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后半段可以不看,不影响剧情。)
回到女儿国,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乌鸦和狐狸每日耍耍流氓、挨挨揍、蹲蹲牢狱,都是很“普通”的生活,如果非要说比较“重大”的事件,那就当属玉知送元华回万妖林了。元华姑娘已经待在女儿国许久,就算麒麟族不需要这位公主做什么,但总在这也不合适,她毕竟没有嫁到秋鸟洞。玉知很是不舍元华,却也没法说出挽留的话,只能送她回去,盼着找些理由待在万妖林一段日子陪元华。得知“饭票”……哦,不对,是吱吱要走,鸟人和秋千哭得那个惨呀,抱着紫金麒麟大腿就不放,非要小吱吱发毒誓保证赶快回来才行。
吱吱走后,秋鸟洞的生活都由慧慧照料。还可以,慧慧虽然对两个笨蛋比较严厉,但日常期间处理得很好,不至于饿着冻着两个笨蛋。为了感谢(讨好)慧慧,秋千送了她一对耳坠,玉慧表示很喜欢,决定以后少训斥小狐狸几次。鸟人没什么礼物,又怕挨骂,所以常常去饕餮酒馆那屋蹭吃蹭喝,顺便和凤仪、鸾莺、企云等人说些流氓话。除了以上的生活,乌鸦和小狐狸还会常常进秋鸟星瞧瞧。那颗龙凤蛋的阵势解除工作还不错,在凰极三人的努力下,阵势完整地从龙凤蛋上面剥离,并转移到祖凤内丹中——当然,这个鸟人和秋千不在乎。秋鸟山的孩子们长得很快,阿哒、阿汪、边暮、士齐、姮苗,还有白帝子,大家每天快乐的玩耍。对了,白帝子就是白喜儿和赵奇图的儿子,人家原本有名字,可乌鸦吵吵嚷嚷说不喜欢,妄想喜儿改嫁的他非要小孩改姓玉,小孩不干,乌鸦就纠缠不休,最终实在是烦得没辙了,小孩决定随母亲,改姓白,鸟人顺势给他起了个“白帝子”的名字——听起来好奇怪。
哦,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秋千和鸟人曾经尝试通过仙灵网络直播赚钱。最初还可以,由于运动会时闯出的名头,不少人关注小狐狸,可是秋千那张嘴实在太流氓,直播间被封了好多次,再加上她直播带货常常卖假冒伪劣产品,最终被彻底封杀。小狐狸和乌鸦生气呀,气势冲冲跑到直播平台的母公司——君幻凌云阁那里闹事,然后被关在牢里半个月,俩人总算是消停了。
总的来讲,这段日子应该说乌鸦和小狐狸最放松的时间,每天都开开心心,什么也不需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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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如果时间能静止就好了,这段时间好快乐呀。”躺在秋鸟山一块平坦草地上,秋千看着天空的明月,说着些奇奇怪怪的话,“哎?说起时间,爹,阿作为什么很讨厌带有时间元素的文学、影视作品呀?”天顶的明月是素寒送给乌鸦的那颗玉盘的内丹所化,可以按照鸟人的心意变化,再加上两条阴阳鱼环绕,银光随着鱼尾荡开,神秘奥妙,它每天都很圆很美很亮。
“因为阿作觉得,当时间可以操纵、管理,那么一切的感动和牺牲都将变得毫无意义。有些东西之所以珍贵就在于它们稍纵即逝,可如果时间能够随意变化,那世间便没有任何东西值得珍惜了。”鸟人道,“阿作对‘无可复制的时间变化’,比如某些作品的单次重生,尚且可以接受,他最不喜欢的是某些随意操纵摆弄时间,来回戏耍时间的文学影视。其实咱们这书最开始的设定是我穿越时间,从未来回到现在,后来阿作越发讨厌时间穿越元素,于是就改成了现在这样——我看过未来的一些画面。”
“那爹,你觉得时间能够操纵吗?”秋千的尾巴铺在草地上,就像一朵纯洁的白色花朵。
“我不知道,但阿作不认可,哪怕是‘爱因大爷’那种级别的科学家认为时间能够减慢或停滞或逆转,阿作也不认可。”鸟人道,“当然,也可能是智力不高的阿作看不懂‘爱因大爷’的理论,同时也懒得去钻研了解,所以才武断地认为时间不会改变。”乌鸦轻点天顶的明月,叫它更大一些。“阿作一直觉得时间是空间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时间无法脱离空间独立存在。”
“啥意思?”
