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首富老泪纵横,掩面而泣。婵娟不能自持,转身扶窗,婀娜腰肢震颤不已,贾自芳的话令她想起亡父,诸般委屈,倾泻而出!
贾自芳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丝笑容:
“老夫想起故人,忘情失态,小兄弟见笑了!”
“哪里哪里,以前辈之名望尚不失恩德之心,晚辈佩服之至、感动之至!”
老东西,你倒是很会演戏呀,霸占了朋友的女儿,还整了一大堆托辞!哼,我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九万神色恭敬,心里却在暗骂。
“老夫有今日之成就,完全仰仗婵娟父亲昔日接济,即便我把所有财产都送给她亦不为过,又安敢行不逆之事?老夫欲认婵娟为义女,先安置下来,再托朋友打听谁家公子端正,给她找个好人家,让故友泉下安息。但婵娟执拗,定要履父亲临终遗愿,否则为求一死。老夫无奈,只得答应亲事,娶其过门。但我贾自芳岂能做此丧尽天良之事,便置了别院,名曰半月楼,供婵娟居住,三年来,老夫从未踏进婵娟闺房半步!”
嘿,你个老王八,口口声声报恩却把婵娟送进妓院给你捞钱?啊呸!
“唉,天有不测风云。近日一个叫苏木的蒙古人前来寻仇,究其原因,我祖父曾资助洪武皇帝揭竿而起,将蒙贼逐出中原还我大汉天下。一个莽夫到此,不过是睁眼的瞎子,老夫不才倒还能应付得住,可偏偏那个娼妇恩将仇报,暗中提供家眷住所,可怜妻子儿女尽遭屠戮!”
激愤处,贾自芳顿足捶胸,悔恨不已。
娼妇?就是那个风骚无比、心狠手辣的阿香了?
“事已至此,老夫万念俱灰!现已将全部家产一并送给老友赣南神剑,婵娟姑娘就托付给你了!这望花楼七楼,乃老夫全家辞旧岁迎新年之所,而今人去楼空,老夫余年在此诵经忏悔,超度妻子儿女亡灵!”
“老爷,万万不可!”
婵娟跪倒在贾自芳膝前哀求。
“婵娟,我意已决,你跟廖兄弟走罢!”
贾自芳推婵娟的手。
九万发现,一只玉镯悄然滑入婵娟的手腕!
婵娟惊愕。
贾自芳冲九万使了个眼色,起身欲走。
婵娟拉住他的衣袖不肯松手。
贾自芳决然撕下,快步走向楼梯,冲下面大喊:
“来人,将他们送走!”
九万上前扶起婵娟,连声安慰。
“哈哈哈,好戏,好戏!”
一人飘然而至,楼内的三个人竟不知他如何进来的,身法之快,令人咋舌!
瘦消的长脸,浓密的眉毛,眯成一条细缝的耷拉长长睫毛的鹰眼!
飞天神枭冷漠然?
九万大吃一惊:这个老东西可不好对付!怪不得贾自芳装腔作势这么久,原来戏是唱给他看的?
“自芳兄,我家哥哥念及兄弟一场才伸手帮你,你理当感恩戴德才是,却将隐匿的家产送给外人,实在令人寒心!”
“哼,冷漠然,我全部的家当都在这望花楼下,尽归你们兄弟,又哪来的家产送给他人?再说,我已是笼中之鸟,出不得望花楼半步;这楼上楼下,又都是你的人,老夫一言一行你了如指掌。如若杀我,举手之劳,又何必找些由头?”
“哈哈哈!”
飞天神枭仰天长啸。突然,他健步如飞隔开九万和婵娟,探鹰爪拿住婵娟的右手举起。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