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口海水罐进来,神乐只感觉到自己的魂魄似乎离身体越来越远,难道她要再死一次,这回死了,她又会跑哪去,亦或是彻底的死了?她这辈子算是活了两次,虽然时间都不长,可是也算回本了,可能不能让她再回去看一眼那个酒鬼老爸,还有再看一眼——阿银?
阿银?为什么到死的时间她想看到的却是阿银,她不应该更想见到她的蛋黄酱王子十四郎吗?可是——真的,好想,见,阿银——
“阿银——”想着他,她听到了自己叫他的声音,呼吸也不再困难,肺部不再有被挤压的感觉,空气也新鲜极了,难道——她死了?
面对自己可能已经死了的事实,神乐有些不想睁开眼睛,她知道自己可以睁开眼睛就看看现在所处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可是她不敢啊,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神乐?你醒了吗?”
是阿银的声音!
神乐眼睛缓缓的睁开了,蓝色的瞳孔与天空的蓝色相映,那里映出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每张脸都闪过一瞬轻松的神色。
“我没死?”抬起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又摸自己的脖子,神乐这才确实自己还活着,然后珍珠大的泪珠就自她的眼中涌出,一把抱住跪在她身边的坂田银时:“呜——我好怕,阿银,我以为我死了,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太好了,我没死,没死,呜——”
坂田银时有些别扭的被她这么抱着,可是当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他的心也跟着柔软着,缓缓抬起的双手在半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放到了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像是在哄最珍贵的宝贝。
土方十四郎看着这一幕,心里闪过异样的滋味,他说不出那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大概是他以为那丫头醒来会抱的是他吧,毕竟平时她粘他最紧了,只是有些小失落而已,于是拧了拧浑身的海水,他准备还是换套衣服比较好,而冲田总悟的不快可就有些明显了,转过身的动作都那么的充满火气,使劲的抖动自己头上的海水,喷得正哭得稀里哗啦的神乐与坂田银时一身。
被打扰哭兴的神乐这时抬起头来,精神恢复了些的她又开始生龙活虎了:“是谁这么缺德,还往我身上喷海水,还嫌我被‘腌’得不够透吗?”一抬头就看到一身湿的土方十四郎还有冲田总悟。
“咦?你们怎么了?你们掉海儿里去了?”看着两人正往下滴水的身服和头发,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坂田银时,三人同一个模样,然后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是你们——救了我?”呜——有些小感动,原来不止银时紧张我,还有其它人也关心她啊。
“我们是跳下海想救你了!”说话的是土方十四郎,看他的那张脸倒是很不爽的模样。
“可是你却不是我们救的!”这是冲田总悟,他的脸色也不太好,黑得都像包公了。
“我也很想当英雄!”这回是银时,他还是那副吊二郎当的模样,一双死鱼眼看向了另一方,神乐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的是同样一身湿的高杉晋助,他就站在船边,尽管人家一身海水,却还是那么的优雅魅惑,当他看到神乐看他时,只是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接着见他腿一跨便跃过了船栏,久久未听到落水的声音,想必是逃跑了。
“你们让他跑了?”神乐愣愣的看着三人。
“不让他跑又能怎么样,总得先看看自己的环境,能不能追上人家吧!”冲田总悟看了看四周,神乐跟着他的目光看了看。
呜哇——船身已经被海水淹到一半了,眼看着船就沉了,神乐一个高跳到了坂田银时身上,大叫道:“阿银快想办法啦,我不想再被海水泡了啦,呜!”刚刚在海中当“美人鱼”的记忆还很新,那种感觉她实不想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再尝一次,呜哇——
“山崎已经去叫救援部队了,想必马上就快到了!”土方十四郎从兜里掏出一根湿淋淋的香烟放进了嘴里,煞有其事的拿出打火机要点火,可是干点也点不着,最后只好放弃,将打火机扔入海里。
“你所说的一会儿到底是几会儿啊,再一会儿我们都被淹了,他来了我们都成了海上‘泡浮’了。妈的,那个高杉晋助既然救了我就不能救彻底点,明知道船会沉救上来有什么用!”神乐爬在坂田银时的肩上,开始对早跑了的高杉晋助破口大骂。
“来了,来了——”这时,有真选组的人看到了来救援的船只,兴奋的大叫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几只小船朝着这边驶了过来。
救援队来了,一行人总算在成为“泡浮”前捡回了小命,生命没有了危险,神乐的精神当然又回来了,这艘小船坐的只有她,坂田银时,土方十四郎,还有冲田总悟。而她问出他掉时海里之后与两艘船为什么全都报废会沉的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一个方向,而且那愤怒的眼神一致的得另人发指。
“阿银?”神乐转头问道坐在自己身边的坂田银时。
面对所有人眼神的指责,坂田银时相当的淡定,只见他随性的伸出右手小手指,很无赖的抠进鼻孔,然后用一个很死鱼的眼神扫了众人一眼,说道:“不****的事,谁让他没抓紧我家小神乐让她掉海里了,而且促进小神乐掉进海里的就是你!”小指冲着冲田总悟弹了弹。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神乐的眼神还是很迷朦,因为她还是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个大男人却没有人再去理她,竟然各自闭目养神去也,海风徐徐,碧波随风而动,小船随波悠荡,天空的太阳已渐偏西,虽然夕阳还未到,可遥远的海边已见微红,那红映着淡蓝,美得另人想——睡觉!
