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明天,您亲去?”
月光皎皎,暗夜微凉,烈王一身银白软袍,披发倚于窗前:
“四品官的女儿!有意思,你打探清楚了吗?”
“打探清楚了,应该不是自愿,皇后扬言她若不去北域,放太子出家都不要她妹子!这姑娘自小不受宠,想必老子娘定百般逼迫!”
“同样的亲骨肉,她为何不受宠!”
“这………”
野狼骑统领煞百炎为难地站在原地,
烈王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果然有故事!说!”
“她外祖,她外祖便是十年前因谋反被灭族的上柱国贺国英老将军!”
“窝里反的牺牲品啊,我这皇嫂真会算计,能成事就赚到了,死了反正也无所谓!”
烈王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些:
“好,明日亲去吧!给这小可怜充充门面!也算是致敬满门忠烈的贺老爷子!”
烈王转身欲睡,见煞百炎依旧立于远处,毫无告退意思:
“还有事?”
“是!”煞百炎更加为难:“英国公与三姑娘还在前厅!”
“呵呵!”烈王慵懒坐起:“怎么说?”
“英国公说,既然主上都当着众人那样说了,不如就收下三姑娘吧,做妾也好,使唤丫头也罢,任凭王爷处置!”
烈王猛然坐起:
“哈哈!百炎,你说这后族,血脉真是妥妥的强大啊!怎么她家人都这么不要脸!”
煞百炎为难:
“主上,您久不在京中,这英国公进几年很受器重,是不是……..”
“百炎,你真是京城呆久了,此次随本王回去,好好开阔活络下你的榆木脑袋。一个亲哥,一个姐夫,咱就是把心肝肺掏出来给人家下酒,那也是敌不是友!”
“那………”
“你原话告诉他,要不领着闺女赶紧滚蛋,要不,闺女留下,送去大黑山劳军!”
“是!”
翌日,沈府刚过三更便正门大开,三尺三丈的鲜红锦缎自正厅延伸出府至整条街道,五步一领路女史,十步一报喜小厮,正门左右各挂十串明雷喜炮,府内张灯结彩,过年一样!
沈大人虽辞了早朝,却也四更便起,一身官袍,正襟危坐于堂上。
夫人是着人催了六遍才懒散而至,依旧是一脸不满:
“主君,至于吗?辰时三刻才至,且至多是一副将,也值当大清早如此铺排?”
“妇人之见!”沈大人咄了口茶,似成竹在胸:“我看着情形,未必见得是副将!”
沈夫人做惊惶状:
“副将都不是啊!呵呵!亏得我还催了姿儿早起领路!”
一只手伸向身边婆子:
“去,告诉十姑娘,不必早起了……..”
“来了,来了……..”
一小厮慌忙进院,奋力跑进正堂,上气不接下气:
“已经出发,王爷亲自来了,那聘礼多得,估计前院都摆不下!”
沈大人腾地自椅子上跳起,抓住小厮:
“你说什么?王爷亲自来了!”
小厮连连点头:
“是,是!王爷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头,好不威风!”
沈大人顿时惶恐,招呼夫人:
“快,快,随我至门口亲迎……..”
街道两旁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沈大人夫妇两行至门口,正好赶上烈王下马,王爷今日着一身大红锦袍,更显得雄姿英发………
沈大人连忙跪拜,烈王一把扶住,然后微微一礼:
“沈府嫡女,批召淑睿,慧至名门,深得孤心,承蒙皇恩,求聘为妃。奉北域宝珠一箱,黄金千两,白银千两,宝马三十匹,大雁三十对,供锦千匹,绸缎千匹,黍、稷、麦各十担,肉十担,四时瓜果十担!允否?”
沈大人见烈王如此,自然也记起了礼仪,只见他挺腰站直,拿出气派,对着众人:
“允!”
顷刻,炮竹震天,喜乐灌耳,一圈八小厮一起转身,向着人群挥洒喜钱!宾客自左右角门,依次入府……
沈大人连忙作揖:
“王爷里面请,小女正在准备,少时便可伴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