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列车居然是通往这里的,那个上次他们来度假的海边,看着熟悉的海滩神乐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走进了那间他们曾住过了旅店,回想起当初大家一起来时的事情,她嘴角不觉露出一抹浅笑,同时也想起螃蟹夹屁股事件,或许,那时有些事情已经萌芽了吧!
将一个小小和行礼包放好后,神乐决定到海边走走,正好可以看到日落,松软的沙滩上的人已经不若上次来的时候那么多了,大概是因为已经初秋的季节了吧,虽然白天的太阳依旧很热,可是到了傍晚凉风就会徐徐吹来。
神乐光着脚丫子踩在沙子上,每走一步还有余温的细沙都给脚部些许温柔的舒服感受,夕阳再次如期而至,停下脚步,面向夕阳,红色的光芒柔和的洒在脸上,神乐闭起眼睛感受着,一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叹却由心底缓缓蔓延开来,她与阿银相处这些年的美好,是不是也是要到此结束了呢?
想到这,不觉心底一阵抽痛,于是甩甩头张开眼睛打算离开,面对着夕阳人总是不自觉的悲观,可当她刚转身打算离开海滩,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包围,四个穿着一身黑,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忍者从四个方向将自己围住,从视线中透出的光绝不是善意。
神乐站在原地,戒备的环视四个人,突然两片熟悉的镜片闯入她眼里,而那副身形她也并不陌生,凝住那个凸凹有致的身形,神乐眼里闪过不解:“你为什么——”
“身为忍者就有忍者的职责,上头上了命令,即使是死也得完成任务!”这声音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凭添了许多冷漠。
“上头?”神乐额头现出火大的标记:“我招谁惹谁了?上不上头关我屁事,我说你近视眼是不是又严重了啊?”神乐的小拳头紧握,如果真的是要杀她,她可得把自己这条小命给保住了,至少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身力气还是比较有用的。
“我戴眼镜了!”已经被神乐认出的猿飞菖蒲很脱线的回答案,让与她同行来的忍者们瞬间额头瀑汗。
“不管怎么样,你们找我的茬就是很奇怪,话说你的上头是哪位啊?”刚才肃杀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猿飞菖蒲的话给吹得烟消云散,神乐居然像是闲唠家常起来。
事情好像顺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下去了,身为杀手的猿飞菖蒲居然就这么开始和神乐闲话家常起来。
“阿银为什么没有和你在一起?”就是以为阿银会在这里,她才抢着来执行空上任务的,见到如帅气能干的她,阿银想必会心动的。这时坂田银时扑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完美情景开始在她脑海中冒泡。
“哦,他在看家,我是自己来玩的!”想到坂田银时,神乐的小脸染上一抹落没,不过很快又点亮起来:“我说,你是真的来杀人的?”
“那是当然,我正在执行任务呢!”猿飞菖蒲自豪的说着,听得被晾在一边的其它三人又是一滴冷汗滴落。
“你不会是真的来杀我的吧?”除了猿飞菖蒲,其它三个忍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绝对不是假的,这点神乐当然清楚的很。
“呃——”猿飞菖蒲愣了一下,貌似她把任务给忘了,而其它三位同时露出一副谢天谢谢的眼神,因为这次任务的执行官就是她,如果她不下达命令,他会是不可以动手的,而刚刚他们的老大恰恰好像忘了自己是在执行任务,居然和目标闲聊起来。
“小猿,按理你现在是属于自由杀手吧?”神色试探的问道,却开始已经寻找逃跑路线了,听说以前的神乐超级无敌厉害,可是现在的她除了那身怪力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能力,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嗯?必要时我还是直属御庭番队的!”猿飞菖蒲始终不相信坂田银时没有来,还在不断的找寻他的身影,竟然傻傻的说出幕后主使,听得其它三位顿觉无语,貌似从刚才他们的汗就没有停过。
“哦?那就是和幕府有关了?”神乐细眉一挑,露出一小抹奸笑。
“执行官,我们应该尽快执行任务!”三位属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其中一人站出提醒。
“呃——”猿飞菖蒲微愣,事实上她来并不是来杀人的,她只是想来见阿银,顺便让阿银为她的另一面着迷而已,况且神乐是可是阿银的家人,如果她真伤害了她,那阿银不得一辈子都不理她了?