至少船的三男一女一定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们睡得实在是太香了,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很自然的被包裹在了一个蓝白黑相间的身体里,小船飘飘荡荡的向着岸边而去。
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貌似她神乐也是经过了一声生死劫难吧?可为何她的后福没有出现,却还要像老妈子似的为着那两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男人操劳自己?
大难不死后的第二天。
“志村新八,你给我过来!”刚放下电话,神乐就冲着还在那扫地的志村新八气哼哼的给叫了过来。
“怎么了?”志村新八脱着笤帚来到神乐面前,圆圆的眼镜片后面有的眼睛有些怕怕,不知从何时起,神乐变得不一样了,她比他还要会吐槽,而且骂起人来句句不留情。
“昨天有客人要上门准备晚餐,你是怎么做的?”双手平放在桌子上,十根手指来回不断的敲打着桌面,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可是志村新八却开始胆颤心惊了,因为他知道神乐又要发火骂人了。
“我就给准备晚餐啊,我别的什么都没做!”双手不断的搅动着笤帚把,志村新八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死期将近了,神乐发起火简直比他的姐姐还要吓人。
“你确定你什么都没做?”手指还在敲打着,但速度明显已经在减慢。
“没——有!应该——没有!”被她这么一问,志村新八都不敢肯定到底有没有做什么了。
“没有?”手指的敲打停了下来,神乐蓝色的眼眸顿时闪过火焰,手“啪”的一下拍桌而起:“你没有做什么,那为什么人家客户发现养的鸡不见了,然后第二天早上却在厨房发现了那只鸡的鸡毛?”
“呃——我——”志村新八被吓得倒退一步,圆圆的脸有些发白,因为他想起他昨天确实捉到了一只鸡,后来就想带着活鸡走路不方便,就直接在人家的厨房去了毛,然后才带回家和姐姐大吃一顿的。
看志村新八那副模样,神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唉——她叹了口气,单手抚着下巴坐了回去,而志村新八像是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圆瞪着双眼看着她,战战兢兢地道:“神乐——你——不骂我了?”
“骂你有用吗?骂你就不用赔人家钱了吗?”从手指缝中露出一只蓝眸,神乐有气无力道:“下午把赔偿金给人家送过去,还有,扣你半个月工资!”
“半个月?”志村新八猛然间大叫一声,却得来的是神乐一记狠拍桌子的回咆:“半个月怎么了?你有问题?”
“呃——没——没有!”头被吓得都要低到胸口里,志村新八突然觉得他和阿银这日子过得似乎越来越憋屈了。
大难不死的第N天之后,神乐还是在期待着她的后福,可等来的却还是——
清晨的阳光如金子般洒在整个江户的上空,歌舞伎町仍旧是原来的样子,楼下的登势酒馆依旧宁静的关着门,而本想晚点开门的万事屋此时却被一群穿着黑衣的大汉们一脚踢开了房门。
早晨最好的睡觉时机被人给打扰了,神乐火大的一把拉开衣柜门(她睡觉的地方),闭着眼睛对着外面大吼道:“死阿银你要找死啊?大清早的不睡觉,你赶着投胎啊?”
