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的话成功的吸引了九天的注意力,黑着不能再黑的脸庞,也瞬间解冻。
“哦,去哪里?走,走!”
说着,竟然反手拉住连翘,无比心急的走了出去。
连翘的身影消逝在门口不大会儿,就听得屋子里正握着安康,逗着安康玩的侍药,发出一声惊叫:“啊!天哪!怎么这样!”
随着侍药的一声惊呼,屋子里的几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注视过来。同时,几个人的心,也瞬间揪了起来。
其中,凌还算最冷静的一个,他走到侍药的身边,伸手抱过他怀里的安康,扶上安康的手腕。
刹那之后,凌的脸上也已经微微变色。在侍药惊呼出声的同时,他也在心里做了多种的推测和猜想,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到底怎么了?”糖糖扶着已经微微颤抖的绿意,焦急地问这两个同样震惊,却同样没有说话的男人。
凌与侍药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将目光看向了绿意和糖糖。
侍药开口,脸上平静,却难掩语音中的微微颤抖:“咱们的安康宝宝,已经有了两个甲子的功力!”
“啊?”绿意和糖糖随着侍药的话,心里的忐忑消失,却也在刹那间发出同样的惊呼。
四个男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眼里都是震惊,惟独没有别人该有的欣喜。但他们也同样知道,这个情况是千真万确,不容质疑的。
若说什么疑难杂症,侍药和凌还不能完全看准的话,这个内力的问题,只要练过武功的人,都能知道个大致,更何况,一个是被连翘带出来的侍药,另一个凌,不但会武功,显然也懂药理。这样两个人,同时查探一个丝毫不会掩饰的孩子,他们探查到的功力,绿意和糖糖毫无怀疑的,立刻相信了。
但是,四人显然也被这个情况大大的震惊了。
那个青羽的母亲九天,不过是将手扶在孩子额头片刻,居然就为孩子注入了两个甲子的功力?!
若非此事乃他们亲眼所见,如今又是亲手探查,换了另一个场景,另外的任何人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但是,眼前的情况,却不容许他们不信。
一般练武之人,莫说两个甲子,一个甲子的功力,那也是许多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达到的高度,今天,自己的孩子仅仅一瞬间,居然凭空获得了两个甲子的功力,这实在是太有些骇人听闻了。
仍旧是凌比较冷静,他抱着孩子缓缓地说道:“照目前来看,孩子的一切情况良好,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气息也很顺畅,仿佛,这两甲子的功力,就是与生俱来的一般。并且,孩子有了如此高深的功力,虽然意外,但是确实不算什么坏事。大家就不要担心了。”
侍药也终于回过神来,他在绿意的一旁坐了,笑嘻嘻地说道:“呵呵,就是。这是咱们安康福泽深厚呐!青羽那小子,想要制服我们的小安康,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啦!”
糖糖也笑着劝慰道:“意哥哥,安康好福气。原来,我还想着,咱们家里,终于有一个比我弱的了,没想到,这眨眼间,她都成了最强的一个了。唉,我是永远的弱者了啊!”
“呵呵,”绿意也终于被几个兄弟逗笑,他拍着糖糖的手说道:“你是弱者,咱们家就该喝西北风了。若没有你,医馆和药坊的运作账目,早就混乱不堪了!我们几个可都没有这个玲珑的心思哪!”