“执行官,在出任务前咱们都是立下血誓的,若是完成不了任务就要切腹的!”又一人提醒她。
“呀——”猿飞菖蒲倒退一步,她怎么忘了她都发过誓了呢,貌似当时只想着阿银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切腹?有这么严重吗?大哥?”神乐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位说话的蒙脸大哥,一副你别扯淡的神情。
三个黑衣人不理她,腰间的刀已经拔出,老大不出手,那么只有那么先动手了,谁想自己为这事切腹自杀啊,猿飞菖蒲还在沉浸自己的失算里,而其它三人已经开始动手,眼看三把刀朝着自己砍了过来,神乐只好拔腿便跑,可能是因为工作总要跑来距的原故,她的脚程不是一般的快,估计如果现在有奥运会,她都可能拿金牌,而后面的三个仍旧锲而不舍的在追,忍者最拿手的就是速度还有隐身,虽然神乐的速度神速,体力也超强,可是却没有识别忍者隐身的这项能力,在一块礁石边上,她被一个忍者给截住了去路。
“呵呵,各位有没有考虑去参加奥运会马拉松大赛啊?”神乐一脸陪笑的看着现身的三人,她本以为自己的体力已经是超强的了,没想到还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三人不语,森光闪闪的武士刀已经举起,瞬间三道银光一闪,神乐反射性的抱住头,本以为自己这回铁定是血溅当场,可是她只听到一声武器交碰的声音之后,预想中的疼痛感觉一直没有传达到她的大脑神经。
过了一会儿,神乐缓缓的抬起了头,顺着夕阳最后一缕光线她看到了挺拔屹立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那里,右手直垂,手里握着的那把木刀看起来颇为熟悉,顺着手缓缓将视线上移,而那头被夕阳染红的银发却是她怎么也无法错认的事实了!
……
“阿银!”确定了眼前的人时,神乐一个高跳到了他的背上,那抹欣喜简直难以言喻,之前总总的心结瞬间不见踪影,此时才发现,原来他在自己的生命原来已经是如此的不可缺少,在她生命危急时,她那时想到的只有一个人,心里叫的只有一个名字,决定了,不管他当她是什么,就算是女儿也好,她不要再离开他身边,至少女儿这个身份可以让她一辈子呆在他的身边,不是吗?
感受着背后突来的温暖,坂田银时怔了一下,心里的某处地方正在软化,眼里显现有不一样的情感,他没有转过身,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用着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逊,居然几个小忍者都打发不了?”
“那是给你机会英雄救美啊!”将脸贴在他的背上,神乐很无赖的说道。
“离家出走的小孩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坂田银时眼中闪过宠溺的无耐,语气也化成了一滩春水。
“对不起,阿银!”继续赖在他的背上,因为此时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脸上的神情。
“知道对不起就了事了吗?至少这次你得补偿定春了,他为了载我到这里找你,差点累得脱水了!”坂田银时指指不远处正在喘粗气的定春。
“嗯,回去后我会好好请他大吃一顿时的!”看到定春朝着自己这边投过来的希冀眼神,神乐承诺道。
“还不下来吗?你快压死我了!”伸出手拍拍搭在自己肩上的脑袋,坂田银时轻声道。
“不要,我不要再离开阿银了,如果阿银喜欢,就当我是一个不听话的女儿好了,我不介意!”如果这样可以永远在一起,那么她接受这个事实,虽然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着不愿接受。
下额下的肩膀突然僵了一下,神乐微愣,转脸看向他的侧脸,可是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即使近在眼前,可是却仍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只是他微沉的侧脸看起来感觉有些深沉,像是一下子受到了什么打击。
“阿银——”神乐小心的又叫了他一声。
“傻瓜,你本来就是我的女儿啊,走吧!”抬起手轻敲了她的头一下,坂田银时露出一抹惯有的笑容,无神的死鱼眼对神色翻了翻,背着她朝着定春走去。
初秋的夜凉如水,迎着泌凉的海风,坂田银时坐在沙滩上深凝着一片漆黑的海面,耳边不时响起神乐要当他女儿的话,没想到,他一直认定的这个问题在得到了她的肯定后,他的心居然会如此的难受。
