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声的叹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圆子说,最主要的是怕说了,圆子不能够理解,又引出更多的问题来。而我是最不擅长为人解答疑问的。
我摇摇头而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对他摆摆手之后才开口道:“不是那样的,圆子你要知道,有的时候地点对人来说很重要。这个地方,因为离着水源很近所以会很潮湿,会有很多虫过来过去。如果是在草原之类的地方,这儿可是野兽们出没最为多的地方。你说,这样的地方会是很安全吗?那夜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圆子,我现在真得很累。”
圆子看看四周而后把我拉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在确定四周没有闲人走动之后,他才低声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看圆子,而是看着前方眼前三寸地方,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存在一样。“圆子,那晚的事情,说了你不会相信的。”我说完叹口气。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呢?”圆子不敢高声反驳,但是,他的脸上带出了反驳的意思。
我稍微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相信这世界上存在着——灵魂吗?”
“灵魂?”圆子眨眨眼睛。
“人死去之后会去一个不同的世界。而昨夜的事情,多半与这个有关系。虽然我现在还不确定。”
“阴间吗?你说的是那个……那个……”
“差不多吧。”
“那……恶鬼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确定,“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至于,原因,只能等抓到那个人才能知道。”
圆子瞪着眼睛无语了,他现在还有些理不清头绪。对于什么精灵鬼怪之说,在整个大陆上到处流传着,只是人们都没有见过,而见过的人从来没有再次出现过。
“是真的吗?你能……能看得到吗?”一旦反应过来之后,圆子的眼睛瞪得更加圆了。而且,脸上带出希奇的表情,就好像见到了什么稀有的东西一样。
我扭头看着圆子,有些无奈了。没想到这小子这样的反应,离我的预想相差很远呢。
“是吧,没见过的自然认为是无稽之谈,但是一旦见到了,那么就会承认吧。”我慢慢的解释。
“你能看得到吗?”
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有些敏感。即使是在我曾经生活的年代里,也是不能够随便说的。一旦你说你看得见别人看不到之物,他们就会认为你是神经病、妄想症之类的。
“能看得到吗?”圆子有种不问出结果誓不罢休的意思。这也许就是人的好奇心理吧,自己看不到,一旦知道别人可以看到,就一定要问清楚。甚至想要知道怎么才能看到。
“能看到吗?”
“不能。”
“能看到吧?”
“不能。”
“真的吗?”
“嗯。”
最终还是留在营地,只是换了一个宿营地点而已。虽然地点有点远离浮云森林,不过总好过在水边扎营。虽然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还是有人愿意离水源地远一点。这些经常在各处行走的人,对于宿营的地点非常的在意。因为,每一次任务都是有生命危险的,所以在一些细节上会更加得注意。
“因为咱们迟到了,所以,他们的试练改在明天进行了。”瑢奚坐在首位上一脸严肃地说。此时他的心情不怎么好,却只能压抑着,不能对任何人发火。
我同大家坐在帐篷里,瑢奚简单的布置了一下人员分配。大家都没有言语,因为从瑢奚的语气里感受到了压抑着的火气。谁也没有现在冲上去被骂的瘾。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瑢奚有点疲惫的摆摆手,于是大家沉默无语的陆续走出帐篷。我走到帐篷门口的时候,这里除了瑢奚就是羿还没有走。我迟疑了一下,而后看了他们一眼,轻声说:“夜晚是最可怕的时候,就算在人很多的情况之下,也是最可怕的时刻。”
“等一下。”瑢奚用手揉揉眉头叫住了要走的人,“石蒜这个名字实在是不适合你。”
“还是彼岸比较好,虽然也不适合你。”
我静静地站在帐篷入口,对于聪明人,尤其是相当聪明的人来说,无论你说什么都会被看成狡辩。
“瑢奚,你们?”羿疑惑的看着两个人。
“不要掉以轻心。”我没有打算继续瑢奚话题的意思,“就算有些所谓的高手,也不要掉以轻心,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在这出了什么是情,我是不会插手的。”
“你认为刚才的布置有什么问题吗?”羿见瑢奚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以为他还在为在学院长老那里所受的生气。于是,他开口问道。对于石蒜的话,他有些在意。
我轻轻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这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事情太多了,没有谁会知道下一秒将要发生什么。不要想着依靠旁人,关键时候,还是依靠自己比较有保障。这算是经验之谈吧。再者,我没有义务为了那些小屁孩拼命。”说完我走出了帐篷。
来到这里的这段日子里,我想了很多事情,不管如何的安慰、开导自己,却不能平静的接受这一切。我觉得一开始就错了,所以,才会遭遇到这种离奇的事情。
