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是“气”,而“导游解说”则是一个渔民。
“我弥陀佛,施主,附近可有寺庙?”这一遭,鸟人和秋千也不管了,全凭猪八戒自己找。他自己弄,自己处理。悟能在大致区域寻了个遍,没瞧到庙宇,因而落下云头寻到一个渔夫打听。不过,说来奇怪,那渔夫才听到“我弥陀佛”四个字撒腿就跑,好像听到什么可怕东西似的。净坛使者接连碰到三个混蛋和尚,估摸着也算是能猜到为何渔夫要走,闪身飞出几百丈,在下一个路口等着渔夫。果然,仓皇奔走的渔夫很快跑过来,一直往后观察是否有人追的他“砰”的一下撞在八戒身上。
“哎呦!”撞得不轻,竟然将渔夫反弹回一丈远,可摔坐在地上的他仔细感觉,身上不疼也不痒,反而回忆起刚刚撞的那一下有点舒服。渔夫心道:“这汉子,肚子好柔,心肠好软。”
“我弥陀佛,施主莫怕,小僧不是坏人。“八戒终究是有果位的得道修士,佛法之光微微绽放,看起来叫人心安。
“……”就算看着不像坏人,渔夫也盯看八戒很久,迟疑半天,“你……真不是坏人?”
“当然。”八戒说道,“我是和尚,慈悲度善度苦之修,如何会是坏人。”他来到渔夫身边,将其扶起,“不过看施主的样子,恐怕是遇到了借我佛宗之名行恶的贼子吧?”
“可不是嘛。”渔夫算是信了八戒的话,“你刚刚一句‘我弥陀佛’差点吓死我。我还以为遇到怒和尚皮奇怀的手下呢。”
“开始是醉和尚艾合九,之后是色和尚郝女瑟,接着钱和尚谭千材,最后是怒和尚皮奇怀。唉~我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呀。”八戒将渔夫请到路边凉亭,先弄几些碎金银买下渔夫手里的几条鱼,随便一抛,将它们扔到远在几百丈外的河里,然后问道,“施主,还请说说有关怒和尚的经历。”
悟能扔鱼的那一手叫渔夫有点震撼。扔东西谁都会,但扔得那么轻松,那么写意,而且好似飘在半空,长时间浮空不落地,速度不紧也不慢,飞了好远,最后“噗通”,轻轻掉在河里,隔着好远传来很清脆很喜悦的落水声,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渔夫觉得面前的汉子应该有些能耐,不如与他讲讲此地恶霸皮奇怀,说不定能有什么好事发生呢。“大师,且听我讲来。”渔夫道,“那怒和尚原是易国之人,武将世家,自小有一身好功夫,勇冠三军,曾担任易国大将军……某一年,易国攻打迦国,皮奇怀作为主将带兵出征,几近波折击溃敌国人马,眼看着就要占领全境,然而,就在最后的大战时却出了问题。皮奇怀武艺好,脾气却差的没边,虐杀俘虏,鞭笞下属,纵兵抢掠,烧杀无度……在最终决战前,他当着迦国的兵士面,将之前俘虏的迦国大将军砍头,激起迦国无尽愤怒仇恨之心,士气暴涨;又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故痛打属下,甚至随意斩首,易国军心混乱;还常常派遣兵士对迦国沿途各处村镇,甚至是本国送粮草的劳工进行抢夺,不为金银,只为杀戮……总之,在决战尚未开始,迦国兵士士气极高,同仇敌忾,易国这边则内部极其不稳定,附近民众和易国众劳工更是发誓要帮助迦国击败易国。很快,决战开始,易国久久攻不下迦国最后的城池,毫无战意的士兵们踌躇不前。皮奇怀大怒,又要斩杀兵士泄愤,结果导致大量易国兵士奋起反抗,倒戈相向,加入迦国队伍攻击本国大将。最终易国非但没能彻底灭掉迦国,反而在随后的一段日子痛失大片已占领地区,功亏一篑。”
有关迦国和易国的故事猪八戒已经听了几次,每次都是不同视角的说法,“怪不得易国在几年后还能反击。”
“因战败,皮奇怀被革职查办,本该受重罚,不过在他将掳来的一个美女送给国主后免了死罪,退出军武,转为文官。”渔夫继续说,“做官的皮奇怀凭借狠辣的手段,处置了不少官场顽疾,威震朝野。不过他并非因官员贪腐犯罪愤而惩之,其本人也常常收取富户商人钱财,实乃就是脾气坏,先任意找理由抓住打死,再调查罪名。说来也是可笑,易国官员多有不法之事,皮奇怀打死那么多,最后一查,全都没冤枉,以致他在极短时间内累积甚大功劳,升至首领大臣。后来,迦国报复易国,加之易国国内不稳,国主派自己的小舅子,即易国大将军守边,首领大臣处置国内民众。皮奇怀有心杀鸡儆猴震慑国内,于是通过严刑拷打逼问情报,得知易国内部有不少间谍,其中最大的是一个商人,借着商队给敌军传递情报。作为受皇命的首领大臣,这酷吏一不做二不休,逮捕包括商人家属、商人手下劳工,以及劳工家属,近百万人,竟是要全部处斩。另外,通过查抄商人家产,皮奇怀发现当朝皇妃也是间谍,于是闯禁宫逼着国主杀掉妃子。想想看,又要杀民众,又要杀皇妃,上下都得罪了,还能好?国主反下令抓捕皮奇怀。见事情不好,皮奇怀赶紧逃走,远赴他乡,来到这里,削发为僧,遮名避姓,做了山贼和尚,为恶此地许久。”
“我弥陀佛。”闻听怒和尚的过去,猪八戒感叹道,“好一个坏脾气的恶贼呀!”
悟能与渔夫说话间,远处走来一个大汉,此人身高马大,满脸横肉,凶恶之气四散,正是所谓的“怒和尚”。皮奇怀见有人在凉亭歇脚,走上近前,吼道:“呔!看你们的样子我就生气!看我不打死你们!”
“啪!”一巴掌,打的狠呀!满嘴牙都碎了!
不过打人的不是怒和尚,而是八戒。碎牙的才是皮奇怀。
“哇呀呀,痛杀我呀!”怒和尚捂着嘴,满脸怒火。
八戒瞧着皮奇怀还不服,上前又是一顿打!好一场暴揍!“你个恶棍,真是该死!”
天上的鸟人和秋千原本坐在云朵边兴致盎然地看热闹,但瞧着瞧着就急了,“哎!悟能!你干什么!别别别!轻点呀!别打死啦!”他两个不敢耽搁,闪身飞落下来,乌鸦环抱八戒,拦着他;小狐狸绽放九尾捆缚二师兄两只拳头。两人合作方才压制住净坛使者。
再看地上的怒和尚,呦呵~哪还看得出是人呀!要多惨有多惨。不过这和尚当真是个暴脾气,挨打成这样还不服气,叫唤着:“我要弄死你!弄死你!”火气很大,一点没因挨打减少。
“呵呵。”鸟人道,“想弄死他?行呀,不过我们还有事,马上要走。想找他报仇的话就去钦法国万佛湖等着,他会出现在那。你敢去吗?”又是同样的谎话,同样的套路。
“有何不敢!我定要弄死他!”怒火冲冲的皮奇怀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