上是风起云涌。春生也曾与陈正英一战，输得口不服心不服如何算输。这一次春生锁定的目标是四大剑客之一世子爷。
“你来干什么？”世子爷冷喝。
“世子爷，出招吧。”春生冷酷。
“春生，我不会与你一战的。”世子爷道。
“世子爷，出招吧。”春生言语呆板，没有回旋的余地。
世子爷愣住了，他记起了陈正英的话‘春生不是武者，更不是剑者。’所以春生什么都不是，顶多只是武痴。
“大哥，让我来替你一战吧。”莫问道。
“不行。”世子爷大声道。
“可是你现在有伤，根本就不能与他一战。”莫问叫道。
“但又能怎么样？”世子爷无可奈何，当年老爷子两次带伤染病，都拒绝别人替战，尽管两战都失败了。继承老爷子的作风，今天自己怎能让莫问替自己一战。
“大哥，如果你一定要与他一战，我就、、、、、、”莫问？
“就怎样？”世子爷追问。
“就在也不理你了。”莫问叫道。
世子爷不希望莫问不理自己，但是老爷子教育他的儿子，绝不能让人替战。难道自己？沉默！世子爷保持沉默。
莫问不沉默，她的泪水快要蹦出来了，飞身向骏马而去，接着奔腾上马。
“莫问、、、、、、。”世子爷惊道。
莫问并不想走，只是不想世子爷去决战，随即大喝：“如果想我留下来，你就放弃一战。”
“可你不是他的对手。”世子爷叹道。
“我会有办法的。”莫问叫罢，翻身下马直奔春生。
世子爷开始妥协，男人在女人面前会妥协。但这种妥协可能让莫问步入危险，世子爷忧心叫道：“莫问，那你小心点。”
“我知道。”莫问道。
决战是为情为爱、为仇为恨，为侠为义、为对为错。莫问从来没有与人一战，今天是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世子爷第一次由人替战，为了一个女人。
春生惊讶，惊讶戴着面纱的女子会替世子爷一战；春生气愤，气愤世子爷竟让一个无名小卒来替他一战。
莫问操手一挥青丝剑握在手中；春生也拨出斩剑准备一战。决战！决战在考验一个人的胆量、勇气；决战须要经验，须要从决战中得到技巧、法则。莫问是第一次备战，而对手又是春生，这一战相当不利。
决战开始，[旷野之战]在旷野中进行。
莫问青丝剑一挥宛如一缕青丝，一招[仙人指路]直向春生心脏。出剑一般都击向对手胸前，这是不争事实。
春生使的是[无上剑法]，[无上剑法]是文中子独创，风靡江湖；文中子纵横江湖数十年，就没有失败过，因此得到剑宗的美誉。只到有一天闯上天崖寨，才受到陈正英的挑战，而命丧天崖寨。
春生没有表情，冷冷看着莫问，操斩剑狂斩青丝剑。青丝剑不在斩剑之下，直指春生握剑之手；莫问正用了一种声东击西的战术，所以青丝剑根本不是击春生心脏，而是诱敌。春生一惊，斩剑回护避开这一剑，瞬间右胸又飚来一剑。春生惊异，斩剑一个旋转支开青丝剑。“好险的一剑。”春生怔怔望着戴面纱的女人，惊愕。
第一回合莫问占了上风？
决战不会喘息，也不会给对手喘息。春生一招[单斩]向莫问玲珑般的身躯斩下，[单斩]有九牛之势。莫问无法抵挡[单斩]，飞身避开[单斩]，随一个俯冲向春生腹中击出一剑。恰到好处的一剑，不仅躲避了[单斩]，还利用空隙有效反击。“咳！”春生心中一个暗息，斩剑一提支开青丝剑，一个飞撤。
决战须要信心，没有信心意味着失败。莫问在这一招没有在给予追攻，难道莫问没有信心。不过春生的[无上剑法]很少有人知道剑的走势，莫问为什么能避开而给予反击呢？
第二回合莫问占了上风？
春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也是一个格斗高手，不过他不明白对手为什么能摸清[无上剑法]。春生冷漠地看着对手，操空一招[横斩]，直下莫问脖子。春生是一个以斩为主的高手，他出招迅猛、刚毅，而且双手持剑。所以每一剑都难以抵挡，更何况是莫问。
莫问正延续战略低头避开一斩，青丝剑直指向春生大腿，不料虎口一麻，青丝剑险些脱手。春生结合前两次教训，斩剑来了一个守株待兔。莫问一剑失利，一个飞跃跃后三丈。
春生没有追赶，因为春生的特点是不穷追对手。不穷追对手，有机会让对手逃脱，也减少了自己中伏的机会。
第三回合结束了。
莫问击退了，但没有输，也不会认输。随即操起青丝剑飞击，柔情似水一击，直奔春生。春生没有表情，斩剑一挥一招[连斩]迎将上去。[连斩]没有固定的攻击目标，每一斩之间都不留间隔空隙，而且急趋迅猛。“当”一声青丝剑被斩剑击飞了，“啊！”一声息叫莫问被击在三丈之外。春生没有放弃追赶，操起斩剑一招[单斩]要将莫问斩为两半。春生的特点不是不穷追对手吗？原来只是不穷追手中有剑的对手，可以反击的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斩剑自空斩下。莫问面纱一分为二，一缕青丝飘然逝下，好美一缕青丝。春生没有放弃，斩剑依然斩下。斩下。斩下。斩下莫问脑袋。
“住手。”世子爷一声大喝，出现在莫问前面。
春生真的住手了，不过不是世子爷一喝住手了，而是见到了一个人。刹那间斩剑失去了杀意，眼中泛起了惊喜，苍凉一叫：“师妹，我找的你好苦呀。”
‘师妹？谁是春生师妹？’世子爷明白了，为什么莫问在前两回合能够击退春生，因为莫问就是春生师妹？因为莫问、春生都是文中子的弟子，练得都是[无上剑法]。
“谁是你师妹，你师妹早就死了。”莫问知道春生一直都在追求自己，但自己绝不会喜欢春生。
“今天，我绝不会让你从我身边溜走。”春生鸣叫。
莫问逃不出春生手心，不过莫问有一个帮手世子爷；世子爷尽管受伤了，可还一样是不好惹的。
“春生，你是不可能得到莫问的。”世子爷深喝。
春生得不到莫问？那谁得到莫问？春生愤怒了，发狂了；莫问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也可能是一生唯一喜欢的女人。今天世子爷切要把她抢走，这一恨胜过了杀师之仇。斩剑淌着血，淌着世子爷的血，好重的杀气，杀气过头的人就是魔鬼；于是春生就成为魔鬼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