慢慢的在营地里走着,看似散步一般,其实,是在仔细的观察着整个营地的情况。就算我不想管这些小屁孩儿,可是他们中有我在意的人。尽力保护好她,是我此行的目的。
走了一会儿我就发现了,每一顶帐篷上面都有家徽一样的纹饰,或者是家族的姓氏,总之,都是有个什么明显的标志的。很快我就找到了沨家帐篷,好几顶帐篷聚集在一起,虽然,在家里明争暗斗的,在外面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大家很和谐的样子。
我大概的在营地转了一圈儿之后,才回到猎人们专署营区。此时,已然是下午了,营区里走动的人不多,大概很多人都闷在自己的帐篷里面。也难怪大家提不起精神,就算我们来晚了点,那也是有原因的。再说了,我们也只是负责外围安全警戒而已,就算没有我们,也不会影响这些学生试练的。真不知道是试练这些学生,还是来试练我们的。
我非常理解瑢奚的心情,要是我的话,早就当时跟那些人翻脸了。由此可见,瑢奚大当家的修养很好。
一夜只起了小小的风波,很快就平静下来了。这几位跟随学员而来的先生的能力比预想的要好,再加上大剑士、剑师和大剑师等等,整体力量强了很多。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是敌人作的一个试探而已,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并不想现在就动手。他也许是在酝酿着什么。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不会公开袭击学院的学生。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意外。
夜里的骚动我没有插手,只是安静的呆在自己的帐篷里。这个帐篷原本是我与圆子一起住。可是,这小子说不可以跟女孩儿一起住,他就跑去他大哥的帐篷了。可是就在营地发生了小小风波之时,圆子悄然的跑回到帐篷。不大会儿,就有人开始检查各个帐篷,清点营地里的所有人员。
一夜的风波很快就平息了,营地也只是安静了一小会儿,陆陆续续就开始有人走动了,很快整个营地复活了。此时,天边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宣告新的一天的开始。大家开始动手收拾起帐篷之类的物品,每个人的动作都很快,当然这不需要自己动手,一切都依靠着术来完成。
学院的学员在先生的带领之下朝着浮云森林进发,其实这里也算是浮云森林的外围了,只不过,离着真正的浮云森林还有一段小小的距离。
当我们真正站在浮云森林外围的时候,前面的学院长老们开始向学生解说相关的注意事项,并且,开始进行分组。而后带领各组的先生们又对这学生们嘱咐了几句,同时让学生们开始自行检查自己的装备。在确认无误之后,各个小组开始陆续进入浮云森林。
我们这些跟在后面的人,只是等待着这些学生陆续进入森林之后,才开始按照事先说好的那样进入警戒状态。
我一直在观察着这座浮云森林,据说没有人真正的走进过这座森林,没有人知道森林里面存在着什么,有的只是一些古老的传说。虽然也有人想去证实传说的真实性,可是,没有人真正的走进浮云森林,凡是进入森林里面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这一切都成为了迷,引诱着人们去探索而无果的迷。
“我们也进去看看吧。”圆子虽然一脸严肃,可是,他的眼睛中跳跃着兴奋的光点。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刚才还在想要怎么进入森林。因为,怕这么贸然进入会影响到那些学院的人。到时候,也许会连累瑢奚他们被两位学院的长老责骂。
“我们这么进去没关系吗?不会影响到他们吗?”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我不了解这次试练得规则。
圆子的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丝笑。他压低声音说:“没事的,只要咱们不进入试练地区就成了。”
“你能辨别吗?”我扭头看着圆子问,“他们做出了什么标志吗?不然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试练地区。”
圆子一幅心有成竹的样子,他拍拍我的肩头说:“放心,每年都一样的。而且,进入森林的人都会留下记号的。”
我微微的一扬眉梢,怪不得圆子一幅很有把握的样子。原来圆子早就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应该说是一种延续的惯例。其实这些,我也应该明白的,以前自己不是也这么做的嘛。怎么换了各地方就忘记了呢!
我与圆子小心翼翼的偷偷摸摸的走入浮云森林,我们先在周围转了一会儿,而后才往森林里面移动。我一直跟着圆子,这里的情况圆子比我更清楚。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大意,而引起什么骚动。
“你确定吗?”我压低声音问,一边问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状况。
这里树木交错,基本上没有什么路。想要从这里通过,就只能在藤条和倒木间钻来钻去。这对于穿着长袍和斗篷的人来说,很不方便,因为,衣服总会被枝条勾住。而且很难弄下来,只能生拉硬扯。所以,我才对于圆子带的路提出了质疑。
圆子边走边看着四周,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是在观察着四周的状况。
“放心,能走的只有这条路。”圆子很自信的回答。
我一愣又看看四周,这也叫能够走的路?那不能走的路,又是怎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