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宝接过三师弟仍来的宝剑。
这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钢剑,铸造粗糙,剑身虽被主人打磨的光亮,但剑刃已有多处缺口,剑头光秃秃的,不要说江湖豪杰,就是一些落魄的纨绔子弟,也羞于佩戴这样一把破剑。也许他的主人实在不好意思,把它丢弃于街口。泰山派三弟子戴一雄受师父之命入徐州押解宋人宝回山,收了师父赐予他的泰山天门剑,将这把从徐州城街市上捡到的破剑扔给宋人宝。宋人宝犯了泰山派大忌,命悬一线,以后再也用不着剑了。戴一雄对宋人宝嫉妒、怀恨已久,趁此机会羞辱宋人宝一番,他用破剑敲打跪在地上的宋人宝:
“宋人宝呀宋人宝,你平日里的傲气哪去了,嗯?玉树临风,啊呸!你在给我玉树一个,临风一个?怎么啦,哑巴啦?哈哈,宋人宝,喊大师兄!”
“大师兄。”宋人宝面色苍白,语音低沉。
“怎么,不服气呀?大声点,我没听见!” 戴一雄用剑身拍打宋人宝的脸。
“大师兄!”
“哈哈哈!”
戴一雄得意的捧着泰山天门剑仔细端详。天门剑是仅次于玉皇剑的镇山之宝,仅传于泰山派大弟子,从前戴一雄连想都不敢想,宋人宝太得师父宠爱了,武功又高出他很多,如今宋人宝为了一个烟花女子杀了峨眉派罗道长、砍掉五台山智云大师的一条手臂,得罪武林,轻则逐出师门重则剖腹谢罪;二师兄朱贵又在扬州城丢了性命,这泰山派的大师兄非他戴一雄莫属。此番师父派他来,其用意再明显不过!
戴一雄趾高气扬,把刘督头、马镖头、安徽芒砀山镖局的王镖头、湖北九头鸟镖局的颜镖头痛骂一顿,命令他们立即赶往泰山,否则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山东。出了徐州城将进入山东地界,这里是泰山派的地盘,众人无奈,只得忍气吞声向泰山方向进发。戴一雄担心宋人宝逃跑,用铁链将他的手脚锁了,塞到放置矮脚虎朱贵尸体的马车内随行。
六十公里外的山东峄城,已有人设宴等待。宴是人肉宴,刀已磨利,只等肉来!
天涯连续拉了数次大便,几乎把肠子都拉出来了,又喝了郎中配制的滋补暖胃的汤药,平静了许多,但身体虚弱,下不了床。
“九万”
“嗳!”九万答应一声,跑到床边。在一旁打盹的九天神女神经质似的惊醒,也跑来和九万并肩站着,九万嫌恶地用肩头将她挤开。
“九万,不要怪九天,你看她都憔悴成这样子了。”一天一夜没睡觉,不停地跑来跑去,又经历了这么多惊吓、痛苦,九天神女哭了一场又一场,小圆脸儿一道白一道黑成了花脸,听了天涯安慰的话,委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流下来:“哥哥,我对不住你!”
“别哭,是哥不好,影响了你们的幸福。九万,你去租辆车吧,我们马上走!”
“哥哥,我已偷听冷冷冷他们的谈话,他们想借此机会消灭泰山派,因此在上泰山之前是不会向飞花姐动手的。你先修养一日,我们后天出发追赶。”
“我不放心。”天涯摇摇头,开始在身边摸索。
“我的剑呢?”
剑?九万和九天神女傻了。
两人分头去找,哪里还有宝剑的踪影,最后不免又大吵一回,九天又涕泪涟涟,哭肿了双眼,跟在九万的屁股后面,不离不弃。九万索性从集市上买来两把宝剑,镶金嵌玉、雍容华丽。
他们出了徐州城,已是下午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