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就是你。我遇到了你,发现你的功法与我派十分相近,亦可说,你的‘琼花万剑诀’修练方法,与我派的‘随风舞柳连天漫花剑’如出一辙。”
“因为功法的相近与相吸,遇到你之后,让我察觉到墟荒对我的控制好像变弱了,在‘飓风岭’观察了你很久,我打算冒险一试。”
“果不其然,尝试是成功的,只要不离开你三十丈的范围,我就是安全的。若是出了这个距离,我就会变得越来越虚弱。”
白珠恍然。
大白骆驼又打了个响鼻,掩盖着自己的悲伤:“其实原本我还以为你是本门历练弟子,但听说你竟是出身渝州琼花剑派后,我便知道本门想必已然覆灭了。”
“若是以时间推算的话,想来你家掌门应该也是我派弟子,在我派覆灭后,她又另起一派?”
白珠摇头,道:“我派确实兴起于掌门,不过依掌门所言,她是在十来岁时被仇家追杀,躲到了一处山洞里。”
“然后在那洞中发现了一具骸骨,又在洞中的岩壁上看到剑诀,以此修练,结合她本家的武学知识,创出了我派本功法。几十年的打拼,我派在渝州兴起。”
“原来如此。”大白骆驼眼中流转出一阵莫名的光泽,并未多计较什么,只是说道:
“想来那岩洞中的骸骨,应该是我的某位师兄弟,你琼华剑派应为我魂识剑宗的延续传承,同属一脉,很好啊。”
白珠正色道:“前辈自可放心,晚辈一定平平安安的将你带回我派山门,那里有三千里之地,整个渝州多有我派弟子,他们都修习过本派功法,前辈可以在那里自有活动。”
大白骆驼的董秋霜落寞道:“那样最好了。一时起,一时衰,世间变化莫过于些。”
“喝酒吗?我喂给你。”
李道举起了酒碗。
董秋霜轻轻摇头,大白骆驼转身离开,向着院子里阴暗的角落走去。
李道也没在意,笑了笑,与大家一起欢聚,问起白珠的墟荒之行,暗自将她经过的地方用心记录下来,大家一起饮酒欢乐,随意聊着天。
“喂,老板,怎么只有我们喝,你这一碗酒放在这里很久了,还是满的。”
洪七迷迷糊糊的这样说道。
“哪有啊,这是我刚倒的好不好,不信你问小初。”
“是啊,我刚刚给老板主人倒的,刚才的酒主人已经喝完了。”
“这样啊,可能是我没看清……”
“老板明明没有喝,我记得看的清清楚楚,他就是抿了一下而已,老板,嘻嘻,你在防备着什么?”
“怎么可能,我明明喝光了好不好!慕容秋荻,你说话要凭良心啊!”
“咯咯……”
“老板,我喜欢你,看上你了,我想跟你好,等到我五品了,到渝州来找我……我就跟你好,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小白啊,你这样说让我很伤心。”
“阿七啊,我把你当兄弟的,你真了不起,比我多走了两百里……”
看着这些人醉言醉语,鸡贼的李道觉得差不多了,装着喝醉了似的说道: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屋吧,那个女生一屋,男生一屋,我半夜会检查的哟……小初,把他们带回去。”
“好哒,主人老板!”
没有喝酒的小初分别将江婉与白珠扶进右边的屋子,接着把洪七敷衍了事的丢在了左边的屋子里就不去管了。
李道看了一眼那大白骆驼,醉迷迷的回去了。
……
午夜时分。
李道从屋子里出来,左右看了看,接着来到大白骆驼跟前,玄厄剑搭在她的脖子上。
“不是我追不到你,而是因为……喂,别跑啊,我还没装逼呢!好吧,好吧,我确实追不上你,回来吧,我不会杀你的。”
骆驼这才到来,问道:“你什么意思?方才我瞧了,你有意把他们灌醉,这是为什么?”
怕被人夜.袭……
“为了提防你。”
李道笑笑,说道:“毕竟你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防备你也是应该的……哦,对了,认真的说一下。”
“你跟白珠,或是琼华剑派是相互依存的,你说,我杀了白珠之后,你会不会死?”
骆驼瞳孔一缩,片刻后道:“你以为我说的都是真话吗?你尽可以试试。”
李道嗯了一声,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提着玄厄剑,向着白珠她们的房间走去:“那我就试一试,把她杀了,瞧瞧你说的是真是话还是假话。”
“她喜欢你。”
“我知道,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死一个没什么大不了。”
“她是你的伙计,你跟她是朋友。”
“朋友?出卖你最狠的就是朋友!这种事情我干的多了。”
“回来!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道停在了屋门前,笑了笑,又重新折返,将剑抵在骆驼的脖子上。
“我要的东西有很多,比如你派有关‘神智’的修练方法,再比如,你的墟荒经历,以及你派所有的秘笈,知道你不能写字,所以,请口述,我记得住。”
大白骆驼微微眯了眯眼,道:“如果你只想要我在墟荒的经历,我给以告诉你,虽然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是很重要的秘密,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无所谓。”
“但是你太贪心了,竟然还要要本门的秘笈,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一个门派生存的根本吗?我魂识剑宗虽被灭,但琼华剑派却是我派的延续。”
“你得到这些秘笈,就等于是掌握了她们的生穴,想什么时候对付她们都有可能,你觉得,我会把这份延续断掉吗?”
李道笑了笑:“看样子你是一个很在乎传承的人……呃,驼。但是相比于传承,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性命更重要吗?”
白驼发出拟人化的冷笑:“相比于传承,个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你想杀的话,就杀我吧,我不会再躲。”
“但请放过我的那个晚辈,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这一路上她自言自语的对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情,念着这个,请你放过她。”
“当然,我亦能瞧得出,你是一个心肠很硬的人,这些情爱之类的东西,你并不在乎,你会不会杀她,我不得而知,但我至少知道,我们死了,传承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