鸟人问道:“这个有点难讲。首先我问你,丫头,你觉得生灵是如何判定时间的?”
“判定时间?不知道。”
“额……这个……”乌鸦想了想,“举个例子吧。你晚上睡觉,早上醒来,如何判断时间呢?”
“靠太阳呗~时钟也行。”
“是的,靠太阳和时钟。”鸟人道,“可如果你睡在一个封死的房间,没有一点光,也没有时钟,那么如果你在里面睡一觉,你还能判定准确时间吗?”
“不能吧?”秋千道,“乌漆嘛黑的,谁知道什么时候。”
“对,就是这个问题,阿作觉得生灵是靠空间内物质的变化判断时间。那么,如果大范围的物质不出现变化,人们可以判断时间吗?”乌鸦道,“还记得之前素寒姑现身女儿国时冰封方圆几十里吗?当时素寒姑几乎是冰封整个空间,连生灵的意识,分子原子等微小粒子的运动都全冻结了,若非阳光角度偏移,女儿国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被冻住吧?也就是说,素寒姑差一点就做到了时间停止。那么,如果继续扩大影响范围呢?如果整个世界,整个宇宙同时间被冰封,冰封了无数‘年’,之后又瞬间解冻,又有谁知道时间已经不是原来的‘时间’呢?”关于108颗天星突然连形之事,鸟人就觉得可能是鸿钧和天道把除了108天星外其他的一切物质“冰封”,导致大天机与大道出现错位,无法进行卜算。
“额……”小狐狸不知该说什么。
“不说素寒姑那件事,单单讲你我现在的对话,”鸟人道,“声音从我的嘴里发出,传到你的耳朵里,似乎是没有间断,可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我说话的那一刻,其实整个宇宙的物质突然不动了,‘时间’静止,之后经历数不清的‘岁月’,宇宙又立刻运动,‘时间’恢复,我的话继续传到你的耳朵里——这样由于你我没有意识到时间静止,以至于你我认为我们的话没有间断,实际上却隔了无数‘年’呢。”
“额……”秋千彻底懵了。
“生灵连时间是否连续都无法判断,又如何操纵时间。”鸟人道,“说不定我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每一个思想都相隔着无数个‘时间阻断’,只是我们没有意识到‘阻断’的存在。”
“这里……我觉得阿作这里的‘时间’与正常人的时间在定义上不同,”小狐狸说,“普通的时间定义是生灵用以描述物质运动过程或事件发生过程的一个参数;确定时间,是靠不受外界影响的物质周期变化的规律。阿作对时间的不理解在于他认为没有任何一个物质变化可以保证持续、无间断——他觉得真正的‘时间’是超越空间所有物质的存在。换句话说他对时间的印象出现了矛盾,既认为生灵对时间的判断无法脱离空间,同时又认为时间是独立存在的属性——这是阿作本身的逻辑问题。”
“额……说真的,我没听懂丫头你在讲什么。”这次轮到乌鸦懵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鸟人继续道:“算了算了,无所谓,我顺便说说咱们阿作的‘时间观’吧。阿作认为,当速度不断提升,物质受空间粒子冲击阻碍,物理规律会发生改变,导致其所表现出的‘时间’不同,但实际上的时间并不有任何变动。这也引出了阿作的第一个‘科幻观’,即,宇宙都处在同一个时间大轴上,没有其他宇宙存在,更不存在相似的平行宇宙。”
“哎哎哎哎……说啥呢?”秋千道,“没有平行宇宙的话,以后咱们的番外卷怎么进行?”
