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腹黑女医师:毒手圣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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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说到此,叶繁郁看看凤栖阁的房门,对着连翘说道:“凌本就是我派去保护你的,你收了就收了。不过,暂时为了暗卫能够更好的找寻侍药,是不是让凌再回来,即使将来你们成婚,想必有他联络,我们也似乎更方便些吧。”

连翘不耐的白她一眼道:“我的夫郎,为什么要称你为主子,你已经有了暗卫首领,就不要在动凌的心思了。他现在只是我凤栖阁的小药童了。”

“药童?”叶繁郁脸颊一阵抽搐,心里想笑,却又被侍药的事压抑的要不出来。只是却暗暗腹诽着,自己花那么大精力培训了近二十年的暗卫首领,就这么被她招安,她这个王爷当得确实是十分窝囊啊!

“嗯。女皇那里,你去花力气盯住盯紧,如果真的是她捉了侍药,等会与人通消息的。”连翘说着向房内走去。心里快速合计着,嘴里却在将与自己认识的人,一一排解掉。从各种角度看,有捉她害她之心的人,确实不在少数。只不过,动手的是谁?

走到屋里的她,也逐渐镇静下来。

侍药虽然不会主动运功,在遇到普通杀手时,自保是不成问题的,况且,他又不惧毒物。那么,想要捉住他,恐怕就不是一般人物所为了。

她们既然花大力气将侍药捉了去,自然不会是想要杀了他。并且,也一定会在不久后,送消息回来。她们自己人当然要去找。

只不过,连翘心里突然清醒过来。自己这半天时间,焦急心乱,怎么忘记了,依据侍药和赤炎的归属感,放出赤炎不就行了嘛。

如此想着,连翘从怀里取出赤炎玄冰,暗暗嘱咐了玄冰几句,在它不满的抱怨中,翩翩飞走。

而她自己也随后跟了上去。

凌和忘尘相视一眼,也随着连翘追去。剩下的人,自动的各司其职,分工后,也都散去。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大厅,转眼间,只剩下了木莲和糖糖二人。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渐渐地暗了。

太阳西坠,天边最后的一缕晚霞,也逐渐被黑暗吞没。

连翘追着散发着淡淡金银色莹光的赤炎和玄冰而去。两只蝴蝶翩翩飞舞,速度却堪比流星,直直的向着烟京城的西南方向飞去。

全身功力,已被连翘运到了极致,她的浅灰色身影,淡的如一抹雾气,在重顶飞檐上一晃而过,速度的比流星还快。

烟京西南,为烟京最集中的烟花地。数条烟花柳巷,阡陌纵横。别处的暗夜,也恰恰是这里最繁华之地。

只见红灯高悬,丝竹阵阵,笑语呢喃中,湮没多少逢场作戏之人,又有多少真假难辨的爱恨缠绵。那一声声心肝儿,叫的人心颤,却不知不过是看着金银面子。那一句句蜜语甜言,却只不过为换的一夜销魂。

侍药在这里?!

连翘不会怀疑赤炎与玄冰的准确度。所以,她也确信侍药此时就在此处。但是,一个孕夫,在青楼能做什么?

联想到那些非人的虐待,连翘的心里倏地一紧。只是眼前的形势,由不得她多想,赤炎与玄冰已经以流星之势,向着一个院落坠落下去。

灯火辉煌,人声喧沸中,夹着缕缕丝竹轻歌,还有那嫖客的狎笑与妓子的娇嗲声音。连翘整个人都仿如僵硬成冰,但是内心深处,那不敢想得将要面对的情景,却又像烈火烹油般,煎炸着她的心。

连翘随着赤炎飘落,匆忙间,略略察看了一下当下的情势,这才发现,落脚之处,是一个很是安静的小院。

这里,很显然是某一座青楼的后院,隔墙有那繁华之声传来,更有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晕洇飘散。

院子里没有埋伏。连翘的身影下一刻,已经进入了房中。

房间里,只有床头亮着一盏蜡烛。忽明忽暗的烛火,正好照在床上。浓重的血腥气味,让见惯手术、解剖、甚至杀戮的连翘,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一床红绫绸被,掩盖着一个身体,见玄冰与赤炎在那床上停住,连翘的心突然像被人揪紧着,呼吸也在刹那间停滞。

床上的人,只有头发露在外边,那瘦削的身形,定然就是侍药吧!只是,那绸被下掩着的身体,平平,那已经凸出的腹部呢?难道说,孩子已经……

思想已经停止,心却开始狂跳。

顾不得许多,连翘急急的冲上前去,却又在床侧停住了身影。她的手颤抖着,牙关紧咬,缓缓地将那红绫绸被揭开。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连翘眼中。连翘的手蓦地一顿,却也在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没有脸面,就不能确定为侍药,她急急的解开床上人的衣服,这具身体上,斑斑的伤痕,很显然是被凌虐致死。只是那人忽略了连翘对于人体骨骼的熟悉,这个人不是侍药!