父亲?这个他一直自认为的身份,她接受了,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可是心脏那地方的疼痛却自那时起再没有停止过,该死!手里的酒瓶被他猛的凑进嘴边,半瓶烧酒瞬间入腹,一股辛辣的感觉从喉间涌出,同时又是一股心酸自心间翻涌而出。
“阿银!”猿飞菖蒲的声音从背后轻轻的响起,坂田银时没有回头,黑暗中的他只是用背影对她说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我只知道是幕府的人,可是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阿银,我没想过要伤害神乐的,我只是想——”猿飞菖蒲慌忙的解释,傍晚她看到他拔刀的那一瞬间那是他从没有见过的阿银,让她更心动的同时,却也从心底升起一阵莫名的绝望。
“我知道!”坂田银时打断她的话,认识了她几年她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他很清楚,有时她宁可作贱自己来取悦他,引他注意,她的心思他当然明白,可是他给不了什么,于是只能装傻到底。
“……”猿飞菖蒲无语,她知道他在拒绝听她的表白,他没有怪她,她反而更加的伤心。
“你的任务没有完成,那些人不会找你麻烦吧?”黑暗中坂田银时转过脸来,平时总是无神的死鱼眼,居然在黑暗中可发出如此亮的光芒。
“呵呵,我没完成的任务多着呢,他们有把我怎么样吗?”猿飞菖蒲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如果有麻烦记得要说,我们之间不需要客气的!”黑暗中坂田银时的声音中带着笑,对于朋友他一向是两肋插刀的,这一点猿飞菖蒲很明白,可她却不希望是以他朋友的身份。
“我会的!”虽然不愿,可她还是答应了,并且,她还想确定一件事情。
“阿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可以明确的回答我吗?”
“你说!”
“神乐,你对神乐是怎么样的心?”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让她无法不去重新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黑暗中是坂田银时久久的沉默,在猿飞菖蒲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他才缓缓开口道:“神乐希望我是她的父亲,那么我就是他的父亲,就这么简单!”
“呵呵,原来如此!”猿飞菖蒲轻笑一声,不再言语,黑暗中她早已隐遁在了另一个地方,可是那个地方永远都存在着坂田银时这个人!
凌晨的第一道光翻过地平线,洒向海面,鱼肚白放肆的扯开天际的黑色,蓝色渐渐染向天空,晨光也缓缓随之乍现,坂田银时缓缓的睁眼睛,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海边睡了一夜,而且居然没有被这如水的秋夜冻醒,看来自己昨夜真的醉得很厉害,晃晃头刚想起身,这时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没有冷的原因是身上这个厚厚的被子,而他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小的身体,此时正安静的蜷缩在他的腋下,红扑扑的脸蛋呈现出一抹娇俏的可爱,微张的红唇像是在邀请着什么。
一股冲动又翻然而起,坂田银时慌忙侧过脸,却因他慌乱的动作吵醒了睡得正香的某人,引人犯罪的小嘴不甚文雅的巴唧了几下,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顿觉一道光线刺向眼睛,于是又用手捂住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适应直射来的晨光,睁开眼睛来,正好看到坂田银时调整好心态转过来脸,于是很自然的打了个哈欠抱怨道:“阿银,你好过份,居然连累人家和你一起露宿海滩!”
“你怎么也在这里?”心态放平,坂田银时把被子又包到了她的身上,初秋的早晨也是很凉的。
“你昨晚喝得烂醉如泥,怎么都搬不走,人家旅店的服务生又休息了,谁愿意来帮忙啊,我只好拿个被子给你盖上喽,可谁曾想天上的星星好好看,就合计着躺着看一会喽,结果就睡着了,切,白瞎一晚的住宿费了!”从被子中伸出手揉揉眼睛,神乐颇不满的说道。
“好啦,还是旅店好好洗洗吧,看你的眼睛都放不下你的眼屎了!”轻拍了下她的头,坂田银时连被一起抱起她,向着旅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