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也顾不上追问他是否就是夜千公子,也没有心情介怀他对她的鄙夷,稍看一眼,气息稍顺,随即翻身跃起,冲向雨幕。
夜千淮见状,又皱皱眉,折身正欲返回轿子,却听静玲虚弱地道:“二叔,我的心……好痛!”
夜千淮转过身,见她已理好头发,回复了原本高贵傲然的样子,只是脸色苍白,唇无血色。
脸上平添几分关切之意,走将上前,也不探脉察问,即自衣兜中掏出一幅银针,起手针落,无比熟练,便在她头上手足插了总共七八枚银针,说道:“原本身体就差,却还如此激动,怎会不心痛?”
萧屿站在一旁,见她在夜千淮替施针后脸色渐渐缓和,松一口气之余,却又听她凄然道:“即是心痛死,嫂子也无法忘记,是何人,让嫂子落下这等病根。”
夜千淮叹一口气,道:“听萧屿说,那半兽,即雪国静云公主?”
静玲点点头,哀求道:“二叔,你若是念半点嫂叔情分,请千万不要心软替她救治那赵妃,想当年,除了静云如此这般害嫂子,母妃大人也受了赵妃残害,变得疯疯癫癫,否则……”
接下的话,却未有说下去,但夜千淮和萧屿均明白,静玲的母妃安妃被打入冷宫后,静玲虽未贬为庶民,却不得父宠,之后听父命下嫁夜千鸿,将满腔爱意系于夫身,夫君却风流无间,终日流连莺莺燕燕处,全然不顾静玲面子,均因明知她无处哭诉。
夜千淮道:“嫂子,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吧,更何况,那赵妃身上的毒……”
他说到这里,乔依正好折返。
她浑身均湿透,漂亮的皮毛湿答答沾在身上,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赵氏却是干的,穿的是夜千府一个下人的衣衫,裹着蓑衣,想来是她匆忙间盗取夜千府下人的。
夜千淮心中一动,想道,即使坊间传闻她如何不堪,对母亲的细心与孝顺,却不容质疑。
然而他却没有因此,心生善念决定替她医治。
伸手一挥,静玲身上插就的银针悉数回到了放针的布袋,他卷好收回怀中,便掀帘入轿。
乔依急道:“医生怎能见死不救?”
听得见她语气中的焦灼之意。
夜千淮抬眸,目光自赵氏脸上扫过,随即冷冰冰道:“抱歉,中毒太深,本公子无能为力。”
然后忽又忖道,医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