“嘭!”

一声近在身侧的轻微响声,连翘疾速从床上滚落,但是太近了,而伤心紧张到极致,刚刚松了一口气的连翘,毕竟稍微慢了半分,一丛极短,但是却极锋利的箭矢如雨般射出。堪堪躲过大半,却仍旧有数支射进了连翘的身体,更有一支,擦着连翘的耳畔射过,在她的脸颊上划下一道伤痕。

血,殷红而温暖,缓缓的流下,染红了连翘的脸颊,更是将她的半侧身躯染成了红色。

连翘俯在床下,忍住身体的剧痛,心思却开始快速的运转。能够把握的那般准确,一定不是机械操纵的机关,定然是有人在暗处放的箭支。那么,只要是有生命的,连翘就不怕你。

下一刻,连翘伸出能动的手臂,垂下一角的红绫被扯下。借着被子的遮掩,手臂轻扬,一股烟雾在床上弥漫。

须臾,连翘再次跃上床,将那具尸体,用床单裹了,放到床下,她则开始在床上搜寻。床褥被她全部揭开,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身上数个伤口的血渐渐地将她半个身躯洇湿,猩红的血,也洇染在那床板之上,形成片片,又慢慢地连成一片……

出血过多的她,渐渐感到头晕,视力也越来越模糊。昏暗的烛光摇曳,房间里的事物,在她的眼中逐渐的形成了双影。

用力的闭闭眼睛,再次睁开,同时将怀里的凤珠掏出来,一霎时,屋子里被凤珠的光芒照亮,随着黑暗逝去,连翘也终于将眼光定格在了床内侧的玉石雕刻上。

那雕刻初看没什么特别,但是细细观察,雕刻中的人物不甚明显,却独独那一只小巧的玉足,玲珑剔透,栩栩如生。而在这人的腿旁,一只绣花鞋,同样的清晰美好。

恍然间,连翘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侍药露出细嫩的脚趾,下河摸鱼的情景,嘴角微微弯起,手指抚上那只玉足。轻轻转动,那粉红的脚趾与绣花鞋相接,床板随着一阵机括声,向两边缩了进去。

床底是一个不很大的石室。高度也就刚好能够人直立于内。

随着床板移开,赤炎和玄冰,几乎与那明亮的珠光一起,冲了进去。

两具尸体靠着墙壁,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其中一人手里拿着的正是一个箭筒。

连翘没有理会那两具已经僵硬了的尸体,她的眼光已经完全被那石室的底部,角落里一个蜷缩着的身体吸引。

一身绯红的衣衫凌乱,黑色的长发铺散开来,手脚都被裸露在外,还有那修长圆润的小腿,那样洁白莹润的肌肤,此时也沾染了许多污垢。

石室闭塞的空间中,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和腥膻之气,连翘的心狂跳着,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想要呼唤,张开口,却发现,喉咙里似乎被烈火烧过,干裂嘶哑疼痛异常,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个匍匐在地上的身体,让连翘心里不安的同时,也有些犹豫,只是不见脸面,这个也不是侍药吧?

赤炎和玄冰在那蜷缩的身体上方飞舞了片刻,随即翩翩落下,分别俯到了那两具站立的尸身颈侧。

连翘不看那渐渐成为枯尸的尸体,也不阻止两只小虫,提气跃下,向着墙角蜷缩的身子挪过去。

颤抖着手,将那身体扳正,一张惨白的俏脸出现在她的眼前。紧闭的眼睛,长长弯翘的睫毛,秀挺的鼻子,微厚的唇瓣不再红润,脸颊细如凝脂的肌肤,但却晦暗无光……

不是侍药是哪个!

但是,为何他的脸色如此苍白?她的手几乎不听自己的掌握,杀人,动手术,都没有这般颤抖过,可是,此时的连翘,真的怕自己告诉自己,那个最残酷的结果。

手指探上侍药的鼻端,若有似无的气息,让她的心欣喜异常。侍药还活着!不敢看侍药裸露的双腿,更不敢想那已经平坦下去的腹部,连翘强迫着自己,止住浑身的颤抖,忍着眼中的干涩和刺痛,脱下自己的外袍,将侍药的身体裹起,从自己怀里取了一颗续命丹,喂进侍药口中。这一番折腾下来,连翘的半个身子已经全部被鲜血浸透,那只手臂也再不能动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