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前一样,我悄悄地潜入藏书楼,依旧是没有任何的阻碍。我爬到最顶层,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此时我无心翻看这些尘封已久的书籍。突然感到有些寂寞,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就算是觉得最倒霉的事情现在想想也觉得有那么点怀念。
“够狠的。”我把大蛇放了出来,但是在它身上加注了一道符咒。只要他想要攻击我,那么,就会自爆。不过大蛇对于我的做法没有反抗。它就那样悠闲的在地面上游走。“那人真够可怜的,还不如被打一顿或者直接被杀死好受呢。”
我看着缓慢移动的大蛇,它说的没错,这么做确实有点那个了。可是,既然顶了沨家的名号,多多少少也得出点力不是吗。
“可怜?不觉得,既然做了,那么就要付点责任不是吗?”我冷冷的开口,斜着眼睛看着大蛇。
大蛇继续缓慢的游动,似乎是在熟悉地形一样。“这儿可是有人守护的,怎么就放你进来了呢?”
我翻翻眼睛长出一口气,“谁知道呢。”有那么点慵懒的味道。
大蛇立起身体开始往书架子上爬,别看它身躯硕大,还是很灵活的,它就这么上上下下的勘察着环境。
“说着了这么半天,你也不谢谢我。切!”
“谢你什么?”
“若不是我帮忙,恐怕上花轿的人是你呢。”
“呵,笑话。就算没有你,照样把能把替身弄到手。”我不以为然的说。没错,虽然那时候依靠嘶嘶把小九弄到我房间,来了一个李代桃僵。可是,即使没有嘶嘶,这种事情我照做不误,只不过费点事儿罢了。
大蛇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而后快速的游动着,去觅食了。
夜出奇的漫长,好在我用练功来消磨时间,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这漫长的夜。我一直怀疑这身体里面隐藏着什么,曾经试着按照书中的记载,练习这的术。想要练术就必须筑基,可是,只要释放出灵气,就会那么悄无声息消失在体内。似乎这身体中有个黑洞,会把释放出去的力量吞噬掉。
这不是第一次感觉到那轻微到不可察的波动。试着探寻着微弱短暂的波动却无果,似乎沉睡在更深的地方,是不可能轻易碰触到的。而且我觉得要是继续追寻的话,有可能会被“黑暗”吞噬,这是我不想发生的,毕竟找回原来的力量很是不容易了。看来好好的查一下这原主的过往,以及原主母亲的过往,等等事情。也许从中能够找到些线索也未可知啊!
话说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怎么这沨府的前院还那么的热闹呢?我躲在黑暗里面观察着,因为突然觉得饿了,想出来找点吃的,没想到看到了这样的场面。我把从厨房运出来的吃食收好,而后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之后才从藏身的地方潜出,一路躲躲闪闪的来到破院子。稍微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而后进入院中。我来到窗前听了听,想必小竹已经睡了。我把一包食物放在了房门外,又呆了一会儿才悄悄的离开。
沨府里面有人闹心的一夜无眠,有人则是悠闲地一夜好睡。
“咦?”小竹打开屋门的一瞬间愣住了,一包东西挂在门上。这种手法,小竹实在是太熟悉了,她的手有些颤抖的费半天劲儿才把东西拿下来。小竹哽咽着看看四周,院子依旧是那样的破旧。“小姐……小姐……”她虽然不清楚什么回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小姐夜里来过。小竹用手抹了一把脸,不小心碰触到了脸颊上的红肿,痛的她一个劲儿的吸气咧嘴。说起来昨天到底发生了事呢?小竹想不明白,为什么姨娘说小姐把九小姐绑架了呢?小姐明明是在众人监视之下出嫁了啊。
沨府大门外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看着骚乱的中心人物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这位中心人物,头发散乱,桃红色的衣服凌乱残破。她一边哭着一边咒骂着什么,几次想要冲进府去,都被守门的家丁给拦下了。
“你们这帮狗奴才,敢阻拦本小姐,瞎了你们的狗眼不成?”女子用颤抖着的手指指着守门的家丁,“都滚开。”
几个家丁互相看看,都是一脸的茫然。虽然很少能够见到府中的小姐们,不过,沨家小姐们的尊容,他们还是认得的。可立于台阶下面的人,怎么看都不觉得像是哪位小姐。况且,这人身上穿的应该是喜服吧?这种衣服可不是随便可以穿的啊。可见这个人一定是骗子之徒。
“走开走开,”为首的家丁向前一步,一脸严肃的挥挥手说。“在吵嚷把你送官,治你的罪。”他虽然是想吓吓人,可也是实情。若是让大夫人知道了,八成是先打了然后把人扔进衙门。
“怎么回事?”