“对哦。那改改吧。”鸟人想了想,“那就改为:所有宇宙都处于同一个时间大轴上;平行宇宙存在,但不会有太多相似。”
“为什么非要抓死‘没有太多相似’这四个字呀?”
“因为‘蝴蝶效应’,”鸟人道,“这就涉及到阿作的另一个‘科幻观’:当空间内若干个微不足道的元素变动后,它最终都会通过时间积累,让整个世界走向不同的方向。所以,怎么可能会有太多相似的宇宙出现,更不可能出现文学影视作品中经常描写的‘另一个宇宙的你’之类的情况。举个简单的例子,秋千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收养了年幼的你,假如有另一个宇宙,里面也有个‘我’,‘我’的性格与这里的我不同,那‘我’就可能不会收养‘你’,‘你’在婴儿时期就直接死掉了,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整个宇宙都会因此改变。那么问题来了,我能找到‘我’,你却不能另一个宇宙成年的‘你’,甚至许多人不能找到‘许多人’,然后随着时间的积累,另一个宇宙的‘人’和‘事’将会完完全全与我们这里的人和事不同,也就是除了物理规律和低等级物质状态相似外,‘没有太多相似’的地方——那么,后面的结果与前面的设定便矛盾了。”乌鸦已然不知自己在讲什么,只能硬生生地往下说,“这个‘蝴蝶效应科幻观’还解释了为何阿作不喜欢‘时间穿越’作品的原因。某些文学影视作品常常强调回到过去,不要改变历史云云,阿作对此说法总是嗤之以鼻的,当回到过去那一刻,穿越者呼吸了空气,踩出了脚印,影响了气流……出现那一刻就已然改变了一切,微小因素通过时间叠加,所有未来都会不同,怎么可能不改变历史。时间穿越作品往往强调‘人类历史’,就好像人类历史才是历史,‘物质历史’不是历史一样。人呀,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太把人当‘人’了,放在整个宇宙范畴,人类算个什么东西!当然,如果是为了提升文学作品的精彩程度,以‘时间’噱头倒也可以理解,比如有个电影,叫《扑了蛾子效应》,就蛮不错的,但问题是常有创作者是为了‘炫技’,故意用时间把故事变复杂,与精彩没有任何关系!”
“比如阿作本卷的写法?”小狐狸坏笑道,“阿作这一卷的时间线就蛮乱的吧?”
“额,好像也是呀,阿作这不是自己骂自己吗?不过阿作这里只是时间线乱,时间没有出现任何逆转倒转停止的情况。”乌鸦也笑了笑。
“爹呀,别说了。我有点后悔和你讨论这事,我彻底晕了,都快吐了。”
“好吧,咱们回到第二个‘科幻观’那里,即,阿作的书里面绝对不会在另一个宇宙找到另一个‘自己’或‘熟人’。你还记得咱们讨论过串儿的问题吗?丫头,仔细想想,要出现‘另一个你’是很难的,那需要你的父母顺利在一块,需要父母的父母在一块,需要父母的父母的父母在一块……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错,基因就不会相同,‘另一个你’就不会出现。而且这还是没考虑哪怕是同一对父母生下的子女仍旧有差异的问题。阿作完全无法理解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环境怎么会出现‘另一个自己’的情况。”乌鸦其实也快吐了,“哦,对了,时间无法随意操纵是阿作的基础科幻观。当然,这个有弹性,若是为了剧情,阿作也可能会弄一弄。”
“行了,就这样吧,我不想听了。”秋千说,“关灯,我困了。”
“行。”鸟人轻点明月,明月立刻变暗许多。
在轻柔的光芒中,乌鸦和小狐狸幸福地睡着了……
“呕~”
“笨丫头,你真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