喊完之后半天,居然没有回应,于是,神乐又缩回了衣柜,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可刚想把门拉上,却突然感觉到门像是被什么给卡住了,怎么拉也拉不上,只睁开粘着眼屎的眼睛,眼睑慢慢张开,一片澄蓝闪现在整个清晨的阳光中。
“咦?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万事屋还没有开门哦!”看到眼前竟然站着的是四人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墨镜的大汉,虽然一看就不是善类,不过神乐秉着上门就是客的原则,她很自然的对着四个大汉露出甜美的职业笑容。
四位大汉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般“甜美”的接待,明明他们是来——
“呜哇——神乐,大清早的你干么大吼大叫的?”这时,另一个房间的门被拉开,只见坂田银时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走了出来,那双死鱼眼还没有睁开呢。
四个大汉一看他出现,马上回复凶神恶煞的模样,一下子团团将他围住,突然感受到锐气的接近,坂田银时这时才算彻底醒了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神乐已经穿好旗袍,扎好自己的包包头,缓步走了过来,难道大清早有人想要来砸场子?
“没事,神乐,你先回你的房间去?”坂田银时瞅了一眼神乐说道,那神色有些紧张,像是在瞒着她什么。
“我为什么要回?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在哪就在哪!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索性坐到了沙发上,双腿放在茶几之上,一双蓝眸斜睨着坂田银时。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几个老朋友上来和我打个招呼而已啦!”坂田银时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随便捞起一个黑衣大汉就是一顿勾肩搭背。
“你——”被勾背搭背的大汉一边逃离他的魔爪,一边要说什么,却被他一把捂住嘴巴,说道:“我知道你们想找我出去喝早茶,好啦,答应你们就是,等我一下,我去穿衣服!”说着,就往他的房间走,可那四个大汉却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他回过头来无耐的看了四个大汉一眼,又瞅了瞅神乐一脸猜忌的神乐,只好说道:“好吧,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想和我形影不离,那就跟来吧!”于是,五个大男人走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坂田银时穿着他那第一千零一套的蓝白黑武士服被四个黑衣大汉前拥后簇地走了出来,之前就觉得不对劲了,看到这架式神乐就更加的确定事情大条了,她走到坂田银时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问道:“你又闯什么祸了?”妈的,看来她的后福是永远都不会有了。
“没有,我这么大个人了,能闯什么祸!”坂田银时摇头,一双死鱼眼中闪着“请你相信我”的坚定神情。
“没有吗?那这些是什么?”神乐转动脖子用眼神环视了一下四个大汉。
“呃——那个,他是我的茶友啦,我们去喝早茶!”死鱼眼转了一圈,找了个傻子都不会相信的理由。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就不管了,四位,请便!”看到坂田银时那副打死都不要说的模样,神乐也懒得和他计较了,如果她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要一问新八就一切搞定了。
于是,坂田银时就这么被四个大汉给带走了,带向了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未来。
坂田银时被带走不久,志村新八便来上班了,没看到坂田银时这个战友之后,他很自然的就问道:“神乐,阿银呢?”
“阿银被他的四人黑衣‘茶友’给叫去喝早茶了!”神乐双腿放在茶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可一又蓝色的眼眸却没有离开过志村新八的脸上。
“黑衣?茶友?呃——”果然,志村新八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怎么?那四个黑衣‘茶友’你也认识?”收起双腿,神乐走到志村新八面前,一双蓝色的大眼很“天真无邪”的看着他。
“我——我——”对着那双清亮到看不到一丝杂质的大眼睛,志村新八愣说不出“我不认识”这句话。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不然他会那么老实的跟人家走?”神乐双手抱胸,对于阿银她可了解的很。
“那个,那些人可能是‘江户大赌坊’的人!”说完后,志村新八自动退后两步,头低下,一副认罪的模样。
“赌坊?”神乐的眉毛向上挑了几挑,那高度同时说明了她怒火的高度了。
“神乐,你先别发火,听我把话说完!”志村新八感受到神濒临边缘的火气,连忙把茶几上的茶端到她面前,然后又退后一步说道:“阿银从来不赌的,只是那天路过江户大赌坊时,他们门口做广告,说只要进去就送一千元赌本,赌输了算他们的,赢了的钱归我们,所以,我们就——就——”志村新八越说头就低得越低,最后差点就拱到地下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