“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
“八成是失心疯。”
“看着也不像是大家小姐,估计是来讹诈的。”
“你傻啊?这是哪,沨府啊。讹诈?开玩笑吧。”
“也是。”
“怎么这么吵啊?大清早的。”管家走出府门,那张猴子脸色阴沉的要往下滴水了。很疲惫的样子而且眼睛下面有一圈儿淡淡的青色。
有家丁走过去在管家耳边嘀咕了一阵子,而后,家丁用手指着还在骂街的人,又对管家嘀咕了一阵。
“狗奴才,还不赶紧让本小姐进去。”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些家丁吼着,“等我告诉娘,都让你们滚蛋。”
管家嘴角向下扣着,脸色不是一般的阴沉。他半合着眼睛打量着很嚣张的人,这也不是从哪里来的婆娘,一大清早就搅人清静。昨儿把疯小姐送走之后,这府里就没安静过。先是,二小姐不知怎么得罪了大夫人,结果招来了一顿好打。金姨娘见了女儿被打,自然是要去找大夫人理论的,结果,同样被大夫人给修理了。如今这两个人都卧床不起。这金姨娘也不是个安生的,就算被打了,也要闹得人人不得安生。结果这件事情直接闹到了家主那里,其结果可想而知了。这儿刚刚安静,薛姨娘那边就闹起来了,原因是九小姐不见了,府里各个角落都找寻遍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这薛姨娘哭哭啼啼的一口咬定是疯小姐把九小姐绑架了……这事儿闹了一个晚上,到现在还没个结果呢。此时若是让里面知道府门外有人吵嚷,那可不是把肇事者打一顿就能完事的,恐怕我们这些人都得跟着受牵连。
“哪里来的疯婆娘,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够吵嚷谩骂的吗?”管家很有威严的,冰冷冰冷的对着依旧骂街的人大吼。
女子一下就愣住了,她可是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个啊,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跟委屈啊!想起自己所遭遇的,气恼、羞愤一股脑的冲上心头,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咒骂着什么。
那几个家丁跟管家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还不拿了棍棒,把这疯婆子赶走。”管家此时的心情遭透了,“一会儿里面人出来了,若是冲撞了,有你们一受。”
几个家丁自然是知道府里的规矩,于是纷纷从门里拿了棍子。他们一边挥舞着棍子,一边吵吵着。而这女子就算是被打,依旧一口一声小姐的喊着,一口一声奴才的骂着。
“这是怎么回事?”威严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一个人迈步走出府门。“成什么样子。”他自然是看到家丁用木棍驱赶一女子。
管家一见出来的人,那脸色变了变。“大,大少爷!”很恭敬的一躬身轻声说。此时管家心中一个劲儿的叫苦啊,怎么偏偏被这位少爷遇见了。
沨岑禹面无表情的斜眼看了一眼管家,“大清早,这是在闹什么?还嫌不乱吗?”此刻他的心情不怎么好。也不知道西梅丫头怎么样了,他才不相信西梅会老老实实的出嫁。可到现在还没有西梅的消息,真是叫人担心啊!还有就是家里的事情,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叫人省心呢?真不明白父亲干嘛留着这些祸患,除了会吃会惹是生非,之外什么都不会。
“大哥哥,大哥哥!”被打的人此时看清楚走出来的人,她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椴木一样。“大哥哥,大哥哥……”女子连滚带爬的来到站在台阶上人的面前,“是我啊,大哥哥。”女子扯住沨岑禹的胳膊,声音有些哑哑的说。
沨岑禹依旧面无表情,他打量着眼前的人,这套衣服看着有那么点眼熟,对了,这不是……是她吗?又打量着女子的脸,可是脸上有点红肿,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在加上凌乱的发丝,真有些不好辨认。
“你……”沨岑禹犹豫着,始终说不出那两个字。他总觉得这个人不是西梅,虽然不清楚西梅是否会功夫,不过从气息上看似乎不是西梅。“九?”
“是我啊,大哥哥,是我啊!”女子一边抽泣着一边说,脸上带出了惊喜,浮现出一抹笑意。
沨岑禹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虽然感到很奇怪,不过,此时似乎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他扯起跪倒在地上哭泣的人,什么都没说带着人就走进了府门。
而那几个家丁跟管家都张着嘴,愣在了原地,他们实在是没想到也没认出来这个人是九小姐。几个人互相看看,都是一副莫名其妙跟担忧的神情。
围观的众人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从衣衫不整的女子,到沨家小姐,这个变化也太大了。于是,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出一条,而且,这条谈资可以谈论很久很久啊!
沨府乱成了一锅粥,因为他们的大少爷居然领着一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女子进了府,这可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啊!于是,大家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情越传越离谱,越传越走样。传到最后竟变成,大少爷一早就领了一位青楼女子回家,说是要娶回来做妾……
反正是瞬间沨府上上下下尽人皆知——冰块儿大少爷要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