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和她们嬉笑怒骂,白眼儿相加……
突然,连翘觉得身下一顿,猛地醒过来,自己这是?哦!连翘想起来了,自己已经穿越了,此时正在高府的轿子里。
“先生,到了。”轿外曾威的声音传来。
“嗯。”连翘答应着,自嘲的笑笑,再回到狼毒花?怕也只能是在梦中了!
轿帘被打起,连翘弯腰从轿里出来,接着,连翘就被她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眼前景色,是在一个大大的园子里,大大的湖泊,曲折的回廊,高高的仿真假山上,飞瀑流水,奇花异草,各种瑞兽珍禽在树木间草丛里自在的穿梭漫步。
在这大园子里,一个个小院散落于各处,不同的建筑风格与各处的树木花草、山石流水相谐相应。
连翘下了轿,就看到左近旁边,有一个小院,院外是竹林翠碧欲滴,院门上书展鸿楼。
连翘随曾威来到院门前,曾威对门子说,“先生到了。”
那门子忙快步的小跑着进去禀报。连翘想,这里毕竟是女尊,成婚后的男子不得轻易见外边的男子,这门子进去禀报,一是报知主任知道,二怕也是着那些男眷及时回避。连翘也就随了曾威慢慢往里走去。
来到楼门口,高一雍已经迎到了门口之内,见连翘来到,拱手致意,“高某小女染此沉疴,还望神医全力施为,救上一救!高某不胜感激!”
连翘眼光微闪间,看清了高一雍的面貌,此人虽心机城府极深,但却心气纯厚,心地并不恶毒。这恐怕也是她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就,仍然拥有难得的好口碑的缘由。
“高员外,小的仅仅略通医术,当不得神医。今次揭了招医榜,自是会尽力施治,请员外放心。”
“先生不必过谦,需要什么先生尽管讲,高府定当全力协调。”哪怕此时让高一雍给这个年轻的大夫跪下,只要能救回展鸿,她也会非常痛快的下跪,并且还会感激万分。
自从高展鸿病倒,高府里的每个人,都已经从当初的惊恐,变成现在的几乎绝望了。
连翘抱抱手,语气诚恳,“高员外,您先不要说这些,还是让我先看看病人吧!”
“好,好!”高一雍侧身引着连翘向内屋走去。
一进内屋,一股浓浓的异香夹杂着药味儿,冲鼻而来。连翘不禁皱了皱眉,味道似乎不对啊!
但连翘没动声色,稳健的走到窗前,只见那高展鸿仰卧在床,由于长时间的昏迷,此时已经是瘦的皮包骨头,那模样倒还算生的周正,比高一雍强了不少,想必是得了她父亲的遗传。
连翘来到床前,坐到早已经准备好的软凳上,用一只手扶上高展鸿的脉搏,细细诊察,嗯果然如此,接着,连翘又察看了高展鸿的眼睛,舌苔,已经身体各部位,去除了高展鸿外伤中毒的可能性。
连翘此时已经做出了判断--高展鸿属于被人下毒!下毒之人心思极其缜密,单用一种不会有任何毒副作用,但几种混在一起服用或者先后服用,其毒性就会产生,并且毒性非常霸道。由于是几种药物混合致毒,所以制作此种毒药的解药,也需几种药物合理搭配。但这几种药物的配伍搭配,却有药量和前后的不同,各种变化组合下来,怕不少于几千种组合配伍方式。
唉,若是遇到一般的大夫,自是难以断出高展鸿的病机,但谁让那个下毒之人倒霉,遇到这使毒的祖宗了呢?也算是高一雍一生积德的回报吧!
连翘心里有了盘算,从床前站起身来,连翘看着等在一旁的高一雍和曾威,还有一干侍人侍女,都是面色焦急忐忑地等着自己的诊治意见,心里也是暗暗感慨,看眼前的情况,貌似没有下毒之人啊!那毒从何来呢?