“呵呵,就是,就是。你也不能样样都第一不是?算账我们不行,武功你不行,也算我们不相上下啦!”侍药也顺着绿意的话说着。
几个男人刚才一脸的惊疑,转瞬已经被满脸的喜悦和笑容替代。
一晃已经二十几天过去了。
连翘每天让九天扯着研究各种美味的菜品,来满足她的馋虫。连翘反正要给几个男人补养身体,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馋虫。更加上,有了九天,她们狩猎几乎不用费力,想要什么,九天挥挥手,已经在院子里了。连翘不但没感到累,反而清闲了许多。也就有更多的精力,使出浑身解数,做出各种美味佳肴,不但将几个男人的一脸憔悴,都补养得换了满面的红润。九天吃着每日不重样的菜品,那馋虫也是越养越旺。
就连这个小院子里的小厮和侍卫们,也成了整个镇南王府最幸福的人。甚至,有人暗暗为能到连翘的院子里当差,而去走动关系。不为别的,只为这里的主子随和,甚至他们吃什么美食,也从来不会落下她们,竟然完全是一视同仁的待遇。
竹影这段日子则每日抱着青羽不知到那里去传授。不到吃饭的时间,竟然不见父子二人的身影。
明天就是安康满月的日子了。连翘这一整天都在准备明天的满月酒。
同时,她也打算着,就此向镇南王叶繁胥告别。
雷飚和凤在天等人在连翘被几个男人原谅之后,就已经回去了。紫敛眸也自己离开。只有忘尘还住在徐城的客栈里。默默地等待。
青羽的满月,她们没有声张,毕竟一个才满月的孩子,不但能跑还能说话,这无论如何都太让人震惊。所幸九天夫妇并不注重这些,连翘也就实实在在的做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围坐了,给青羽庆贺。绿意将唐紫真送给他的粉色水晶手镯褪了下来,给青羽做了礼物。侍药几个,也纷纷送了贺礼。这青羽的满月,就这样热热闹闹、欢天喜地过了。
准备了一天的连翘,终于跟着几个端着晚餐的小厮一起,走进了绿意的房间。
她要和绿意商量一下第二天的一些具体的事宜。虽然她没有向外散布消息,但是,她也知道,那些蒙她救过命的军士将军们,一定会前来。这些人直肠直性,不是她不让来,就能阻的住的。
虽然连翘并不喜欢应酬,但是,此时此地,几个男人都不熟悉情况,即使如侍药天生的交际手腕,也需要她将大致的情况交代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连翘做了早点,打发几个小厮给几个夫郎送到绿意房间里。她则端了一份来到九天的房间。
敲敲门,没有回应。
再敲,依旧是一片沉静。
连翘心中诧异,往日这个时间,她们夫妇可是早该起了,怎么今日竟然毫无反应呢?这样想着,连翘伸手推门,那两扇木门,竟然应手而开。
连翘心里一动,迈步走进房间。
房子里陈设依旧,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却没有那两个金黄色的彩衣身影。她嘴角嗪起一个微微的笑意。眼光在屋子里掠过,最后定格在桌子上的两个小盒子上。
嘴角的笑意加深,连翘走过去,打开两个盒子,一对玉佩躺在其中一个盒子里。居然一只凤一只凰。另一个盒子里,赫然就是他们每日用来照明的明珠。桌子上没有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但是连翘已经明白,这两块玉佩,已经将自己的女儿预定了去做儿媳妇了。
而这个明珠,想来是连翘第一次流露出的贪念,让九天夫妇看到了眼里,这个自然是留给连翘的了。
收了明珠和玉佩,连翘不再停留,转身向着绿意的房间走去。
巳时刚过,镇南王府里,已经是一片喧哗。军营里的将领们,徐城百姓中受过连翘医治的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来为她的第一个孩子庆满月。只不过,那些百姓们,都是放下礼物就走,而将领们则吵嚷着,今天一定要亲自尝尝被传至神化的连医生的拿手好菜。
连翘并没有亲自下厨。这一个月来,院子里的小侍们,早已经得了她的几分真传,收拾整治菜肴,也早已经很是利索了。连翘还要应酬客人,也就放手让他们做菜了。
热火朝天的酒席,从巳时末一直持续到夕阳西沉的酉时三刻。
连翘将一干喝的歪斜的将领送出了镇南王府,转身,叶繁胥也已经等在了她的身后。
两人眼光碰撞,同时发出会心的一笑。
“终于还是要走了么?”叶繁胥的脸上一派平和的笑容,但是眼睛里却有些淡淡的失落。
“呵呵,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何况,你这段日子,被我搅扰的可不少。单单说你的酒,都几乎被我喝光了呢!”相对于叶繁胥的黯然,连翘则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哈哈,那点儿东西算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你留下来,别说我的那一窖酒,就是十窖百窖,我也不会心痛丝毫的。”叶繁胥嘴角微弯,眼睛里的笑意,也掩不住那丝丝落寞。
“呵呵,别说的好像我仿佛要驾鹤西归似的。你这里的病症,我基本上都做出了相应的药品。有药物在,今后,那些毒蛇瘴疠,可不必忧心了,你还白养着我这么个祸害干什么?况且,我也算是个野生动物,长期圈养,就失了原本的野性了!你还是放养的好。我出去耍上一段时间,说不定哪一天累了,就又自动的跑回来了。”连翘深深地望进叶繁胥的眼底。眼里没有丝毫的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