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皇帝驾崩的消息,随即赶来的霜月走进寝宫,便看见皇帝的嫔妃与几位皇子还有大部分朝中的大臣们都已经在场。
寝宫中挤满了人,无奈霜月只能找个角落跪下,她抬头望着前方,透过层层人群,她隐约看见杨妃趴在龙榻边哭得死去活来。
大皇子与二皇子在这时候还不忘计较,大皇子拉高哭声,而二皇子也拉长悲哀,一旁的四皇子则双手握拳强压住内心的悲痛,他颤抖的身躯泄漏了他此刻的心情。
哎!人生无常,前些天还听闻皇上的病情已经好转,这么才没几天,皇上就驾崩了呢?皇上这一走,恐怕又将引起众多的纷乱。
霜月轻叹了口气,她抬头环视跪在寝宫中的内眷,突然发现到,跪在前面的除了了杨妃与三个皇子外,却不见皇甫鹜傲的身影。
霜月心头大敲警钟。龙照立国以来,皇帝驾崩,没有哪个皇子不到场,如今皇甫鹜傲的缺席,这将会带来多少的闲言闲语。
这时,跪在最前面的伊云起身,语气喑哽的说道:“如今皇上大行,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皇为立太子,此刻也该是立……”
“等等……”人群中突然发出一个制止的声音。
只见张显从人群中站起来,他双眼红肿,语气坚定的说道:“皇上早已立了新皇,诏书在此,众人听命。”
“啊……”啼哭声截然而止,一双双红肿的眼睛全转移到张显身上。
杨绍独与杨妃见张显起身,脸色不禁变得有些苍白。
杨绍独垂在两旁的双手不禁握拳,面上浮起冷然的神色。
原本他想在伊云说完后顺手推舟提议让七皇子皇甫鹜傲当上皇帝,身为七皇子岳父的伊云定会极力支持,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当中,没想到半路冒出个张显来,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众人纷纷疑惑的望着张显,议论声也不禁从底下响起。
伊云首先缓过神来,他冷静的看着张显,开口问道:“张大人,皇上真当有诏书留下?”
伊云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皇上既然留下诏书,怎么会不让他这个宰相知道,反而把如此重要的诏书留在张显那里,莫非皇上对他已经不再信任了?
想到此,伊云的眉头蹙得更加的紧了。
“是,诏书就在这里。”张显举起受中的诏书,目光毫无畏惧的说道。
“那请张大人宣旨吧。”伊云看见诏书,他一眼便认出那是真的,只有重大的事件皇上才会用黄色封面的诏书,看来皇上早就有所准备了。
张显在众人的期待中翻开诏书,他看了底下一眼,然后大声宣读道:“朕大限已到,特立此诏书。四皇子皇甫忆轩为人忠厚,爱民如子,特立四皇子为帝,即日登基,钦此!”
“臣张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显神色沉稳,说着便朝皇甫忆轩拜伏下去。
寝宫中众人倒吸了口气,他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皇甫忆轩也被诏书的内容吓得无法回神,他怎么也没想到父皇会把皇位传于他。依照天朝组制,必须要立长或立嫡,在他之上还有两个皇兄,这么轮皇位也不会掉在他的头上。
皇甫清狂听完诏书后,他的脸色骤然一变,他完全不顾其他,他起身不服气的大声吼道:“为什么会是四皇弟,明明我才是长子,皇位理应是属于我的,父皇他是不是病糊涂了。”
皇甫清狂口不折言的语气不禁让众人倒吸了口气,伊云沉下脸,他严厉的指责道:“大皇子,请注意您的言行。”
皇甫情况刚想开口,但是一见他是宰相,心中纵有多大的怨气也不好发泄。
一旁的皇甫时驯虽然心里也非常的愤怒,但是看见皇甫清狂鲁莽的样子倒是提醒了他。
他垂下眼,黑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他抬头佯装平静的问道:“张大人,父皇的诏书有谁见过?”
“只有下官一人。”张显见是二皇子问话,他诚实的回道。
皇甫时驯的嘴角微微上扬,眸子中划过一抹诡异的神色,他开口说道:“既然只有张大人一人,恕我直言,这诏书的真假就没人知晓了。”
“二皇子,你是在质疑下官的人格吗?下官敢用人头保证,诏书绝对是皇上亲口所诉,下官执笔所写。”张显暗黑的瞳仁掠过一抹愠色。
“张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这毕竟关系到国家的安危,还是慎重点好。”皇甫时驯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眼中却划过一丝狡猾的光芒。
张显抿嘴,眉头不禁紧蹙。此刻的他竟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二皇子说得并无道理,诏书也能是伪造的,有关皇位一事,或许我们可以等皇上入殡后再议,伊宰相你说呢?”杨绍独顺着皇甫时驯的话说下去,他看着伊云,等待着他的回答。
伊云沉思了片刻,他开口沉重的说道:“既然皇位一事大家都有疑问,皇位一事稍候再议,再未选出新皇之前,朝政一事有几个内务大臣负责。不知四皇子是否有其他意见?”
“我没有意见。”皇甫忆轩摇摇头。
对于伊云的安排,皇甫忆轩再赞成不过,他根本就不想当什么皇帝,对于皇位的争夺,他更加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