连翘正了正神色,对着高一雍拱手道,“高员外,小姐的病因,连某已经查出,但……”连翘说着,眼睛的余光看向周围。
高一雍是何等人?当然明白连翘的意思,挥手让那些人统统退下,只有曾威侍立在高一雍的身后。然后,高一雍躬身行了个大礼,语声竟有些哽噎道,“连先生,如能够救得小女性命,老儿自甘俯身为奴。”
连翘心里大惊,该是多么深沉的母爱,才能让这叱咤商场,经惯风浪的曲池首富说出此等话语。
连翘忙躬身还礼,伸手扶好高一雍道,“高员外不必如此,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高员外如此,连某不敢当。”连翘稍稍一缓,接着道,“据连某诊断,高小姐并非疾病,而是中了一种毒。”
“中毒?”连翘此话一出,就听得高展鸿床尾处的屏风后一声惊呼。自连翘进门,就以察觉到,那屏风之后有一个人,想也就是高展鸿的父亲或者夫郎。听到这个略带沧桑沙哑的声音,连翘确定,那个人并不年轻,应该是高展鸿的父亲。
高一雍瞟了一眼屏风处,也是一脸的惊异,“连先生,想高某平日里,虽历经商海,却从不做伤天害理落井下石之事。鸿儿怎么会中毒呢?”
连翘虽知高一雍此时并不是问自己,但心里还是翻了个白眼,亏你还是商业大家,怎么不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呢?你那么大的家业,就高展鸿一个继承人,得有多少人眼红啊!你说,你没事儿弄那么大的家业干啥?
连翘虽这么想,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高一雍自己思忖清楚。
曾威见自家员外沉浸到思索中,怕时间久了误了病机,就在高一雍耳旁,轻声唤道,“主子!”
高一雍瞬间从苦恼沉思中醒来,这才觉察到自己现在思索凶手不是时候,还是给女儿解毒要紧。既然眼前这个连神医能够查明鸿儿的中毒机理,当然也就能够解毒。
想到此,高一雍对着连翘又是一揖到地,然后说道,“连先生,还请您可怜我为人母的心情,尽快给鸿儿施治解毒。”
连翘心里撇嘴,这才想过来救人要紧了。唉,不过,这老太也够可怜了。
“高员外,你不要多礼。连某既然来的,就会尽全力施为。只是,过一会,还请你和贵夫君回避,此处只留下曾师傅即可。”
高一雍还没说什么,在屏风后站立的高展鸿的父亲却忍不住走了出来。惊异的问道,“为什么?我想在此守着,好不好?”
连翘见那么一个雍容的人,却为了自己的孩子,焦急憔悴,哭肿了双眼,心里也是怜悯。但连翘却不能同意。接下来要进行的解毒过程,非常繁琐,连翘需要一个极其安静的环境,还有,解毒过程,高展鸿会非常痛苦,如若让她的至亲在此,怕难以接受,出言制止,或者看不过而哭泣啥的,那可都是万万要不得的。
连翘收起那丝怜悯之心,脸色瞬间转冷,冷声道,“你们想不想给你们女儿医治?”那言下之意就是,想治病就听话,不想么,那就随便了。
那做父亲之人还想哀求,高一雍心里也想到了一些,忙走过去,搀了自己神情哀戚的夫郎,缓缓走出去,把门轻轻关好。
屋里此时只剩下了连翘和曾威。连翘对曾威说,“曾师傅,一会儿少不得要你受累了。”
曾威躬身行了个大礼,说道,“连先生能够救得小主性命,别说让在下干点儿事,即使要了在下的性命,也请拿去便是。”那声音平静,仿佛不是谈论自己的生死,不过是天天天气如何般的沉稳无波。
连翘心里又是一个赞,好一个忠心之人。
“那么,你先到门口传话,让三十个身体健壮的人在门口听吩咐。弄五个大木桶,然后多烧开水备着。要一个小瓷盆,要一些高度酒。这些要快。”连翘说着,走到书桌前,执笔写下所需药物的名称。然后把处方递给曾威,“按这上边所写把要抓来,都要单包。另外,取五步毒蛇十条,金头蜈蚣十条,黑色红背蜘蛛十只,黄红色蟾蜍十只。这些应该在出城向西北五十里的山林里可得。”连翘一一嘱咐,曾威一一记下,听到这么多毒物,沉稳如曾威也不禁暗暗心惊,这是要以毒攻毒?那么小姐会不会有危险?
但此时的高展鸿已是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啦!曾威心里暗暗打算,这个药方不光此时,将来也不能够让主夫知道。
曾威一一记下,自到门口传话。
连翘打开医药箱,取出她的微型分析定性仪,取出橡胶手套,着曾威点燃盛了酒的小盆,拿过一把手术刀,在火焰上消毒后,执过高展鸿的手臂,在静脉上穿刺取血。然后放进微型分析定性仪分析。这个分析仪虽然体积很小,却能都精确到层析都无法测到的物质。精确度即使在现代也是无与伦比的,只是,不能用于大量的样品分析和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