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胜利并不是要打胜战才算,如果两国各退一步的话,不就没问题了吗?
只是……皇甫鹜傲受到如此大的屈辱,他真能当作没事发生,如果他回到龙照国却派兵讨伐云襄国的话又怎么办?那她启不是成了帮凶?
君无忧双眸紧盯着皇甫鹜傲,一双露在面纱外的眸子闪着挣扎之色。
太阳渐渐的落山,君无忧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几个时辰,现在的太阳已不像午时那般炎热,一丝凉风吹来,也吹走了方才的那一丝炎热。
远处城门口,原本守着皇甫鹜傲的两个士兵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靠在囚车中的皇甫鹜傲,见一他不动,他们转身朝稍远处的茶棚走去。
君无忧见此,她快步上前走到囚车前,她望着皇甫鹜傲满身的烂菜,她惊愕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走到皇甫鹜傲的身后,从身上拿出水袋,她将手伸进囚车中,扶住皇甫鹜傲将水袋放在他的嘴巴。
甘甜的水刚碰触皇甫鹜傲的唇,他急忙伸手拿着水袋猛得喝了起来,瞬间,水袋中的水已经见底,皇甫鹜傲这才舒服的闭着眼睛吐了口气。
君无忧拿回水袋,她看了皇甫鹜傲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迷糊不清的皇甫鹜傲猛得想起他此刻还在囚车中,而龙清玄也吩咐不让任何人拿水给他,可是刚刚喂他喝水的人是谁?
他竭力睁开朦胧的眼睛,远远的他看见一个青衣男子的背影,那男子走路的速度并不快,他的左脚一瘸一拐的,似乎受伤了似的。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给他水喝?云襄国的百姓都不恨他刺杀他们的皇帝吗?为何他要帮他……皇甫鹜傲脑子一片昏迷,强烈的疲惫占据了他整个思想,他闭上眼睛,沉沉的入睡了。
当君无忧回到军营时,天色已经暗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帐中,却发现龙清玄正坐在她的帐中一脸悠闲的喝茶。
君无忧揭开帐布的手僵硬在半空,她脸上划过一丝惊慌,她走进帐中,在离龙清玄不远处停下,道:“王上怎么来了?”
“莫非朕不能来?”龙清玄抬起黑眸,他淡淡的朝君无忧一瞥。
君无忧只觉得一阵冰冷感袭身而来,她抿了抿嘴,开口淡然的说道:“王上应该以国事为重,军营中随时都有作战的可能,如果王上受了伤,那就不好了。”
龙清玄闻言,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黑眸中的嘲讽一闪而过,道:“会吗?如今的龙照军只怕是人心惶惶吧,龙照军丢了皇帝,谁还会有心情打仗,只要皇甫鹜傲一天在我们手中,龙照军就不敢轻举万动。”
“这样一来,难道王上不怕会和龙照国的恩怨越结越深吗?”君无忧双眸直视着龙清玄,她开口言语犀利的问道。
“哈……你以为就算朕放了皇甫鹜傲,龙照国和云襄国还有机会握手言和吗?你太天真的,身为一个帝王,从来都不会嫌自己的领土多,你以为皇甫鹜傲真会放过云襄国吗?”龙清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中透露出几分嘲讽。
龙清玄这段话让君无忧沉默了,皇甫鹜傲的确是个心机很重的人,想当年他假扮无能,又好女色的皇子骗过多少人,就连她也相信那是他原来的真面目。可是后来当他一登上皇位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个人可以隐藏自己的本性十几年,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他逃不掉的,你不是会他下毒了吗?或许他现在早就毒发生亡了。”君无忧淡漠的说道。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毒,只是会让人产生无力感,三天过后他就能恢复正常了。”龙清玄双眸紧盯着君无忧,他瞧见君无忧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光芒时,他顿时一片了然。
他是故意将事实告诉她,他只是想测试一下她而已,没想到……她太让他失望了。
“你好好休息吧,朕也该回宫了。”龙清玄看了君无忧一眼,然后起身走出了大帐。
龙清玄走后,君无忧的眸子中闪着异样的光芒。按龙清玄的话说,再过两天皇甫鹜傲就能恢复体力,不过照他现在没吃没喝的样子,两天他还能熬得住吗?只要她准备的万无一失,想救出他并非难事。
看来她只能再等两天才能行动了。
当王鹤岭将血迹斑斑的张豹扶回龙照军营时,不少士兵都看见了,但是他们是朝中重臣,他们这些小兵也没有资格问什么,为了不惹祸上身,他们只能当作没有看见此事。
然而这世界并没有不漏风的墙,王鹤岭吩咐士兵去找军医的同时,林威也出现在张豹的帐中。
林威皱眉看着军医处理着张豹背部的伤口,那长长的血痕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以他征战多年的经验来看,那血痕绝对是被刀砍伤的。
他抬眼看见王鹤岭以及张豹身上穿着夜行衣,他更加肯定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只是他们到底和谁打斗,以他们俩的功夫,不可能会受伤回来,再则,他们是皇上带来的,他们的一切行动都是经过皇上的同意,可是他们现在……
林威想到此,他脸色骤然一变,他双眸紧盯着王鹤岭,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紧绷,道:“皇上在哪里?”