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族的王者犬齿代代相传,不过它属于“稀有传承”,由上一任族长使用亘古流传的祖凶之血催发,正常情况每代只会有一个子女拥有,毕竟祖凶之血十分稀有,无法“量产”。右江和婆和是姐弟,但右江有特殊犬齿,婆和就没有。如果“太子”意外死掉,并且先辈族长也不在世,饕餮族会举行血炼仪式选出新族长。方法很血腥,不但要屠戮凡灵炼魂,而且还需要本族部分族人献出生命。婆和很不喜欢血祭仪式,早前便已经严令禁止,甚至曾经将一些偷偷摸摸举行仪式的饕餮族长老打伤,杀鸡儆猴。饕餮族内部对婆婆的禁令自然是不满,不过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忍着。
“难道饕餮族有进行血祭?不会吧,血祭仪式隆重浩大,异象恢弘,四凶内部皆会有感应,绝不可能悄无声息进行。”混色心中思考,“而且就算有,新族长也不会是一个小家伙。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小子是右江未曾公开的儿子!”
“怎么样?我是饕餮族的吧。”思右问。
“嗯。”混色说,“不错,确实是。走,我们去四凶岭管理区。”
思右跟着混色几人往四凶岭产业方向走去,半路路过一家非常豪华的院子,那里面好热闹,正是风月场——千花楼,处于觉醒期的思右眼里透出异色。混色看到思右的样子,暗自点点头,心有打算,“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你们饕餮山有一个女族长管着,被圈禁在一小块地方,出来都要申请,很难到处玩,我们去之前不如先在这玩玩,省得以后没机会。”拉着腼腆的思右,一众人进入千花楼,混色大手一挥扔出几百块灵石,“人呢,出来,我家兄弟第一次,给我好好招待招待……”一大群各族美女立刻围上来对着混色和思右献殷勤。
众人吃喝玩闹,好不快活。不多久,一个小妖怪从外面跑进来,在混色耳边说了几句话,混色面露无奈,他道:“思右兄弟啊,我家里有事,得先走,你自己在这玩。放心,钱都交好了,放心。你住在这几天,等我忙完来接你。姑娘们,伺候好我家兄弟,回来少爷有赏!”
“你别走,你别走,你别……”思右不敢自己待在这,想一块离开,但众美哪容他,拉着他进入一个大房间。
混色和几个仆人走出院子进入附近一家茶铺,冷冷看着千花楼。看起来他似乎是假装有事,根本就是想出来而已。
“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不但给那么多钱让他玩,还让他独享?”奴仆甲说道。
“呵呵,”混色笑道,“你懂什么,花几百灵石买饕餮小太子一条命,太值了!”
“属下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混色道,“四凶之凶,非凡之凶。其凶恶印刻在肉身元神,若无人引导,爆发的那一刻必然走火入魔。我观这小子正是凶气觉醒之时,若受到刺激,狂躁不安,很容易贪血嗜杀……呵呵,这是哪?千花楼,他敢在这里闹事,那……呵呵呵……”
“原来是这样。少爷英明。”奴仆乙赞道。
“而且,哪怕青丘山突然大发善心……呵呵,几乎不可能。只是折磨他几天,放一命,让他满怀恨意回到饕餮族,事情就更有趣了,”混色道,“婆和禁止饕餮族选新族长,自己永远代职,饕餮族颇有不满,但又没办法,可如果有一个拥有正当继承者身份的孩子出现,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婆和也不得不让退职。你们想想,饕餮新族长和纵横三界黑白两道的青丘山有仇,那场景……呵呵呵……”
“一石二鸟,少爷厉害。”众奴仆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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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千花楼喧闹依旧,只不过半夜时楼上突然传来的吼声和惨叫打破这份繁华。
当觉醒的那一刻开始思右便失去理智,心中的凶气瞬时爆发,癫狂可惧……当凶火不断累积最终达到最高峰,“嗷!!!”思右竟然幻化饕餮本相,一口咬掉面前人的头颅,在嘴里“噶吱吱”的咀嚼。血溅红纱。其他人看此大声尖叫,思右听到刚刚还燕语莺声的姑娘们这等样子,更加兴奋,一个个咬死她们,用尖锐的利爪掏心挖肺大快朵颐。
胡美美和胡丽丽很快得到消息,带人去抓思右。“好大的胆子,饕餮族的小畜生敢来我们青丘山闹事,找死!”三界黑道众多势力实力之类的排行榜青丘山排不上号,但如果青丘山想,她们完全可以靠“正当手段”杀光敢闹事的黑道妖怪。青丘山是黑道的无冕之王。“来人,去君幻凌云阁,把昴日星君引来,让他帮忙处理这事!”
“等等!”伙计还没跑出门,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阻止伙计去找人。
胡美美和胡丽丽浑身一颤,而后恭敬跪下行礼。“见过母亲大人。”
来人是千花楼原老板,轩辕坟掌柜,胡美美和胡丽丽的母亲,胡美丽。轩辕坟被青天鸿天之战彻底毁掉,不得不放弃,胡美丽重新掌控千花楼。这段时间她秘密发动各方人脉,想教训教训无天派的人。“去把其他客人送走,今天千花楼提前关闭。”
“额……是。”胡美美和胡丽丽对母亲不敢有半点质疑。
所有千花楼人员远离思右所在房间,胡美丽独自一人进入。此时的房间很是恐怖,碎肉四散,血气弥漫,房梁上屏风上挂着淋漓的肠肚……思右所化饕餮蹲在黑暗处正在吃一个大脑。胡美丽眼睛一亮,看清思右的犬齿,点点头,“果然是王室犬齿。”轻轻走到思右背后,思右有感,回头扑过去。然而尚未得手,他的元神一阵悸动,根本看不清楚来人,所有的注意力被一双奇异的眼睛吸引,顿时觉得头脑晕眩,饕餮之体维持不稳,慢慢变成人身,恢复神智。胡美丽微笑轻语,“小朋友,不愧是凶兽,好可怕。呵呵呵……”
门外,胡美美和胡丽丽平静地等待。
“他很特别吗?母亲竟然亲自出手。”胡美美说。
“大概很特别吧。”胡丽丽说,“不过,再怎么特别他从今以后也都是我们的奴隶。”
“是啊,母亲从未失败过。”
“从未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